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01月22日 THURSDAY FINE
　　
　　小姨子爱琴和姨侄儿苗苗来，小姨子给语嫣买了一套唐装，特漂亮，还有一棉袄。
　　中午，我做水煮鱼。
　　语嫣不认生，基本上是见面熟。谁抱都可以，和谁都能交流。
　　这回和表兄头次见就玩得开心，他们捉迷藏，语嫣总能发现苗苗的匿身之地。
　　苗苗10岁了，是有名儿的“话痨”。他那张嘴可以一天到晚不带停歇地飞流直下、滔滔不绝。我建议他日后考北京广播学院，以后当个主持人什么的，主持人不怕“话痨”，正好就了他的长处。
　　苗苗在校极乖，在家极皮。他刚来密云就威胁他妈：“我回家告诉爷爷去，说你在这儿只顾打麻将，不管我。”
　　上午，苗苗饿了，妻煎一蛋给他吃。到中午正餐时，他又不吃了。下午，他拎只大饭勺喝水煮鱼汤，吃剩饺子。傍晚又要吃煎蛋，晚饭又没好好吃。半夜又吃方便面。折腾。
　　苗苗在床上蹦蹦跳跳，喧哗之极，如入无人之境。语嫣睡觉时，苗苗又挠她脚心。
　　苗苗说他家邻居的孩子特不机灵，但歪的邪的记的可清楚。那孩子就特能记苗苗他爸教的段儿：天安门是我家的，华堂（商场）是我家的，林青霞，我摸过，张曼玉，我睡过，张柏芝是我爸伴肩儿……
　　晚上，苗苗与张屎蛋抢话梅吃，张屎蛋从沙发上滚下来，脑袋磕了地了，“咚”的一声，倍儿响，疼得他是咬着牙挤出两滴泪来，楞是没哭出声儿。乡下的野孩儿，就是结实。
　　张屎蛋贼黑贼黑的，苗苗却是雪白雪白的。
　　临睡前，苗苗在床上裸舞，边跳边说他的一个小伙伴会跳抡鸡鸡（小弟弟）舞。
　　
　　语嫣喜欢自己玩儿，她好上厕所拿香皂，爱到厨房掀桶盖儿玩水，爱上桌子糊麻将，爱抢我的杯子喝水，爱让我抱着她掌勺炒菜，爱取下我的眼镜又给我戴上，爱玩我的钢笔、手机，还爱掏我上衣兜里的钞票。
　　傍晚时分，语嫣又玩上了正在热剩饭的电饭煲，她忽儿掀开盖儿，忽儿又关上，反复玩了半天，最后将手掩了，又哭鼻子。
　　语嫣生气时，便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赖，或者将手里的东西使劲一扔或者双手捶脑袋自戕，真不知她将来是怎样的脾气，可不能学她妈那气死我的脾气。
　　岳父早逝，岳母独自生活，她家就是首钢石灰石矿家属院中老年人麻将室，天天有人来打麻将，节日期间也不例外，一般晚上都玩到10点钟才散。玩牌的人都喜欢抱语嫣，说语嫣头发自然黄，可省了染发、焗油钱了。
　　晚上，语嫣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从床上爬起来，回头看我一眼而后哭，我吓了一跳，赶紧过去轻拍她，以歌哄之，又伏睡去。女儿害怕身边无人，尤其醒时须见其母才不会大哭。
　　夜，我们一家三口难得能睡在一起，语嫣睡中间，可能有些挤了，语嫣不停地踹被子，折腾了一宿，妻气坏了，说语嫣跟大尾巴蛆似的。凌晨，妻推语嫣到我被窝里，她才安稳地睡了2小时。
　　语嫣一天基本上睡4觉，分别在上午、中午、晚上、夜里，每天足睡15个小时。我哄女儿睡觉有一套，妻自叹不如，女儿只要躺到我的臂弯里，听着我哼唱的《摇篮曲》、《丢手绢》、《小燕子》，她就冲我挤眼儿，紧嘬下嘴唇，小眼儿翻着翻着就睁不开了，快的时候，1分钟都用不了就着菜。我所哼唱的曲儿，基本上都改了词了，一律偷梁换柱地加进了女儿的小名“菁菁”。比如我的《摇篮曲》就是这样的：
　　风儿静，月儿明，树叶儿遮窗棂呀。蛐蛐儿叫铮铮，好比那琴弦儿声啊。
　　琴弦儿轻，调儿动听，摇篮轻摆动啊。娘的宝贝，你闭上眼睛，睡了那个睡在梦中啊。
　　风儿静，月儿明，树叶儿遮窗棂呀。小菁菁睡梦中，微微地露出笑容啊。
　　月儿那个明，风儿那个静，摇篮轻摆动啊。娘的宝贝，你闭上眼睛，睡了那个睡在梦中啊。
　　我的《丢手绢》又是这样的：
　　丢，丢，丢手绢，轻轻地丢在小菁菁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她。菁菁菁菁真漂亮，菁菁菁菁真好看……
　　我的《小燕子》则是这样的：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菁菁真美丽……
　　我想，我对以上歌曲原作的篡改不会惹上什么官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