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在掌心的泪之八(草稿)
屋外的短暂寂静在秦梦瑶听来格外的异样。也许,要来的总会到来,纸永远是包不住火的。
梦瑶在风开始狂啸的时候关上了窗户,拉上厚厚的窗帘。黑暗中,给自己一个深呼吸,她想缓解一下自己紧绷的神经,可是在还没有走到沙发边的时候,一阵恶心让她一阵晕眩,人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寂静终于被拖沓的脚步声打破了,那脚步声沉重的仿佛有千斤重,每一步都好像踩在了梦瑶的心上。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沉闷,连呼吸都变的困难起来。
夏建桥此时的心中真的如打翻了五味瓶,更多的滋味是苦涩。他不用脑子想也能猜到梦瑶肚里的孩子是谁的。
当梦瑶打扮的花枝招展去林军的公司应聘时,他就有一种预感会发现些什么事。嘴上没有说是怕梦瑶说他疑神疑鬼。可是现在最坏的结果竟然就发生在眼前,夏建桥觉得自己像三月的草,还没有萌芽就被无情的风霜打击的体无完肤。
黑暗中,两个人谁也不愿意开灯。相距没有十步距离的两夫妻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的感觉陌生。沉默让两个人只能听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和狂乱心跳 ,夹杂着的还有外面已经飘零的雨声。梦瑶暗暗做着思想准备,如果建桥发怒,不管是骂也好,打也好,自己一定全然承受下来。因为是自己对不起他。
“妈说的是真的吗?”夏建桥终于开口了。声音带着一种强压抑的哽咽。
梦瑶的眼泪终于倾泻而出。微微点着头,甚至连说“是”的勇气突然之间也消失亦尽。抬起头,接触到建桥的眼睛,发现他的眼中有着太多的受伤和痛楚,梦瑶的心开始如针刺般的疼痛。
一个大男人,竟然没有声音的哭泣着,满脸纵横的眼泪在没有灯光的屋里泛着晶亮的光泽。
“对不起……”梦瑶开口了,但是除了这三个字其他仿佛都不会说了。很久以前就一直在心里拟稿了很多次的坦白台词,一时之间都想不起来了。也许,说的太多,只会伤他更重。
“除了对不起,你还会说什么?知道对不起我,你怎么还要这样做?”夏建桥的声音终于咆哮了,如受伤的野兽般瞪着血红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梦瑶。“你是个没有良心的女人,我对你那么好,你难道都没有觉察到吗?你就这样来报答我的爱?”他用大手使劲抹了下脸,转身冲出了房间,甚至连梦瑶的回答都不愿意去听。
梦瑶被夏末的雷声震醒了,疾步追赶出去的时候,只看到夏建桥开着他那辆小车疯一样驶入雨中消失的最后景象。
“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发什么疯?”听到动静出来的婆婆在身后大声问着。秦瑶头也不回,跟着奔入了凉凉的风雨中。
另一边,林军正在自己家中接受着丈人的严厉指责。自从心月到他公司观察、发现了秦梦瑶这个美丽女子的身份之后,林军在家就开始了他无休止的批斗争吵生涯。心月是个有素质的女人,在公司,她没有让他难堪。可是到了家里,林军的日子就开始难熬了。公司的股份大半是心月父亲的钱,当初把女儿嫁给他时陪嫁了老人大半生的积蓄。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当然希望她幸福的生活。可是当初听话懂礼的女婿,在还没有赚到大钱的时候,却玩起了婚外恋的游戏,还想把自己的老婆休了。归根到底是林军这小子太没良心了。心月父亲冒着血压升高的危险,下着决心:一定要好好管教管教他,这小子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如果没有心月没有我的钱,他能有今天吗?
任凭老人喋喋不休甚至说的口沫飞溅。林军始终不吭一声。他想,离婚是他和心月的事情,关老头什么事呢?有话也该是心月来说,所以他才懒得理会老人的唠叨。
也许教训累了,心月父亲终于蹒跚着回到了楼上的房间去休息。在一旁没有任何声音的心月一直用她大而有神的眼睛静静看着林军的一举一动。仿佛是在看一场事不关己的表演。相比较心月的过于冷漠,秦梦瑶的温柔如水,风情万种实在让林军痴迷到极点。
也许很少有夫妻可以这样冷静的面对即将离婚的场面和话题。林军抽着烟,在烟雾弥漫中盘算着接下来的打算。而心月,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抱着双手坐着,继续沉默着。
门铃声急促的响起,让各怀心事的两个人募然惊跳起来。林军起身开门,伴随着闪电的光芒,
秦梦瑶浑身滴着水,头发贴在苍白的脸上,如幽灵般站在门口。看到林军诧异的表情后,发出了低微的呼唤:“军……”梦瑶缓慢地往地上倒去,林军慌忙伸手扶住她。
屋里的电话突然发疯般地响起,心月拿起还没来得及回话,电话中一个男人的声音狂乱的说着:“林军,你小子给我出来。你欺骗梦瑶的感情,你让她怀孕,你给我戴绿帽子。你他妈混蛋。有种你给我出来,我要找你算账……”高分贝的声音即使在话筒中传出也响彻了整个屋子。心月知道,对方肯定是秦梦瑶的老公,一个伤透了心的男人。
紧接着电话中又传出了一声轰然巨响,之后一切归于平静。仿佛这个电话从来没有打通过,只有雨还在滴答着缓慢的乐曲。抱着已经昏迷的秦梦瑶,林军回头看着心月,脸上第一次有了恐惧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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