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10月13日 FINE WEDNESDAY 语嫣(菁菁)1岁9个月零10天
上午,去北京垂杨柳医院挂普通外科,欲治罹患已久的甲沟炎,因人多,准备下午再来。
昨夜,欲自己做小手术,绞去右脚大脚趾右侧的指甲,未能成功。上网查甲沟炎治疗方法,大多是动手术拔指甲,这正是我久久以来不敢面对的现实。一年来,甲沟炎反反复复,由轻而重,终于扛不住了。两个月前,我才知道有“甲沟炎”一说,并听说过根治之法惟有拔指甲,一想像之便头皮发麻,那曾是革命战争年代的一种残酷的非人道的刑罚。
下午,当我躺到手术台上时,我非常恐惧,几次都想逃之夭夭。我无法忍受开刀侧切,再拔指甲的痛苦。
33年来,我从未动过任何形式的手术,今天,在这里,破纪录了。
医生用圆珠笔在我的脚指甲上划了一个竖道,说:“切一半。”
护士给我先抹上药水,我不时地抬头看脚,又不敢继续看下去,越看越害怕。突然,大脚趾被扎了一针,瞬间觉得脚趾肿胀难受,我知道护士是在注射普鲁卡因麻醉药。我感觉不怎么麻,担心一会儿会疼。六七分钟后,感觉到手术开始了,我双手紧紧捂着腰,左脚紧紧靠在左膝下,浑身紧绷着。一丝丝痛疼从远处传来,我半天喘口粗气,额头见汗。我想像着手术刀切割脚指甲的情景,多么恐怖。5分钟后,脚被包扎好,一切都结束了。我如此勇敢,没有落荒而逃,真是个奇迹,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记得当时我对护士说,我特别怕疼,也不扛疼,若是在抗日战争时期,我肯定是汉奸,因为我怕疼,我倒并不怕痛快的死。
我一瘸一拐地走出医院,赶到小丽家,妻和小丽、李红她们仍打麻将。女儿刚醒,见我回来,便不让她妈把尿,要我给她把尿。女儿说:“爸爸脚疼——甲沟炎——”。
我奉劝身边的人,以后绞指甲时,千万别再绞得太苦了,以免受我这份洋罪。甲沟炎是常见病,今天在医院里,我就见到二、三个。
人生下来就是受罪的,我是好不容易又过了一道人生小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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