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手上的工作越来越重,也发觉自己处于一种波濒临大灭大生的状态。
回来便觉得倦极,顾不得一身的脏累,倒头便睡。
却总在浅睡之后醒来,要关灯关机的时候重新坐回了电脑前。
下班的人总是退如潮水,转瞬空了办公室。盯着满屏红色的未被阅读的邮件,觉得这时不知是该选择头晕,还是叹气。
到门口去等外卖的时候,保卫部的人说今后加班要批了加班条之后才准许,嘴里叼着根烟已经懒得争辩,心里想,爱怎么地怎么地,等哪天照他们说的,八点后整栋楼要清场时,一把资料砸在他们脸上愤然离去时,那时才来个总爆发,这年头鬼才愿意加班!!
总觉得自己最近易动怒,总是无缘无故的。大概也是得了神经衰弱了罢,夜晚总是睡不着,而早上总不容易醒来。看最新一期《读者》里有关睡眠的一篇文章说,像这种要睡不能睡,要醒不能醒的情况,身体健康准是出问题了。
蓬蓬已经走了。
最后的时分是拿了张珍藏的鲍家街43号过来,说这首《晚安北京》昨晚听了整晚。
“随子夜的钟声北去
晚安 北京
晚安 所有未眠的人们……”
轻轻地抱了抱,拍拍对方的背,无言的告了别,夜色已暮。
每一年的四月总是送走了最好的哥们,去年不也是如此而酩酊大醉在路边,一夜的荒芜一把不知为谁而落的泪。
想要去云南青藏的计划终于被无限期的搁置。蓬蓬说你的香格里拉梦,还是留在香格里拉酒店里去圆吧。
发觉最近部门里生了病的人真的不少,不是发烧便是住院动了手术,想休个假,即便不出去旅游,猫在房间里清静也是好的。可今天这个座位空的,明天那里人没来,经理便不让休,反而活儿一件一件的加。
想起今后加班居然还要批条,就想生场大病来逃避。可生病的滋味可是好受的?摇摇头自嘲这种想法的幼稚,当年为了逃掉星期一早上的数学课,已经不知想过多少种办法来生病了。唉,呵呵。
不管不顾头顶上正是报警器,点上烟在烟雾缈漫中继续手里乱七八糟的统计。
若不是因为换下的衬衣还没洗,便想一觉到天亮了,然而终于还是咬牙从床上爬起来。
不知道明早还有没有时间熨烫齐整再有模有样的去上班?
洗衣机已经在嘀嘀的叫嚷着衣服洗好了,这篇日记也该停止了。
夜很安静。我也在寻找这样的安静。
可任何安静终也难掩饰我寻不到的安静。
这时候大部分的人已经安睡了吧,而我又该找谁来道声晚安?
路灯只能将子夜时分匆匆而过的车与人的影子拖得极长极长,或者极短极短。
我有点发呆。
晚安吧……
晚安北京。
晚安珠海。
晚安深圳。
晚安春天里很想去的云南。
晚安所有孤独未眠的人们。
晚安北京
我将在今夜的雨中睡去
伴着国产压路机的声音
伴着伤口迸裂的虚假
在今夜的雨中睡去
晚安 北京
晚安 所有未眠的人们
不归的子夜的钟声北去
带着街上乞讨的男孩
带着路上破碎的轮胎
随子夜的钟声北去
晚安 北京
晚安 所有未眠的人们
晚安 北京
晚安 所有孤独的人们
我曾在许多的街头失眠
它的城市梦幻的空间
它的子无虚设的阻力
在疯狂的边缘失眠
晚安 北京
晚安 所有未眠的人们
我觉得越来越有些疲倦
继续着隔壁提琴的抽泣
说着事事如非的蹂踏
越来越有些疲倦
晚安 北京
晚安 所有未眠的人们
晚安 北京
晚安 所有孤独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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