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好象一下就从冬天到了夏天,蚊子仿佛最先得了消息,在夜里盘旋在儿子枕边,一早儿子揉着惺忪的眼对我说:“蚊子吵了我一夜!”
中午吃过饭,从车库里把纱窗倒腾出来,去开水房刷洗,见到小凤的妈妈,兀自坐在水票箱旁边,鸡啄米一般地晃着脑袋。曾经在一次全校教职工大会上,领导在台上振振有辞,大家却在观看并议论小凤妈妈的旁若无人的鸡啄米。
开水房氤氲的蒸汽把她的红色的花棉袄照得有点怪异,她的眼睛空洞地注视前方,我很想知道她持之以恒的动作后面是怎样的心理,虽然我知道听她的方言有点费力,我还是先开始和她聊小凤。
然后她就和我长篇大论地说她扭头的科学性合理性,她用朴实的语言打着比方,并且指手画脚地给我看她的功效,她是如此的激动,以致声音越来越高,就象和人吵架似的,有两三个女生过来泡水,很诧异地看着她,在旁边切切私语,这让我有点尴尬,又不好意思打断她的滔滔不绝,她好象很久没和人交流了。
她是个要强的女人,支撑着一个家,把一个智残女儿的婚事操办的井井有条,可是和很多精明的女人在一起,她好象是不合时宜的,于是她和她的女儿,就成了学校里孤独的风景,只是小凤浑然不觉,在母亲的奋力保护下快乐地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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