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坐在电脑边的自己突然想起了许章润先生。后得知,许先生病了,有其文章《天数》为证。
《天数》是许手术后写的,文章不脱其一贯的调侃风格,平日不大见得着的举重若轻此时也一览无余。
觉得,平时及此术后正癒间的调侃,实则是许一贯而为之的坚持吧。此份坚持为何物?自然是专业性了:对所有职业的专业性要求与希冀。因此,许对校医的身份有过多时的报怨,乃至惶惶不愿终日,似有生命不息忐忑不止的意思。这不,新文里又来了:“两位大夫都是科班出身,不像过去,校医院给教授打针的可能前不久还只是在牲口身上扎眼儿玩的......”涉嫌歧视?是有点。只是,许的调侃与贺卫方曾经对一个时期里一种职业从业者来源不认可大有相似之处。调侃也好,不认可也罢,不都是在强调专业性的重要?专业性、专业化之重要,都是看得到的。
许先是被告知,他还有365天的时间。后又被确认他至少还有1500次见日出日落的机会。《天数》是去年3月1 日成稿的。不算天数了,愿意看到更多他的文章。
对许的那篇关于吴经熊的论文印象很深。据说,吴是一位对专业和志业都用力很猛的人,极高的天份又使这份猛劲忽视了现实变化的缓慢与滞后的特性。他的老师就不无担忧地说过,他可能会被伤得远离其最初的追求。不幸的是,吴后来的经历被他的教师言中了,吴本人从曾作为志业的法学领域转入了宗教,成了一位基督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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