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家住在名叫长滩的小镇上,虽然在五桥买了楼房,但表哥的生意依旧还在那边。长滩是山里的一座小集市,四周环山,有一条大河和一条小溪环绕着流过。河边风景很好,河滩上回荡着童年的欢笑。
这个季节,公路两畔的杨槐花开得肆意张狂,嫩绿的叶间若隐若现着白色的花串,与空隙间穿透过来的星星点点的阳光交织成灿烂的图画。我陶醉于它沁人心脾的花香,清新甜润,深呼吸于胸口不忍淡忘。
表哥开在长滩大桥桥头的商店还是那般模样,如他的人,懒散中透出富裕、细微不张扬。长滩的雄伟大山和清澈的河流陶冶出他坚韧勤劳的性格,而立之年的他,没有远大的理想,生命篷搏着犹如河边茂盛的黄桷树,葱郁地守着平淡而丰实的年年岁岁。他的女儿,唤作“溪萍”,寓意为人的一生如小溪里的浮萍,漂泊无踪迹。但那女儿却秉传了她母亲强悍的身体,胖乎乎的野着,活脱脱一个结实的小男孩。
去了每次去长滩必去的大桥底下,看那江水汹涌向前,感叹似水流年、人事变迁。记忆如江边根藤盘亘的黄桷树,纷繁着、纠结着如影如像晃动在波光闪烁的片段里。
我们欢笑着,拾起脚下光滑的石子,扔向那流动的缎面,看那江面上激起漩涡一片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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