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8月31日 FINE TUESDAY 语嫣(菁菁): 1岁7个月零28天
女儿是我的最爱,自从她来到这个世间。虽然,我未必是她的唯一。
可是,在形式上,我和女儿毫无关系。
今天,妻女的户口由密云转到天通苑来,户口簿上哪有我一席之地,连女儿的原籍都未能填上“安徽桐城”,一切随母。好象户口簿上根本就不需要这个外来的人。这就是中国目前的户籍制度,让我觉得悲哀的制度。这制度让我和女儿产生了距离,人为的、生生的距离。北京的外地人有400万之多,其中多有购房者,可他们并不能拥有北京户口,人户分离让人茫然若失。
我寓居北京10年有余了,可我依然不是北京人,其实北京人并不代表什么,我以前也从未有如此地感慨。今天,当我听到女儿的原籍与我无关时,我心底非常地气愤。由于妻不记得我的身份证号码,女儿的监护人也不是我,我真的跟女儿毫无关系了。我们之间唯一的证明就是女儿出生证附属页下方有我一个并不起眼的名字。
现在,我也在怀疑与妻间还有没有真爱,我们对彼此的伤害不时浮现,如果没有女儿,没有维系我们的关键所在,我们也许已分崩离析了。我不能理解对她那么好,她还不能够满足。在别人的眼里,我是一个“熊猫”级的国宝,在她的眼里,我几乎一个子也不值。我只是这个家庭赚钱的工具。我勉强维持着这个家庭的开支,我心底明白自己悲哀的境遇,只是平时总是麻木着自己,以免引起酸楚,无端的伤感。我想着各种方法来改善彼此的关系,但她并不配合,我的努力是白费心机。
我不应该再有任何欲望,可我又不能活得那么清醒,怎么着我的结果都是痛苦。原以为我已习惯了这种畸形的生活,可昨天的通达,在今天又变得不可思议起来。
水与火怎么能调和起来?!
我是一个经历坎坷、心路坎坷的乡下人,我是一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穷诗人。几乎所有的北京人都冷眼于我,我挣扎着活到今天,活到我女儿时时惦记着我的今天。
我曾常常想离开人间,以免受这灵肉之苦,可天真活泼的女儿让我无法轻率地离开。
我还有没有更超脱的办法呢?
活着受罪,不活着又对不起亲人与朋友。活到左右为难这个份儿上,死其实已经无所谓了。但我不能让女儿没有父亲!女儿,你可知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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