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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银岛 5-6

写作者:冬眠     日记本: 冬眠时氛

日期:2004年08月31日  星期  

天气 

心情

   被翻看:453

  (长篇小说手稿)
  
  作者:冬眠
  金银岛 之 第一篇
  
  
   第一篇
  
  灰 姑 娘 可 能 就 是 上 天 下 来 考 察 海 洋 俗 世 人 心 的 仙 女,她 化 作 一 个 厄 运 的 女 孩。那 个 优 秀 的 男 孩 娶 了 她,于 是 转 眼 间 她 和 他 才 有 了 两 千 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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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张开双臂牵握窗口的铁栏,安静地看着窗外:那些黄水又慢慢地涨了一点,天空和土地,看得见的树木都是一片黄红色。他丝纹不动地看着。身体内那个怪物又在呼啸了。那是他的兄弟,只要有他,他就变得轻快,世界就变得渺小。大海在哪里?
   “久违了,兄弟。”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喊出声来,但知道那个怪物听到他的话了。这不,它正在给他力量,他手里的这扇铁窗正在变轻,而昨天,它是那样的沉重不堪。黄水还在上涨。那些白大褂跑哪儿去了?还有,另外那些人呢?那些和他穿同样灰色衫的人呢?他记不住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天天见过的都是同一副模样,他们刚刚还列成一队走过那片黄色草坪的。对了,这些黄水肯定流到大海去了,那些人为何不跟着去?
   这世界真是一个笑话,他为何被人关在这里?一个铁门和一个铁窗,就因为翠儿的事?荒诞离谱!谁不知道他的翠儿有病,没病的女人怎么会光着身子和两个没穿衣服的男人躺在床上?妈的,大海到底在哪里?他只不过惩罚了那两个小流氓,顺便把有病的翠儿也医治一把而已。可是她太脏了,就像所有顽皮的小孩子一样,教训一顿应该,重要的是清除她身上那些污垢。他不是把她从肌肤到里脏都清扫得干干净净了吗?他妈的,这黄水又涨了,怎么不变成大海?!
   “张焕义,”铁门外匆匆走来两个白大褂,他们在喊他的名字。他隔着铁门离他们有两步的距离,他垂下头,扼制自己不要受这个黄色世界的引诱。“张焕义!”手电筒的光柱射在他的脸上,他不出声,也不抬头。在这些白大褂面前他的眼睛总是背叛他,他不会再上这个当了,他让那个怪物安静,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很快他就自由了。他要回去找他的翠儿,然后一块去海边,找那个骚娘们算帐。
   门外两个人互望了一眼,然后小声的交谈,“没问题吧。”,“嗯,我看时间也不多了。”
   张焕义安安静静地站在铁门内,就像一个忠实的仆人在迎侯归家的主人。铁门上钥匙转动的声音。“张焕义你听着,不许胡闹,我们带你去换衣服。”
   铁门终于打开了。张焕义原地不动,“出来呀,张焕义!”一个白大褂小心翼翼进了铁门,他轻轻拍了一下张焕义的手臂。张焕义低着头不动。另一个白大褂一边看手脘上的表,然后不耐烦地把头探进铁门内来,当他一半身子过了门框时,有一只长手拉住他的臂肩。张焕义终于抬起了头。
   他的脸上挂着一种笑容,这间精神病研究中心还没人见过他张焕义有如此迷人的笑容。被张焕义拉进铁门内的人先看到他的笑容,踉跄了一下,他分不清是那张脸在笑,还是那双眼在笑。白大褂来不及惊呼,手电筒已经掉落在地。
   两声“咚咕”闷响过后,铁门内外又归于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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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的金辉越来越亮的时候,小柳放松两腿,胯下的白马顺人意地慢骝两脚,停了步。她一直在留意远处的大海和天空,看得一眼不眨,可是那个太阳却毫不迟疑一下就冒出一角,挂到海平面上方一个半的巴掌处。小柳发呆片刻:为何又这样,没从海水里慢慢升起来?……白马后面一路还跟着一匹黑马,白马停步黑马也跟着停,此时后面骑黑马的男人朗声呵道,“看啥呢小柳,太阳每天都是这样起来的。”她回过神,自个嫣然一笑,这才摇了手里的缰绳,白马两只前脚便各自蹬踏一次,随即哒哒哒地迈向前方。那骑黑马的是保安主任刘大华,此时也紧策几步上前,和她的白马保持半个马身的距离。
   太阳出来了,所有的楼房树木花草蓦地披起层层金荤。这些早晨的阳光,衬上穿制服骑白马的英姿女孩,格外让人嗅出空气的清新。难怪金银岛的人都说,这里的早晨是一幅画。刘大华当了通宵夜班,此刻的晨色却让他疲惫顿消,那小柳是刚上的早班,更是兴奋里还有了点醉意,要不是公司对骑马早巡有条例规定,不然她真想慢下马步和后面的刘大哥并肩闲聊几句。
   两个小男孩咋咋呼呼从左侧步行道上连蹦带跳走过,一个穿白球鞋的老太太快步紧随其后,一边轻喊着,别跑别跑,马来了,小心小心。小柳脸带微笑,抬手朝老太太行了一个军礼,同一刻,刘大华也抬起右手。老太太朝着骑在黑马上的刘大华呵了声“刘主任早!”,又自顾着紧步去追随前面的男孩了。
   一个大女孩和一个小男孩,站在远一点的草坪假山石旁,聚精会神朝着这边张望。右步道上,一个老头子伸张双手慢悠悠朝前走着,路上骑马的男女保安从后面超越过他,然后双双回头朝他敬礼,老头却视若无睹,反而仰天发出“哦”的一声长啸。那边的男孩女孩终于等来老头这一次怪叫,于是手舞足蹈爆发出惬意的欢声。小柳朝刘大华做了个表情,刘大华持住一脸的严然,却是他们胯下的黑马和白马不约而同地甩了甩马脑袋。
   那老太太是住银街六号儿子家的,她儿子有一辆嘉美轿车。老头住的是银街九号,听说是个离休老干部,他那些怪异动作和“哦”喝声,据说是一种健身功。这些刘大华全知道。他是金银岛物业保安主任,是小区的第一任保安,没有哪个保安比他对这里的居民更熟的了。“这银街每天都这么热闹,所以骑马要小心。”刘主任一边轻抚黑马的首鬓,一边朝走在前面的女骑兵小柳说了这一句。随后拐了弯,他们来到金街。
   小柳不是本地人,到金银岛物业上班有一个月,骑马早巡看日出看了几次,每次都失望,为什么太阳不像电影那样,从海水里冉冉而起?那刘大华可不同,保安主任一般不值夜也不来早巡的,只因轮昨天夜班的保安出了事没到岗,他过来顶替,所以和上日班的小柳跑这趟早晨交班的巡马,顺便才多看了一次日出。他是海洋人,早就知道太阳不会直接从海水里冒出来。虽说太阳只有一个,三十好几的男人和小柳这种二十三四的女孩,各人所看到的就不会是同个样子,更别说一个是海洋人而另一个不是……不过小柳并不深究这个,此刻她奇怪的是:那么美的早晨,除了几个老人小孩,偌大的庭园却这么稀稀落落,真是浪费,金银岛人都跑去哪了?想着想着人随着马已经转入金街,而金街的景象更是让小柳觉得郁闷。
  
   整条金街空荡荡不见一人。
   比起银街的高楼和开阔庭园,金街的房子显得又矮小又闷气。大部分的房子又被一堵高高的水泥墙圈着,小柳即便骑着高头大马,但是除了那些屋顶,仍是看不到墙内房屋的模样。金街的路比银街狭窄得多,步道更窄小的可怜,也就那些围墙和车道之间一来步的宽度,步道上每隔十来步又露一个圈圈,每个圈圈上清一色的栽着樱花树。小柳知道住金街的人家家有汽车,就是不晓得那些人是不是一年三百六十天天天坐在汽车里。
   终于看到一幢没砌泥墙的楼房,小柳的视觉顿然开阔起来:透过铁栅和带刺的花藤,那里有半片水蓝蓝的泳池和半片绿茵茵的草地,草地上摆着一张白白的躺椅,一棵不知名的大树遮蔽了后面的房屋,依稀可见的是楼房的红砖墙和高大的格子窗。怪不得金银岛的人说,住金街的房子,走银街的路。小柳边看边想,回过头小声对刘大华说,喏,昨天就是这家……,不料刘大华却朝她做了个手势,示意别说话。
   总算有一个人走过来了,小柳赶紧举手行礼。刘大华却没举手,反而隆重的和来人打起招呼:“菜婶您好。”小柳这才看明白,这菜婶原来就是金街九号陈家的工人。昨天的事,就出在那一家人。
   昨天……,刘大华也在想昨天那件事。
  
  
   (待续)
  
  2004/08/29草
  2004/10/02校
  

完成时间:2004.08.31 10:5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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