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同事小李来到办公室,见到鱼缸里的鱼又死了两条,又惊又难过。两条鱼一红一白,翻浮在水面,其状也着实怕人。想想昨日还鲜活生动地畅游,隔日就成了亡物,我心中也生出一些怪怪的不舒服的滋味儿。
六月的天气,依旧有寒意。一些人说是这气温才致鱼于死地的,要养好鱼必需加恒温仪。另一些人说主要的死因是空气不足,必需安排氧气装置,办公楼里齐经理和车队长也养鱼,这些装置都具备,所以死亡就很少光顾。
小李为此哭了几场。她说主要是害怕而不是难过。她为剩下的两条鱼换了水,为保证气温和氧气,放到了阳台光照里。两条鱼活灵活现的样子,生命力还健旺。
下午时候,小李又惊慌起来,原来鱼缸里又浮出一具鱼尸来,她不敢看。我捏住那鱼尾,欲弃之,它挣扎了几下,便断了最后一口气。
小李见我不动生色的样子,说我有时很残忍。我说:“不知道谁残忍,要真的有同情心,就不该去养,还是送回到大鱼缸里吧。”有时候怜恤生命、培育生命本是人类的情怀所系,爱和害有时原就是一回事。
她执意不肯,大概是舍不得这位漂亮的幸存者。
我对那位幸存者并不抱太大的希望。譬如人要生存,没有适宜的环境,靠祝福的关爱是无能为力的。人尚如此,被人操纵的鱼又奈何呢?
我想像着一些不着边际的生存图景。第二天,鱼死在缸里,仅幸存的一条金鱼死在缸里了。门外,小李不敢开门时屋。屋子里空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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