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楼下 　　　　文 / 爱到荼靡

发表时间:2005.07.30 21:00:11  

　　 整个下午坐在电脑前，看以前的文字，听王心凌孩子样的声音流露的悲伤和凌乱，心情别样。
　　
　　 时光，总是轻易的走过然后，折射曾经的，日子。
　　
　　 记得的人，记得的事，那些刻意的想起；还有，刻意的遗忘；一些过往，一些记号，一些丝丝缕缕的，牵绊。
　　
　　 读甜蜜蜜的邮件。此刻，她在楼下用自己的笔记本写字，间或，与我交流。她说妈妈Z怎么那么傻傻的样子？告诉她每个抚育孩子的女人都是这个样子的。那是女人后来看起来极为不堪在当时却是最满足的日子。甜蜜蜜笑。她问妈妈你傻过吗？告诉她当然，只是妈妈从不给任何人看到自己的傻。甜蜜蜜于是良久沉吟。
　　
　　 跟她说：“这一刻突然想，当自己老了， 很老很老的时候，在离宝贝很远的地方， 象现在这样， 跟你，说话。泪水弥漫过， 妈妈的眼睛”。
　　
　　 她说：“这一刻泪水也弥漫过宝贝的眼睛。在想，如何给也曾因我傻过的妈妈最好的生活。你喜欢的DELL笔记本。咖啡。红酒。香烟。好听的音乐。我的微笑。即使妈妈，那时你就在我的楼下象现在你在我的楼上一样，还是会跟妈妈用这种方式聊天。然后，在夕阳里流泪。因为幸福。”
　　
　　 一直喜欢跟甜蜜蜜用不对面的方式交流，从她很小的会写字的时候。开始，彼此用铅笔留言。后来用Q。再后来，邮件。这是我们彼此都喜欢的方式。因为都太过于骄傲，过于坚硬，过于任性和感性，所以不会给对方看到眼泪。所有的快乐和悲伤用文字记录下。然后，时光过去了。留下，温暖。
　　
　　 我们一直更象朋友。是很死党的那种朋友。甜蜜蜜不会指责我任何别人看来是缺陷的东西，相反，她用欣赏的眼光看我。及至，不能容忍我偶尔去做自己勉强去做的事情。我也一样，从不会苛责她长成我希望她长成的样子，我更在乎她按自己的意愿做事。即使偶尔因她的不能把握做错了什么而词严于她，下一分钟必是拥抱了笑笑过去。
　　
　　 没有让她成凤的愿望。从不会给她任何榜样。让她的眼睛里一直流露自信。当她感觉出问题的时候，给她小小打击，告诉她她只是长的可爱大气并不是很炫的那种美。她笑。然后说我就那么不堪吗？我说你知道你眼睛里骄傲的流露因为什么！我只希望她的眸子里一直有阳光的颜色。
　　
　　 尚记得今年的”六一“。给甜蜜蜜发短信：你一直是妈妈的宝贝那个可爱的囡囡。无论你长多么大妈妈都会记得给你过这个节日，还有，你有权利要求妈妈送你一件你喜欢的礼物。甜蜜蜜拒绝了这条短信：妈妈我已经170了，这么高的个子再过儿童节很矫情不是吗？我喜欢的礼物要自己送给自己，因为妈妈，你不能给我。
　　
　　 读甜蜜蜜的短信突然笑。或者中三的孩子是有些懂事了。可是那种急于表白长大转过头来又要扎进我怀里撒娇的样子，无论如何让我看不出她拒绝的理由。我只在一些特殊的瞬间感觉到她在成长。她最大的心愿是养狗，一直依她。只是后来她很多次因为小狗伤心欲绝的眼泪让我下决心再也不养狗。于是她一直要求着这个不可能的礼物。
　　
　　 琴声从楼下响起。是甜蜜蜜突然弹响了哪个音符。楼上，我抱起吉他，胡乱的附和着她的任性。她于是夸张的大笑。她的笑声打乱所有的秩序。她说妈妈你为什么总是任凭我？
　　
　　 告诉她没什么啦谁叫你是我的女儿还会甜蜜的叫我妈妈。甜蜜蜜走上来。递给我我喜欢的咖啡。她在身后抱住我说妈妈怎么样？接连喝了几口看她走到眼前紧张的表情。她知道我对咖啡的挑剔所以每次煮给我都会等待评判。
　　
　　 抬起头，给她看到我的表情。她说有没有搞错我可是很认真的！于是，微笑。告诉她这是世界上最美味的咖啡，妈妈因她而满足。
　　
　　 她下楼。给我的邮件里写着这样的话：妈妈，我一直庆幸我有你。虽然在别人看来该是你为我做早餐的时候我却反过来把餐盘端到你面前，因为妈妈，我做的沙拉烤的面包实在要比你好吃很多。所以妈妈你不必自责，你吃东西时贪婪的样子让我不懈的给自己加油。妈妈，你的宝贝一定会长成会飞的天使，我要让你看到我最美丽的飞翔。
　　
　　 有女若此，已然无求。抬起头看到一直阴郁的天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的晴和起来。落霞弥漫了西天，而蓝天上白云在优游的行走。
　　
　　 下楼，从甜蜜蜜兴奋的喊我下楼的声音里我知道餐台上必然摆满了我喜欢的食物、红酒、水果，还有我喜欢的冰淇淋。
　　
　　 让音乐很大声的响起，时光的声音于是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