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忆连的歌声陪我度过了在俄罗斯一年的学习生活,无论是大雪纷飞的漫漫长夜还是骄阳似火没有黑天的极昼。今天,偶然听着她的歌曲,我的思绪又飞回了俄罗斯,仿佛又回到了4年前的弗拉吉米尔和圣彼得堡。
7月的弗拉吉米尔,中午的艳阳豪放地倾落在草地上、白桦林和清澈的小河中,放了暑假的我和琴每天早晨煎几片红肠夹在面包里,带上瓶水,用行李车拉上画箱画框直奔弗拉吉米尔市北面的小河边,开始我们一天的风景写生。
一般到达小河边大概是早9点左右,由于我们经常走的是同一条线路,都是穿过弗市市中心到郊区,沿途一些熟悉的面孔远远的看到我们就打招呼
从早上到黄昏我们一般都画两幅画,上午表现淡淡薄雾撩人的小河与周围高低起伏变化的田地;下午则是夕阳笼罩下的静静小河和矮矮的篱笆院落以及高低错落尖顶的木房子。有时第二天再在同一地点修改或加工前一天的作品,直至比较满意。傍晚,暖暖的斜阳庸懒的落在河水、房屋、树木和麦田中,万物就像镀上一层橘色,放眼望去,都笼罩在一种协调柔和的色调中,散发着无与伦比的美。这时,小河中会有划船的年轻人,他们或者一对年轻恋人在舟中嬉戏调情,或者直接拥抱和亲吻,任小船在河中打着转的飘荡,或者是一队正在训练的帆船,各种颜色随风飘动的帆船就会出现的我们的画面中。而小河对岸的果园中则传来了劳作一天的人们的歌声,他们一边拉着手风琴,一边放声高唱着一些朗朗上口的老苏联歌曲,虽然他们现在的物质生活比以前是差了许多,但他们仍然保持着原有的贵族式精神生活的娱乐方式。也许,这是他们表达对以前美好生活的向往,也许是不满现状,对差强人意生活的宣泄。此时此刻,那种情景交融,身心投入而又放松的田园生活深深吸引着我们忘情地用中一起文唱着,暂时忘记了这是身在异乡。
夕阳西下,天色昏暗时我们又拖着油画箱和完成的作品沿着老路,心情充实的和熟悉的面孔打着熟悉的招呼,有时,还能满载而归,因为果园的工人和沿途的老人会非常友好的送我们一些水果。而幸运的时候还能在小河边遇到一些知名的画家,与他们一起作画或讨论是一见非常高兴的事情,毕竟这个城市诞生了著名的弗拉吉米尔画派,市民素质普遍较高,也许不经意间,你在田地看到老者就是个科学家、教授、画家或舞蹈家,只是因为生活贫困而潦倒至此。他们对艺术的欣赏和对美的追求体现在生活每个角落,他们赞赏一幅油画用的词是“真美”而不是“真漂亮”。穿梭在漂亮的各色木房子中间,才真正能体会艺术和生活原来被他们结合这样紧密,每家的窗子里都摆放盛开的鲜花或干花,在这里,大部分人生活拮,但二战纪念广场前每天的鲜花都是新鲜的,艺术和生活因他们的高素质而紧紧连在了一起。
8月,我们师生一行十余人一起来到圣彼得堡,住在列宾美院,学习和观摩冬宫和各馆藏画。美丽的涅瓦河碧波荡漾,尤其是傍晚斜阳暖暖地照在深蓝色的河水中,微风吹起层层金色涟漪,岸边冬宫和海军学院等哥特式建筑金碧辉煌地倒影在水中,醉人的暖风吹起俄罗斯姑娘漂亮的长发,浪漫的情侣边喝红酒边窃窃私语,溜狗老人不停的骨头扔到水中,引的长毛牧羊犬反复下水,而站在岸边来自各个国家的游客早已沉醉其中。啊!美丽的涅瓦河,此时此景所有的语言都无法形容的她的美,她美的不张扬,但却让人醉在其中欲罢不能,她缓缓流动的河水将人的心灵带到向往的圣地和天堂,远离世俗烦恼和和浮躁,使人沉静深思又豁然放松,身体内的每个细胞和神经都得到净化和提升,恍如隔世,就这样静静地欣赏着,任调皮的水花亲吻我的脚趾,宁愿就这样醉倒她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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