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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勰的"八体"与卡尔维诺的"六项文学遗产"

写作者:闻中     日记本: 思想的谷粒

日期:2003年09月09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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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勰的"八体"与卡尔维诺的"六项文学遗产"
  
  
   提要:刘勰和卡尔维诺都对文学的美学意蕴进行思考、探讨,时代风气诸种因素的不同,使他们在理论文学时面对不同的境遇和针对不同的问题。本文试从梳理中西文论风格理论入手,就刘勰的"八体"和卡尔维诺的"六项"进行比较。
   关键词:刘勰 卡尔维诺 风格 八体 六项 轻逸
  
   (作者崔莉,1978年生,浙江大学国际文化学系2000级硕士研究生)
  
   刘勰在《时序》里一开篇就讲:"时运交移,质文代变",表明文章的"质""文"和时代风气息息相关。又讲:"歌谣文理,与世推移","文变染乎世情,兴废索乎时序",特别强调了时代风气自上而下的"风化"作用,但并没有达到文学的风格反映时代的高度(1)。不容置疑,刘勰看到了时代风气与文学之间亲密的关系。刘若愚曾根据 Abrams 的《镜与灯》提出的四要素设计了一张图表(2):
   认为所有西方理论都展示为图表中可以辨别出来的一个定向,亦即趋向这四个要素的其中之一。若对刘勰所谈的进行辨析,很容易就可以把它归于作品与宇宙之间。由此可见,文学不可能脱离时代性,进而推论,作为分析、解释、评价的文学理论也必然与评价者所处的坐标--时代地理传统语言等等不可分。
   刘勰的《文心雕龙》完成于公元5世纪末,他的理论对象是当时的骈文诗赋(3),即章太炎《国故论衡·论式》里说的"俪语华靡,不专其本"。文章从古至今,"从质及讹,弥近弥淡"(《通变》)。因之"去圣久远,文体解散,辞人爱奇,言贵浮诡,饰羽尚画,文绣,将遂讹滥。"(《序志》)刘勰为矫正时弊,挽救浮靡的文风,提出文章要"原道""征圣""宗经","酌奇而不失其真,玩华而不坠其实"(《辨骚》)。即便在《体性》篇中刘勰数穷"典雅、远奥、精约、显附、繁缛、壮丽、新奇、轻靡"之"八体",也不是如黄侃所言"了无轻重之见存于其间"(4),而是有所轩轾,反"繁缛、新奇、轻靡"三体,推究其原委,便是这三体是当时流行的文风。
   意大利作家卡尔维诺最好的作品都属于20世纪末,遗作《未来千年文学备忘录》既是他"在写了四十年小说,探索过各种道路和作过多种实验之后"(5),对自己毕生事业的总体定义,又是向未来一千年推荐其倍感亲切的特殊的价值观。《备忘录》中的六项文学遗产可以说是卡尔维诺对发展到20世纪末的文学的回顾和展望,他希望这些过去存在于文学中的价值仍然能在未来一千年的文学中得以保留。刘心武在《〈备忘录〉序》中讲,"卡尔维诺的这些文学讲稿,是在这样的心理前提下形成的:逼近21世纪的人类社会已经进入所谓的'后工业社会',微电子技术的突飞猛进,视听文学的汹涌澎湃,大众文学的浅薄化和粗鄙化……那么,严肃的文学创作,以书籍这一传统载体而流布的文学,优雅精致的文学,它还有没有起码绵延千年的生命力与魅惑力?"卡尔维诺追寻的便是文学(对他而言,指小说)永远活动的永恒。因此,六项"轻逸、迅速、确切、易见、繁复(连贯未及完成)"并非风格的简单分类和完全罗列,而是卡尔维诺的文学观在他的时代中选择的结果。
   刘勰和卡尔维诺都对文学的美学意蕴进行思考探讨,时代风气诸种因素的不同,使他们在理论文学时面对不同的境域和针对不同的问题,然而人心一矣,这不同之中又有着一致,因此,把刘勰放在我国古典文论的背景中,与置身于西方现代文论中的卡尔维诺进行比较,取文学之"恒资",来看中西文学思想的同与不同以及古今文学的变化,在已经是"未来千年"的今天,不能不说是件有意思的事。
   一、中西文论对风格的探索
   无论刘勰抑或是卡尔维诺都是从他们各自的坐标系出发,谈论文学,在品评和选择中显示各自的趣味。刘勰为矫正当时的文风遂反轻靡、新奇、繁缛三体;卡尔维诺强调只有文学才能给予我们的感受,因为他所面对的是文学受到排挤的社会,遂提出"六项"和"六项"的对立面(卡尔维诺一再重申,他选作讲演主题的每种价值或者德性都不排除其对立面)。5世纪末的刘勰面对的只能是中国上古至南北朝的文学,而20世纪末的卡尔维诺对中国的文学及文学理论怕是不甚了解(正如刘心武在序中所讲,《备忘录》立论基本上全从西方文学的典籍出发,只是偶然地引用过一点比如说中国庄子的例子),但中西对文学的探讨中,有关风格的问题是一致的。
   风格于文学,之所以关键,可以借用曹丕的一句话:"文章本同而末异"(《典论·论文》),或者如刘勰所言:"思无定契,理有恒存"(《总述》)。这不同和不定之处,在中西方的文论中,都把它归于风格这一变数。也就是这一变数的存在,使得文学园地充满生机。风格随创作个体(风格的主观因素,其中又含有很多客观因素),文学体裁(风格的客观因素)而变动不拘。李白诗之不羁,杜甫诗之沉郁;又楚辞之艳侈,乐府之质朴便是明证。若就某一个体,某一文学体裁,风格又随个体在时间流动中的变动而不同。杜甫诗:暮年诗赋动乡关,早年庾信与暮年庾信判若两人。库柏讲个人风格(即风格的主观因素)"是当我们从作家身上剥去所有那些不属于他本人的东西,所有那些为他和别人所共有的东西之后所获得的剩余或内核"(6)。布封的一句名言就是:风格就是人本身。刘若愚为使中国文论能进入世界文坛的视野,对Abrams的图表重新安排(7)
   作品与宇宙之间的联系通过读者和作家才能产生,他说:如果没有作家,作品无从产生;没有作家对宇宙的首先感受,作品也就不能揭示宇宙的真实。刘若愚进而又讲,不论什么人,即使是"客观"的批评家,如果他不采取作者或读者的观点,便无法讨论文学。这在某种程度上印证了布封的话:风格的获得在于个体(乃至群体之间)差异性的存在。
   《文心雕龙》被认为包含着中国古典文论中完整的风格理论系统。整个风格论的基点在于:刘勰认为"性"(指个性、才情)是形成不同风格的根源。《体性》篇讲:夫情动而言形,理发而文见,……然才有庸俊,气有刚柔,学有浅深,习有雅郑,并情性所铄,陶染所凝,是以笔区云谲,文苑波诡者也。黄侃在《〈文心雕龙〉札记》中认为:体斥文章性状,性谓人性气有殊,缘性气之殊而为文之异状。"气在于作家谓之气,形之于文者谓之骨"(8),气--文之间在刘勰是"表里必符"。这种看似浅显的结论在细细品味之后就会拥有不容置否的正确性。钱钟书在《谈艺录》中曾谈到(9):"'心画心声',本为成事之说……然所见之物,可以饰伪,巨奸为忧国语,热中人作冰雪文是也。其言之格调,则往往流露本相。狷疾人之作风,不能尽变为澄澹;豪迈人之笔性,不能尽变为谨严。文如其人,在此不在彼也。"也就是说,事理不一定能见出作文之人,辞理之中,必见之。刘勰从不同"气"的作家的作品(也有同一作家的不同作品)中,总结出"八体"。有种意见认为这八种基本类型可以组合成几十种甚至上百种不同的风格。清刘开《孟涂骈体文》卷二《书〈文心雕龙〉后》就说:"论及《体性》,则八体包乎万变。"(10)不能说"八体"涵盖了所有的风格,但它也决不是仅限于八体。在刘勰之后,仿效八体来研究风格类型的著作绵延不断。在具体的风格类型上,若把这些著作与"八体"加以对照(如李峤、释皎然、遍照金刚和司空图等人提出的风格品目),可以看到其中有相近之处。(11)
   在西方,古代希腊学者把人的气质分为四种:胆汁质,多血质,神经质,粘液质,说由于四种气质的不同,对情绪的强弱和发生的迟速各有不同。但他们并未把文章的风格与人的气质类型相联系。西方的风格问题主要发端于修辞学。古希腊学者为了帮助演讲家战胜对手,从语言修辞上研究风格,如亚里士多德的《诗学》就是修辞学的风格学。威克纳格撰文论述修辞学和风格论之间的区分,他认为(12):"风格诗语言的表现形态,一部分被表现者的心理特征所决定,一部分则被表现的内容和意图所决定",并且"在全部的艺术领域内,我们说到风格总是意味着通过特有标志在外部表现中显示自身的内在特性"。至于风格的分类,西方文论没有像中国文论那样建立起一整套知人论文的风格体系,只是零零碎碎有许多论述。威克纳格讲到风格的三种主要样式和三种重要特性:智力的风格,其特性为清晰性;想象的风格,其特性为主动性;情绪的风格,其特性为激情。柯勒律治在《关于风格》里(13),谈到了一些风格类型:凝重典雅,严峻,放纵不羁乃至采取俚词秽语,精练单纯,炫耀新奇。这些风格按照英国文学的历史展开,与刘勰的《时序》篇颇为相像,所论及的风格与刘勰的"八体"相呼应。柯勒律治在同一篇文章中也谈到风格是评价作品的标准之一(例如,他认为有风格的作品就是不能在不伤害意蕴的情况下用另外语言去加以复述),歌德说风格是艺术所能企及的最高境界,但仅仅是标准和境界。
   刘勰的"八体"和卡尔维诺的"六项文学遗产"都是在他们各自的文学史里说话。尽管时空相距遥远,却颇奇特地显示了人类一项共同兴趣--对文学风格的把握。这也体现出人类一直惊讶于自身的差异性和表达的多样性。
   二、"八体"和"六项"
   从刘勰提出"八体"的5世纪末到卡尔维诺向未来千年呈上"六项遗产"20世纪末,世界的变化不论,单就文学,其内容形式亦已发生巨大的变化,几乎不能设想这两种气质的批评家的换位:宣称"我的气质决定我写得短些"的卡尔维诺若是面对刘勰的情境,也许就会文辞华美,崇尚典雅?而心思精微,相信天人相通的刘勰若是来到20世纪的意大利,也会赞同轻逸的价值和速度给人带来的美感?换句话来讲,"八体"和"六项"之间的重合可作互文解,差异是彼此的补充,只有如是来观,我们的比较才会显出意义。
   刘勰在"八体"中置"典雅"为首位,这实际上与他在《文心雕龙》中以"原道","征圣","宗经"开题一致。《体性》篇这样解释典雅,"典雅者,熔式经诰,方轨儒门者也。"意即典雅的风格从内容和形式上均取自儒家经典。他在《宗经》里讲,"文能宗经,体有六义:一则情深而不轨,二则风情而不杂,三则事信而不诞,四则意直而不回,五则体约而不芜,六则文丽而不淫。"典雅的风格,来自古典,柯勒律治在品评英国文学里的这种伟大传统时,就说它"是来自并基于对古典作家的效摹和钻研,更诉诸社会的博学阶层"(《关于风格》)。刘勰肯定典雅,后面七体之中若有与之相对立,他便持批评态度,如繁缛、新奇、轻靡,而远奥、精约、显附、壮丽皆可与典雅共生,自然便不在批评之列。因此,典雅一体,实质上是刘勰评价文章的中心原则。当然,刘勰对繁缛等三体,并不是完全否定,而是从典雅出发,辩证地对待。
   与典雅在"八体"中的地位相应的,在"六项"中,卡尔维诺把这项"桂冠"赋予"轻逸"(lightness)。这其中颇有深义。在我看来,正如典雅是刘勰心中的尺度,轻逸于卡尔维诺而言,亦是他看世界的方式。典雅和轻逸的可比较性就在于它们是两位创作者的起点。卡尔维诺在《备忘录》的一开始就说:我的写作方法一直涉及减少沉重;人的沉重感,天体的沉重感,城市的沉重感;首先,我一向致力于减少故事结构和语言的沉重感。轻逸既成为卡尔维诺看世界的根本方式,同时也是他表现世界的方式之一。他在"轻逸"这一章里给我们讲述了一则神话,正如他所言,这篇神话可以看作是诗人与世界关系的一个比喻,写作时可资遵循的一种方法。因而,不妨在这里依葫芦画瓢般复述一番。美杜莎的目光令一切都化为石头,谁也没有办法躲开她的目光。唯一能砍下美杜莎的头的英雄是柏修斯,他依凭了万物中最轻者,即风和云,目光紧盯着映入他青铜盾牌的女妖形象。"柏修斯的力量一向在于他能做到不去直接观看,而不是在于他拒否他命定生活于其中的现实;他承担着现实,将其作为自己的一项特殊负荷来接受现实。"卡尔维诺与柏修斯的力量一致,承担现实。"从一个不同的角度看世界,用一种面目一新的认识和检验方式"。作为风格的轻逸在卡尔维诺那里实际上具有了沉重的力量,是他站立的基点。"轻逸"的视角似乎自然而然带来了后面的迅速、确切、易见、繁复甚至未完成的连贯。
   有意思的是,唯"经"是尊的刘勰和用轻的方式看世界的卡尔维诺各自在用"典雅"和"轻逸"开始他们的风格序列时,对一些风格显示了一致的兴趣。
   为使比较双方能在同一层次上获得公平的评价,首先需要对卡尔维诺已经完成的五种风格进行一下内涵上的剖析。这项工作的必要,完全在于《文心雕龙》的"八体"和《备忘录》读来是如此的迥异:两种不同的风格,乃至感觉除了风格划分上某种模糊的相似其他几乎是不可比的。轻逸之后的四项实际上都可以看作是卡尔维诺运用轻的方式看到的世界。又因为世界是多维的,换一种角度便是另一番天地,所以卡尔维诺并不排斥包括轻逸在内的五种风格的对立面。这样看来,无论轻逸、迅速、确切、易见(也可以说是形象)、繁复等等都可以作为对世界面貌的形容。对应于文学,诸种风格导致结构的不同甚至内容上的变化。除此之外,"轻逸"等作为风格必然与语言密切相关,因而,这些风格分别对应着十种(弃"连贯"而不论)语言的风格:轻逸,迅速,确切,易见,繁复乃至沉重,徐缓,模糊,艰涩(?),单一。其次,需要确认一下八体都兼含内容和形式(包含文辞)两个方面(14)。
   如此,从语言风格上,"八体"和"六项"便可大体对等起来,轻逸--轻靡、壮丽(与轻逸的对立面沉重大致相应),确切--精约,易见--显附,繁复--繁缛。至于这当中具体的对等和多少不一致之处,在本文中不多赘述。
   "八体"和"六项"在深刻的一致之外,又有很多不同。"六项"不涉及典雅、远奥和新奇,"八体"又绝无与迅速、繁复相应的结构观点。前面已经谈过刘勰和卡尔维诺面对世界的姿态不同,导致品评文学的视角不同,同样,两方面彼此的缺乏其原因仍在此。这些都和本文开头讲的时代地理传统语言诸因素相关。
   具体地来看,卡尔维诺面对的是20世纪末繁忙匆促的时代,这一方面决定了文学不得不"力争达到诗歌文学思维的最大限度的凝炼",另一方面导致了人们偏爱文学上风格的迅速和简洁。因为"迅速和简洁向我们心智提供了同时出现的,或者彼此交接的极为迅速以至看起来像是同时出现的思想的奔驰"。刘勰的世界不存在这个问题。再说繁复,在我们,世界的多层次性和多面性已经是常识,文学所面临的重大挑战就是把知识各部门,各种"密码"总汇起来,来呈现这样一种世界景观。因而,文学是帮助我们去试图实现表现世界繁复性的愿望的手段。在我们这个时代,小说这一文学形式当仁不让。 典雅、远奥和新奇又为刘勰或者说柯勒律治们所有,不在"六项"之列。可从卡尔维诺的气质着手来理解典雅和远奥的缺席。典雅应该是趋同于文质彬彬,稳定严谨,中西对它的解释可参照着看。远奥在刘勰是"复采典文,经理玄学"。若寻找当下西方和我们现在与之对应的风格,还有点困难,大体是深远之类。卡尔维诺则是相当现代的,他认为"现代著作是各种解释法、思维模式和表现各种风格的繁复性和碰撞的结果。"时空决定的巨大差异在此可见一斑。新奇亦不为卡尔维诺所欣赏。刘勰其实区分了两种新奇,一种是"空结奇字",缺少风骨的"新奇",为刘勰所否定;一种是在"溶铸经典之范,翔集子史之术,洞晓情变,曲昭文体"之后获得的"新奇",这受到肯定,但卡尔维诺都没有提及,也许是因为我们时时浸淫于"新奇",导致失去了"保护"意识。
   站在我们的时代,和卡尔维诺一起远眺刘勰,其中失真之处难免。但因着同样一种执着对文字表达的执著,1500年前的真知灼见在今天看来依然耀眼。我相信,未来一千年的文学,将会从中得益。
   或许,文学的生命线便在于差异:这包括个体之间的,以及个体内部的"意""思""言"(指表达的过程)。
  
   (1)詹钅英:《〈文心雕龙〉的风格学》,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年,第130页。
   (2)刘若愚:《中国的文学理论》,田守真、饶曙光译,四川人民出版社,1987年,第15页。
   (3)周振甫:《文心雕龙注释·前言》,见《文心雕龙注释》,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第11页。
   (4)黄侃:《文心雕龙札记》,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年,第97页。
   (5)[意大利]卡尔维诺:《未来千年文学备忘录》,辽宁教育出版社,1997年,第1、31页。
   (6)见歌德等著:《文学风格论》,上海译文出版社,1982年,第82页。
   (7)刘若愚:《中国的文字理论》,第16、17页。
   (8)见郭绍虞等主编:《中国历代文论选》(一卷),上海古籍出版社,第62页。
   (9)转引自《〈文心雕龙〉的风格学》,第18页。
   (10)刘若愚:《中国的文学理论》,田守真、饶曙光译,四川人民出版社,1987年,第9页。
   (11)张可礼:《〈文心雕龙·体性篇〉"八体"辨析》,见《文心雕龙学刊》(第一辑),齐鲁书社,1983年,第259页。
   (12)威克纳格:《诗学·修辞学·风格论》,见《文学风格论》第18页。
   (13)见《文学风格论》第29页。
   (14)张可礼在《〈文心雕龙·体性篇〉"八体"辨析》中持此观点,并进行了论证。
  
  
  

完成时间:2003.09.09 23:1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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