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偶然看到语文课本上有《守财奴》。便给其他老师们讲起我亲见的守财奴。
老罗婆,自然是老罗头的老婆子。前几日,快80的老罗头去世了!老罗婆整整哭了三天,谁去便对谁哭,“他一死,我的钱都给花光了!”
其实,老罗婆老两口都不怎么用的上钱的。局里搞福利,每家的电费局里给出五度电钱。一个月下来,老罗头家用了2度电,局里还欠人家钱呢!老罗头虽是退休老工人,有不少的退休工资,但老两口依然还是喜欢拾拾捡捡的。家里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到处堆满了他们两人捡来的破烂。好好的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进去像是盘丝洞一样!所以,一双儿女一结婚就跟他们断了往来。他们也很少能做上一顿像样的饭菜。通常都是老罗婆去市场捡些菜贩子不要的菜叶子来吃。邻近的邻居有时候看不过去会给他们送去点自家吃不了的肉啊蛋之类的,算是改善生活了!而老两口的身体出奇的好。
老罗婆还有个嗜好,就是喜欢扒楼里的垃圾道。很多人很多次提醒她不要再扒了。因为每次她扒的时候都是把整个身子探进垃圾道里的,万一这时候楼上的人不知道正好倒垃圾就会把她砸着的!每次一跟说别扒了,她就呲牙一笑就过去了!以后依然故我!也就这么邪门,愣就是一次都没有砸着过她!老罗头去世三天,她便又开始出来扒垃圾了!她捡的东西五花八门,但都有一共同特点,垃圾。老罗头去世的时候,一双儿女回来办理丧事。因为屋子里实在太脏太乱太差,于是,儿子媳妇就开始帮她收拾一下。她还不准仍她的破烂,于是就把所有东西倒到客厅里,留出来卧室能让人站下脚。据她儿媳妇说一直从下午收拾到半夜两点多。第二天,她儿子便叫来一辆手扶拖拉机把破烂拉走,出15块钱。民工一看这些破烂坚持要20。于是便给了人家20拉走了这些破烂。等老罗婆扒完垃圾回来后,发现自己的东西都不见了!他儿子就骗她说帮她把东西都卖了,卖了20块钱。把钱给了她,这才没有说什么!
还有一件事让人也是哭笑不得。她儿子在这边收拾破烂,她忽然渴了,便拿起不知什么时候捡来的绿茶瓶子,里面还有一些液体。她打不开,让她儿子给她打开,她儿子也没注意,打开来就又递还给她,她仰面喝完说味道有点怪。她儿子这才意识到,赶快抢下来闻了闻,是汽油!她儿子忙说快走吧,去医院——到底也是快80的老太太了,怎么敢疏忽,老爷子才又刚去世。老罗婆说没事,走到凉水管跟前喝了两口水冲了冲。没去医院,还真没事!
还记得我上高中的时候,她还干过一件比较让人说不出口的事情。那时候,楼里的老太太们都喜欢上了养鸡,她也养了几只。人家养在楼下煤房里,她养在自家的屋里。但她每天会像溜狗一样把她的鸡放出来溜一溜。有一次又出来溜鸡,顺便就把老陈太太家偷跑出来的鸡一起轰回了家。老陈太太找不到自家的鸡,就四处喊!有好事者告诉她可能是老罗婆抱走了。于是,她便去找!结果,她是发现了她家的鸡,只是当时已经被涂上了黑墨汁!自此,两家就不相往来。
……
有时候,我就在想,怎样都是活一辈子!老罗婆留着钱干什么?留给儿女?儿女因为她守财跟她几近于断绝了关系。留给自己?老爷子临死都没有吃过一顿好的。守财能理解,成为奴就不可理解了!
眼前,又开始晃动她那瘦小的身躯——一件根本就是不蔽体的破跨栏背心,油油腻腻,黑黑脏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