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很特殊的年代。
不知道什么原因,年轻的父母之间、父母和年迈的爷爷奶奶之间,三天两头吵架。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每当他们吵完架,他总是成为他们某一方的出气筒。
他不知道。
他也不愿知道。
他只觉得世界很单调、生活很单调,他也很单调。
那是一个类似鸟儿的童年吧?
家、学校,两个点,成了他活动的唯一空间。
整个的记忆就装在一个狭小的笼子里吧?
在那儿,他的一言一行,总是受到控制。
他喜欢独处。喜欢宁静。
也喜欢群居。喜欢纷纷扰扰。
所以那帮大孩子们,也愿意接收他进他们的队伍。
他还记得他们让他偷看女生入厕的情景;
当然,还有在邻居家的瓜上开口撒尿,将打结的裤子挂在脖子,偷孤寡的老王奶奶鸭梨的一幕幕。
夜已深。天上星星睡了,老王奶奶睡了。
一伙人各司其职,有组织地开始行动。
一不小心,就有人撞下了一颗鸭梨。
“通”的一声。
老王奶奶那只才过满月的小黑,就一骨碌翻滚起来,一阵“咝咝”的尖叫。
“扑扑簌簌”的响声过后。
屋里亮起一盏灯火。
“谁啊?”
古稀之年的老王奶奶举着灯火,从窗内探出头来。
“布谷。布谷。”
“是布谷鸟啊。小黑,别吵了,是只布谷鸟啊。”
窗关了,灯熄了,小黑睡着了。
“哧溜、哧溜”。
他和他们一个个滑下了树。
不知谁又花了眼睛,刚下树,却又“咚”的一下,一跟头掉入树下的猪圈内。
熟睡的猪们“啊呀”一声醒了。
便听见有人狂呼大叫,有人低喊“快跑快跑!”
于是就跑啊跑啊跑。
待到目的地,再看。
那还有什么梨呀,一伙五六人,这时只剩两仨了。
于是,就有了同伴次日一场别开生面的“批斗”。
就有了老王奶奶拿一条小孩裤子挨家挨户的搜寻。
就有了父亲母亲对他长时间的“封锁”和“禁锢”。
但他感觉自己还是快乐着。
因为少不更事,所以他不懂得。
在他心里,短暂的伤心之后,还是一如既往的快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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