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缺氧
一
熄灯后，几个人凑一块，就爱聊天，扯着扯着，他们又扯到了她身上，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到底有什么好，要长相，班花比她强了去了，要身材，舞蹈队那几个个个比她牛，天天吆喝着要减肥，也没看她瘦哪去，整个一猪。就那学习成绩比哥几个强点，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年头，学习好顶个屁用，最瞧不起的就是那学习好的，整个一呆子，傻子似的！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她？
可惜的是，我也没脱俗。是因为她不呆吗？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她特傻，傻的都成精了。
再怎么说我也是一爱学习求上进的热血青年，将来还得为四化做贡献呢！还真不甘心就让这么个小丫头片子给毁了。
正在我沉思之际，超烦死党兼无底（敌）大银行的她的崇拜者红着脸朝我滚来，找我没好事，好事不找我！趁还没被逮住，我闪！
喂，我说，那什么，你别撤呀，我找你有点事……刚走两步，就听见那个败类在后边喊。得，没逃成，要是别人，我早跑了，可人家是校田径队的，我要是跑不就是一傻B吗。
我皮笑肉不笑的，不，形容自己也得用个伟大的词儿是吧。应该是我温柔的转过身去，露出我那两排专吃萝卜和青菜的小白牙。用我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情脉脉的望着他，那对争气的双眼皮以一秒钟十几次的频率眨着，左手握着右手放在胸前，这一无数女生想学都学不来的POSE把他给看懵了，不知他是被我迷住了还是被我吓坏了，估计是后者。他就那么原地不动的站着，眼都不带眨一下的看我表演。看他那傻样，我当头来了句：没病吧你，偏挑我去厕所的时候找我，安的什么贼心？
估计这一吼把他的魂吼回来了，马上摆出一副这事非我不成的德行。用他那药死人不蹲监的口气跟我说，我的哥哥哎，弟弟我出乱子了，出大乱子了，这一回，你可得帮我。
真不知，从北大荒来这儿都五六年了，那腔调还没改，听着我就别扭。再说，我生日再大，也是85年生人呀，还没轮到一84年的喊我哥哥。
没等我发表意见，他就把我拉出宿舍，边走边说，你不是要去厕所吗，咱到厕所忽悠去！
这才想起刚才说要去厕所这么一码子事，他到真上心，耍他不知道耍他。他才是一真正的傻B。
二
蹲在厕所里，闻着让人直反胃的气味，心里直骂那个挨千刀的华龙。
其实华龙本来叫华小龙，可人家再怎么说也是公认的校草级人物，从上一年级留级下来也是一呼风唤雨的主！整天小龙小龙的叫着，多不威风那。虽说，前面有个李小龙，现在有个释小龙，都是习武之人，可别人叫自己时，中间加个“小”字，听着就是别扭，于是，就和他爸大胆的提出了要改名字。可他爸同意了，他爷爷却不同意，这老爷子可不是一省油的灯，得罪不起呀，改名的事就这么给搁下了。
天无绝人之路，谁让这家伙又是一聪明小伙子。于是，瞒着他爷爷，私底下哄了他妈几句，硬是让她妈跟老师说他改名了，可又不敢改的太离谱，就把他那个深恶痛绝的“小”字给去了。
后来，就见一群女生成帮结队的到商店买方便面，冒着长胖的危险，憋足了劲的吃这些垃圾食品。
那场面还真是壮观，什么那*师傅、*浣熊、*面馆，人家连瞅都不瞅一眼，就奔着那八毛钱一包，一块五两包，两块钱三包的华龙方便面去了。不知班上哪位姐姐那么聪明，天天抱着包华龙方便面指桑“爱”槐：华龙明天见，嘻嘻嘻，华龙天天见。
据不可靠方面统计，直接向华龙表达过爱意的姐姐妹妹们就有三位数，还不包括未到青春期的和过了青春期的。更恐怖的是，据说，见过他的女生，除了向他表白的，就是暗恋他的。
你说，这么一个国宝级人物，还是我最要好的兄弟，在厕所里跟我说他喜欢顾佳——要毁我的那位，我没当场坐那儿算我见过大世面。以前光听他说对她印象挺好，接近于崇拜，可我梦游都没想到他会喜欢上她！
忽然觉得腿软，上次打架生平第一次进校长室见校长这么个大领导我的腿都没这么软过，我怕我等会儿会支持不住，一屁股坐盆里，立马擦完屁股提裤子。可我刚提上裤子，那败类就说了句让我想去跳楼的话：咱哥俩双剑合璧，我就不信追不到她。
是呀，咱俩和起来是打遍全校无敌手，可追到手算谁的呢？这句话在我嘴里咕噜了两遍也没说出来。
华龙也提上裤子出来了，对我说，你一个人在那嘀咕什么呢？我忙说，没，没，我就是在想，虽然你的完美外形加上我的高超智慧可谓是天衣无缝，可她顾佳是什么人物你又不是不知道，多少战友不是死在她嘴下，就是死在她笔下，要不就死在她手下，当面说、写信、上网，没有一个行的通的！虽说她拒绝起人来挺给人留面子的，可不管怎么说，被人拒绝总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华龙在那边急了，跟我说道，本来我就不自信，你快别打击我了，就因为这样，我才请你出山的。以前我和那个谁捣鼓的时候，什么时候烦过你来？
他这一说那个谁还真提醒了我，我忙说，你不会是要玩完她就甩了她吧？我多希望他回答不是，可我又希望他回答是。没想到，他一脸严肃的对我说，李成，我是认真的！如果她同意，我愿意照顾她一辈子！听了这话，我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悲伤。
替顾佳高兴，有人会这么爱她，并且这个人还是这么优秀；替我自己悲伤，游戏还没开始，我已经出局了！
跟自己的兄弟抢老婆还算是人吗？再说，就算华龙不是我兄弟，我也抢不过他呀，人家整个一万人迷！
我走过去，搂住华龙，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说，兄弟，既然这样，我他妈的就算是砸锅卖铁也供你追顾佳，我在后方给你提供无限的智力支持跟物质保障，再怎么说，我也是咱班公认的几百年才出一个的算变天下无敌手的赛过诸葛亮的IQ满分的……那小子真不给我表现的机会，不听我说完捂着耳朵就跑了，临走时还丢下句：你他妈的临死也会找个垫背的！
要是周围有人在场，我一定会抱住他的头给他来个毁容，因为那家伙爱脸跟我爱钱一样，娘们儿似的！其实，我本来想说，那家伙爱脸跟我爱顾佳似的，可我都答应我兄弟帮他追我喜欢的人了，我就得自重点。操，这叫什么屁话呀！
我怕我到时候一心软就可怜起自己来，于是我决定讨厌她。
三
回到宿舍，华龙那小子正在挥洒着唾沫星子，听他吹嘘他和顾佳多么多么的有缘分，我想，我和顾佳应该只是巧合吧。
上幼儿园的时候，有一个小女孩跟我挺能玩上来的。
那时侯的小孩脑子里还没有男女收受不亲的概念，于是，在幼儿园里，“抓小娘们”的游戏特别受欢迎。就是一个小男孩把参加游戏的所有小女孩都抓起来，然后，其余的男小孩就和他单挑，直至胜利了，就可以挑一个小女孩救她出来，可是，如果还有其他人也想救这个小女孩，那就要继续和这些人单挑，直到最后获胜的那个去救她，如果那个小女孩不喜欢那个救她的人，那她也可以跑。
想想也真是搞笑，那么点的小孩也知道英雄救美，真是不简单，我都有点佩服那个发明出这个游戏的人了。顺便说一下，我可不是轻易佩服人的，一般都是别人佩服我！
记得每次我都去救一个小女孩，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她是邻班的，我们好像事先说好了似的，每次我去救她，她都不跑，要是我和别人单挑，她还在一旁帮我加油。
想想现在跟别人打架，打一个倒一个，应该跟幼儿园时候的这段经历有关吧。
直到幼儿园毕业，我都不知道她叫什名啥。后来，上了小学，在校园里，我又看到了她，不过，看她见到我漠不关心的样子，我又没有勇气上前和她搭话，说不定她早就不记得我了，要是她问我，哥哥，你哪位呀？那我多难堪呀。
现在想起来，真是觉得好笑，没想到小小年纪的我，竟有如此复杂的心理。
到了二年级的时候，学校要重新分班，我们可敬可爱的园丁们是多么爱护祖国的花朵呀，竟然把我和她分到了一个班级里。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让我至今才敢去回忆的事……
还记得那是刚开学的第三天，昨晚我一个人在家。结婚纪念日，爸爸请妈妈到外地旅游去了。早晨起来，还没等我穿上衣服，就见一帮人冲了进来，我一见都是我认识的亲戚和父母的朋友，我就不害怕了。舅妈帮我穿好衣服，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还说让我别害怕。我看他们一个个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一阵凉风从身边经过，我感到好冷。
原来，他们带我去的地方是太平间。在那个阴暗潮湿的小屋里，我看到一群人围着一个盖着白布的人哭，边哭，嘴里还叫着我妈的名子，我一下子明白了，我站在那里，不进也不退，就那么站着，也没有哭，突然我大叫，我爸在哪里？一屋子的人停止了哭叫，他们可能没有想到我会如此坚强，身为死者的儿子都没有哭，他们在那儿要死要活的好像要陪我妈一起去似的，恐怕也不好意思吧，他们装的怎么就那么像呢？
后来，表姐带我去了一间病房，病床上，爸爸安静的躺在床上打着点滴。不知为什么，刚才我没哭，现在我倒哭的跟个鼻涕似的。爸爸可能是被我的哭声惊醒了，他艰难的支起身子，招呼我过去。边抚摸我的头边说，儿子，没什么大不了的，别害怕，过两天老爸腿好了带你和你妈爬山去。一听这话，我哭的更厉害了，可我使劲的点头，使劲的点头。
爸爸不知道妈妈去世的消息，大家都瞒着他，怕他接受不了，商量着等他的腿好了，再跟他说。临进病房前，表姐还嘱咐我，别让我说漏了。
说来也真是背，全车几十个人，就死了一个伤了一个，老天爷，你可真是公平着呢！
下午，表姐和我一同去学校收拾东西，说在别处给我找了一所学校，让我转学。他们可能是怕我受不了同学的议论或是别人异样的眼光吧，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跟着表姐，边哭边收拾东西。表姐一个劲的不让我哭，我不理她，我想，死的那个是你妈，我看你哭不哭。
我就那么稀里糊涂的离开了那里，临走，我也不知道那个小女孩叫什么，说实话，当时那种情况，我还真没顾上她。
四
真没想到，一转会转那么远，家也搬了，爸爸的工作也调动了，我们到了一个新环境里，没有一个认识的人，没有一块熟悉的地。我就和爸爸一起相依为命。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了下去，偶尔也回想起那个小女孩，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对她的记忆也渐渐模糊了，直到再次见到她。
我上初二的时候，爸爸找了一位阿姨来给我当妈妈，她还带来一位姐姐，跟我同一个学校同一个年级，以前看到她，对她的印象挺好，可自从她成了我姐姐，我就开始讨厌她。
她还拉着她的同学到我们班来看我，跟他那帮是不良少年的狐朋狗友说我是他弟弟，以后要罩着我。真是受不了她。这样一来，全班都知道我有一个不同姓的“亲”姐姐，并且还是个大佬！早知道今天会这样，当时爸爸征求我意见的时候，我就不应该同意。
我向爸爸提出了转学的想法，他倒回答的干脆，好，我去帮你联系。可能是他也知道我的苦处，在家里，他也都看见了，他是不是觉得欠我的？
后来，我去了一所寄宿制学校留级。因为我的英文差，留一级，兴许会把落下的补上。
那天是星期六，下午正好是他们放大假，刚来就能混个假放放，真是走运！好的开端呀！下面一句什么来着？成功的一半呗。
介绍完我，老师就开始讲课了，这一节正好是班主任的数学课，讲着讲着，他竟忽的把我叫起来，让我回答一个超弱智的问题，我记得好像是一个关于十字相乘的，我那时可是坐在第一排呀，众目睽睽之下站起来回答问题，并且我还是一个刚打入敌人内部的大人物，我不紧张才怪那！
可我李成是谁呀？处事不惊的再世诸葛亮！我战战兢兢的站起来，超不自信的给了他一个正确答案，那家伙竟然说，聪明，正确，很好，坐下。操！那种低能问题回答上来叫聪明，那不是在侮辱我的智慧吗！
终于熬到下课，一窝男生跑过来围着我，说要带我去上课间操，这么多张陌生的脸挤过来，我头都大了！正烦着呢，忽然，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闪了出来，劈头就问我，你以前是不是在 …… 地方住过？
初次见面，连个招呼也不跟我打 ，真没礼貌，我想。所以，我也不管她问我什么，就一个劲只管摇头。
她又指着自己问我，那你认不认识我？我还是摇头。我叫顾佳呀，你真不记得了？她见我摇头，好像有点急了。这时，身边的男生就把我拉走了，有的还跟她开着玩笑说，顾佳，怎么人家刚来，就跟人家套近乎呀，还认老乡呢。
做操的时候，我又看见了她，她正和班上的同学聊天呢，但愿不是在说我。我看着她的背影忽然，一个念头闪了出来，她会不会就是… …
下午，老师排位，把我排到了第二排。我往后一转头，发现她正坐在第三排朝我这边看，还冲我笑，整个一傻子，我想。
我出于本能，也冲她笑了笑，她倒不笑了，闪电似的甩过来一句：你到底认不认识我呀？我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我还没整明白呢！就把头转了回来，一回过头来就见我这位新同位朝着她笑，我忽然觉得，我才是一傻子，她一定也是这么认为的。
终于在一天晚上, 我想起上幼儿园的时候，有一次玩游戏的时候，我没看见那个能和我玩上来的小女孩，后来听别人说，她们班有一个傻B去帮别人摘花，结果摔了一跤，搞的自己头破血流。再后来，赶集的时候，我看见她被一位阿姨领着在买羊肉串，头上还缠着纱布，原来，她就是那个傻B。当时看见她倒没有什么别的感觉，就是在想，要是那羊肉串也能分我几支就好了。
我决定第二天从我那位还没开始培养感情的同位开始调查。那天，她和顾佳对着脸笑的那傻样，白痴也能看出她俩关系不错。再说，我这位同位还不是一个普通人物！公认的班花！我想，跟她接触接触沟通沟通感情，以后会有我好日子过的。可我也明白，跟班花的关系也不能搞的太好，除非，我不想在班里的男生堆里混了。
我倒是很有礼貌的对她说，有件事，我想麻烦同位你帮忙，我 ……
有事儿您说话，还没有我赵兆姐办砸了的事。她竟拍着自己的胸部，不，是胸口，对我说。
真是人不可貌相，谁能想象，一个貌比潘安颜如朱玉还披着一身淑女皮的女子竟有如此谈吐。整个一江湖大姐大！要是不见其人，只闻其声，我还以为我那把握逼出家门的亲爱的大佬姐姐来了呢。
见她如此江湖，我也不客气了，你说那个叫顾佳的，她没事把那么多头发放脑袋上装什么酷呀……
你懂个屁呀。她那是头上有个疤，弄点头发下来遮遮丑，什么叫装酷呀，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你以为人都和你似的……
我真怕她一个不留神吐露出句我受不了的话，于是忙说，我就是犯贱，我闲着没事就想呀，你说这年头都兴自残了，顾佳够另类的，没事整块疤在头上，真个性啊！
你才自残呢！她那是小时候帮人去摘花，不小心摔了一跤，挂了彩！哎，我没事跟你说这个干什么，你不是说有事要我帮忙吗？啥事呀？
哦！我刚想起来，早晨我让我宿舍一哥们儿帮我去办了，我边感谢父母给了我如此聪明的大脑边说。当然，像我这般有教养的人还不忘说句，谢谢你哦，改天请你吃冰棍。留下她在那儿丈二和尚。说完，我赶快撤了，我怕等她反应过来，我想跑也跑不了了。
虽然这好像是我意料之中的，但是当我知道顾佳就是那个小女孩，或者说，小时候那个小女孩就是顾佳的时候，我还是有一点意外。
为什么，在我刚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空气的味道是陌生的，脚下的马路是陌生的，马路上奔走的形形色色的人是陌生的，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的时候，我想见到她，想同她玩耍，想听到她的加油声，属于我一个人的加油声，可是她不在我的身边。可是，就在我马上就要忘记她的时候，她却突然出现了。我不知道这用“失而复得”形容恰不恰当。我更不知道，以后该如何跟她相处。
她一遍遍的问我还认不认识她，看样子，她好像还记得我。可是，这又意味着什么呢？而她对于我，到底应该算什么呢？我对她，又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呢，我真是搞不清楚！
五
在我忆苦思甜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我。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原来是华龙这个败类刚才的高谈阔论把值班老师惹恼了。我打开手电，一看手表，呦，都十二点了。敢情那家伙一直喋喋不休的挥洒了两小时的唾沫星子，也真是辛苦他了。不过想来，我的回忆也有一百多分钟了。
不知谁说过，当一个人开始回忆的时候，说明他正走向衰老，或者说，他已经老了。想起这个，我不由的一阵心慌。我才十几岁呀，还没结婚呢，恋爱也才谈了一两次，有一次还不知算不算的。要是按活到八十岁算，我这才过了五分之一呢，要是剩下的五分之四都是老着的，并且要一直老下去，那我真熬到了耄耋之年，我得老到什么样呀？想到这，我不敢想下去了，可是，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老太太，满头银发疑是银河落九天，脑袋上还有块疤，戴着个老花镜，还有眼睛链的那种，弓腰拄着个龙头拐杖笑着说：你到底认不认识我呀？
我的老天！！！我中邪了！
早晨，刚从床上竖起来，就见华龙那小子从下铺伸个头上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玩个性，弄个人头放枕头边陪我睡觉呢。
我被那败类吓的半天没敢放一个屁。等我从极度的恐惧中回过神来，他已跳我床上了。神秘兮兮的冲我傻笑。笑的我直起鸡皮疙瘩。要是你身边有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同性冲你笑的这般诡异，那双狼眼还光芒四射，你浑身自在我是你孙子。
就在我心惊胆战，想入非非之时，那败类竟冒出一句：顾佳过几天生日啊！没想到老天爷都这么支持我！
又是顾佳，我上辈子是不是欠她的。对了，经他这一提醒，我倒想起来了，去年的这个时候，我还在为如何送出礼物劳心呢。换了别人，应该是为送什么而费神吧。可我，平时跟女生姐姐妹妹的叫着，说起话来也是超级露骨。可在顾佳面前，我真是不知该如何做。
礼物是我早准备好了的，一次听她说她一个亲戚去她家玩时带了一本书，刚看了个开头亲戚就带着书走了，然后对此就念念不忘的，隔三差五就叨叨一次，说，多好的一本书，我就眼睁睁的看着它从我眼皮底下流走，作孽呀！见她说的这么夸张，我就逗她说，说你长的像猪，你连智商都跟过去了？到书店买一本回来看就是了，不过，你这个对学习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有钱就去长脂肪了，只有像我这样的上进青年才天天捧本书扮高雅。可谁知她说为了找这本书去新华书店都N遍了，连买盗版书的小商小贩她都光顾，结果就是徒劳。
说你不聪明你还真笨呀，上网不就结了吗？
可我当时没记书名，连主人公的名字都模模糊糊的，就开头的情节还算记忆犹新，上网查？大海捞针！得找几个世纪啊？你以为我傻？电话费你付？
我真长见识了，像你这么马大哈的人几千年也出不来一个！快给我找把刀来，我要抹脖子！
我让她大体讲了一下开头的梗概，说等我找到这本书就高价卖给她，她竟欣然答应。说不定，她只是应付一下，根本不会抱任何希望。
后来，我就疯狂的展开了我的捞针计划。一放假就转书店，搞的我爸一个劲的夸我，真不好意思呀！
书店又不是医院，没有二十四小时营业制。所以，等书店关门了，我就回家上网。打开QQ就先给人家讲个故事的开头，等那边一遍遍发过来问我：后来呢？后来呢？说话呀？我就干脆不理了，马上隐身。看来她（他）根本没看过这本书，在一个，我都不知道后来怎样，又要如何回答呢。下次再碰见了，就直道歉，说，对不起，那天掉线了，真不好意思，后来上线找你，你又不在线上了。大多数都会说没关系，不要紧，估计，他们早不记得这么一码事了。碰到那种难缠的，一见我就问，你那个故事后来怎样了？吓的我又马上隐身。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老天开始帮我了。
一次进聊天室，像往常一样，我用一个故事的开头不停的刷屏，有时会看到有人问我故事的发展，还有骂我神经病的。我没空理他们，我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就让他们尽管骂吧，无论多难听，我都麻木了。就在我要下线的时候，我看到屏幕上出现一片海绿色，这是我一贯使用的颜色，所以我就想看看写了些什么。一看，竟好像是接着我的那个故事写下去的。刚看完，又出现了一片。我狂喜，马上问她，你知道这本书叫什么名字吗？我找了很久！那人留下了一排数字，好像是QQ号，然后就下线了。我看那人的网名叫没数字的表，看来是个女的。
我马上打开QQ，查到了，果然是她，可是她不在线上，加上她后说明了一下那本书对我的重要性我就下线了。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