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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见过这么条理清晰的天了,蓝在昂首时运筹帷幄,白在低头间挥斥方酋.
檐下滴答的水声是雪对阳光的温柔倾诉,脊旁尖锥的寒光是冰对晴日的凝神注目.
日前,曾丰厚覆盖着草地的雪被迅速的消减了形容,渐渐的千疮百孔.象被风扯散的云,东一片,西一朵的斜挎在草的头顶,一夜间,它们仿佛都带上了妈妈编织的毛线帽,温暖蓬松.
更浅些的雪层下,一点点苍绿倔强的冒出尖来,象青春勃发的少年一夜间长出的胡茬.细小而坚韧.带着悍然凌厉的生机.
恍然大悟于它前时的萎靡,以为它如我一般,怯懦于刺骨的冷,却实在是歪曲了它相思入骨,渴盼滋润的心.
树抱着雪,雪偎着树,阳光下的诀别,情依依,泪簌簌.千般不舍,百般嘱咐.
潜心的听,时时都有水的喜极而泣,定睛的看,处处都是天的悦目澄清.连傍晚的暮色也姗姗来迟,舍不得覆盖和遮掩这般可遇不可求的透明洁净.
脸上依然有扑面的冷,炙人肌肤.心中却有欢喜的暖,熨慰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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