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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回去,依然去看了老田,是和侠女张一起去的。对这俩姐妹的探访是必须,一个都不能少,虽然我们平日里都不怎么通讯,但彼此是牵挂并且相知的。
探访的程序经年不变:约了侠女张在老田家附近车站互相候着,两人都到了,一起打进门去。进门后也不客套,都盘腿床上去坐,有张箱笼类物件扮“炕桌”样儿,老田搁一些瓜子、豆类的在上,三人团团围着。聊。
和以往一样,老田主讲,侠女张主驳,俺总帮着老田。争执不过的时候,侠女仍然地伸手躬腰地做掐俺脖子状,不依不饶,如猫咪呲着牙。
真格儿滴,那家伙牙齿忒尖利洁白,许是肤色的对照吧。
——俺和老田从来都找出一个不足来搭配她的优点,一点儿都不给她冒尖儿的机会。
一晃晃,几小时就过去了。老田过午不食,中午就给俺和侠女备好晚餐,热巴了端上来,是烩菜,内容都土豆萝卜豆腐白菜粉条;主食是玉米面烙饼,因为掺和着麦面,黄皴皴的,颜色极好,抹点儿老田自造的辣酱,口感也好。臭豆腐因为是侠女想吃,所以遭到俺强烈反对而被撤下桌去。
不错的晚餐吧。
掌灯时分,老田给炕桌上举一灯盏来,所不同,是通着几支电流的。若不是,还真有点儿隔世之感。
放空,在这里聊天,俺们都是放空了的。
老田仍孜孜不倦做善事,是终了不变的信念,她周围有许多妇孺相跟着;侠女张说自己工作上事不多,但她的奋斗既艰辛又快乐,俺和老田都得济于她的援助过。感谢的意思俺们没说给她听过,都沉淀着,也是不给侠女张得意忘形机会的意思。
至于俺,平淡地在异乡,木有什么好汇报地。
做灯下观:灯盏被俺摁在一个低的角度,俺看她俩一身光明。
此情此景,此生此世,不会重复,只有在记忆里“回放”。
夜间返程,俺和侠女张仍然地步行几公里回家,在路上,沐浴北国的春风,丈量都市的热土,审视走过的共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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