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
天热了。
上午很安静,两百平米的办公室里没几个人显得空荡之极。
网银终端在最里边的角落,经过那边时看见蓬蓬正在收拾着一些网银资料。我说:“蓬蓬,你在干嘛?”
蓬蓬说:“收拾东西啊。”顿了一顿很小声的说,“我下周一就走了。”
早已经知道这消息了,可我心里还是一紧。
这几天来,上班时间一如既往的打打闹闹,中午休息时也疯狂地一起听歌找歌,互相推荐最近最爱的一些歌,似乎这段时间最快乐,其实分明是早有预感蓬蓬就要走的了。
蓬蓬伸手和我抱了抱:“丁码,我会想你的。”
我说:“我也想你。”
蓬蓬说:“以后来武汉,我们再看《狮子王》。”
我说:“哥们,一定!”
*中午*
我在车站徘徊许久,我不知道此行将要给我带的意义是什么。
或许仍是偿还一个未偿的心愿,或许仍是没有意义。
或许有意义就在于我认为这一定还有意义,而没有了意义,是因为我自己没有了意义。
手中跌落的硬币摔碎了我的叹息。
*下午*
回到办公室依旧安静。默默做着手头上的事。
刚才在人事部碰到宋早,他是来办手续的,又一位踢球的哥们走了。而别的弟兄们呢,谁知道下一个在人事部碰上的,不会是他,或者是自己?
下班了。
一天不见的人都回来了。寻找花天酒地的人互相吆喝着,哗啦啦人走了个干净。
嘟嘟长响的铃声知道是外线,是下面支行报数,接了电话便听到说幸好你们还没走。我心里苦笑一下,谁说我们下班就准时准点过?
老总开完会回来了,见我还在,布置了一堆下周的内容,我只能拿笔记下。
头觉得有点晕。
前几天才听说现在“过劳死”有趋于年轻化之势,但凡常掉头发、晚上睡眠质量差、头晕耳鸣、饭量不好、记性差、爱着急发脾气、心态消极情绪低落等等情况的,只要有其中两项以上,就已经亮了红灯的了。
可是数数自己……
夜色已经完全降下。
整理着台面准备回家,把文件夹一个一个摆好,那一刻差点以为自己已经递交了辞职书,最后在收拾和交接了。
可我能飘去哪?我想去的地方有收留我的角落么?
我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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