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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重读韩愈的《师说》,心里又颇有了些想法。
“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这是韩愈给“师”下的定义。道者,当是人生观、世界观等处世的态度了;业,自然是学业了;惑,应该是生活中各种不时的困惑和疑虑了。就此定义观之,教师当真是一种很不得了的职业——他们对一个人一生的轨迹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教师有了“人类灵魂工程师”的美誉。人们这样热情地赞颂着,老师们则谦虚而又问心无愧地承受着。我以为所谓“人类灵魂工程师”云云,是着重于老师的“传道”与“解惑”来说的——这是老师最重要的两个职责,而恰恰却又是现在的很多的老师们所欠缺的。
学生的课程表总是安排得满满的;每天总是几个老师轮番在课堂上照着书本对着学生大讲特讲,末了还要留下或多或少的课后作业(或曰家庭作业),恰好将学生的课余时间占据起来——这便是现在大多数的中小学校中大略的情形了。
老师们在其中的职责,似乎便只余下了“授业”了。“授业”之勤,恨铁之意,确实令人叹服,然而“传道”一项,却是无暇顾及了,教学任务里又没有(!);至于“解惑”么,若是“学业”上的疑问尚能得到重视,老师们自是尽力解答,若是学业之外的困惑——那最好还是不要说出来为妙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学生已经不是人了,而是机器——全职“学习”与“考试”的机器。
诚然,这样的状况并不能一味怪到学校里的老师们头上。然而,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老师的意义已经很狭窄了——“授之书,习其句读者也”。以至于很多科幻作品中将未来老师的职责全都交给了机器人了。这决不是我心中的老师的形象。
中国古今历代出过好些优秀的老师的。远的如孔子、墨子,近的有陶行知、蔡元培,都是人们耳熟能详的名字。这些人,不仅仅是文化知识的传递者,更是一种人格、精神和情操的播种者。学生从他们身上学到的东西决不是简单的几本书所能涵盖的,那些是永远都享受不尽的宝贵的精神财富!
几年前,日本有一个《麻辣教师》的影视剧作,里面对老师的含义作了一种很另类的诠释——老师是引导学生如何认真快乐不留遗憾地享受自己的人生的。剧中的老师会带着学生在学校的储藏室里讲鬼故事;会带着学生公然对抗教导主任的各种自以为是的指令,甚至是教育部门的不合理的强制性的命令;会为了学生去跟人打架,也会鼓励自己的学生为了自己的尊严去打架;会鼓励学生当众向心仪的人表达自己的心意;会驱使学生集体放弃正在进行的考试去为一个即将上车远离的同学送行……老师得到了学生们的认同,受到了学生们的爱戴,同时也深深地影响了周围的很多人。
当然,这些也确实太夸张了些,也只能在影视作品中出现罢了。但至少这里面提出了一种新的教育理念,是我们以前或许想得很少甚至不敢想的东西。它让我们重新思索教育的目的和手段,如何做一个真正不留遗憾的老师。
日本前首相海部俊树曾说,他高考落榜之后他的母亲对他说不要在意考试的分数,她相信他的努力——这是他一生学到的最重要的东西。我想,这真的会令我们很多分数至上的人汗颜了。
不要在意分数——什么时候,我们的老师能把这个信念传给学生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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