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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感觉荼蘼好像是一种藤本的植物,但是却忘了在哪一本、哪一册书里看到过。打开仓库里的书橱,面对着几百册的花卉类书籍和杂志更是傻了眼。这时候对眼前书籍的感觉真是可以用“浩如烟海”来形容了。而我现在,最想要做的就在这书海里寻找一粒沙――一粒我不曾谋面过的沙。
翻了一堆最厚、最老的书,也还是没有找到。
我喜欢花卉,养了20多年的花,买了20多年的书,也订了20多年的报刊杂志。在小镇里,我可以自诩为私人藏书最多的人了。但我现在却仍然是还是一无所获。失望之余打开了另一个古旧类的书橱,竟然很幸运地在角落里找到一本《花径》。这是一本很古老的书了,封面在右,竖排的版,繁体的字,好在我还不难看懂它。
急忙打开,艰难地查询,终于在目录里找到了荼蘼。迅速翻到了四零四页,非常欣喜的读着:
“荼蘼一字酴醿,俗音荼玫,一呼香水花,枝条乱抽,酷似蔷薇,常人难以分别。”诗云:“开到荼蘼花事了”有云:“荼蘼不争春,寂寞开最晚”。可见其花当于暮春时吐艳也。
荼蘼属蔷薇科之悬钩子属,学名(Rubus commersonii Sm),落叶亚灌木也,其外号随品而异,有百宜枝、琼瑶绶带、雪缨络、白曼君、傅粉绿衣郎亚、独步春、沉香密友等。
荼蘼虽称灌木而蔓性,枝自根发出,多刺,叶羽状复生,每小叶稍现皱缩,暮春新梢抽花,冠重瓣,色黄微带白晕,或全红色,花柄较十姊妹为长,故花下垂,盛开时色最烂漫,蔚为大观,花宜酿酒,不亚玫瑰,又可实枕,甚宜鼻根。
放下书本时才闻到了那股发霉的气味,仔细看时,那书上面结尾处印着:农历壬午年立秋日写,民国三十一年印刷。
遥想当年的荼蘼,浓密的枝条从根茎部发出,感觉是一副柔弱的样子,还需要依靠篱架的庇护和支撑。在晚春里寂寞的开放着惨淡,显示着晚春时节最后的、恢宏的、有些凄凉的灿烂。
荼蘼,你这样的悠久,如此的神秘,那么的稀少,真叫人芳踪难觅。
花卉的园林中,蔷薇充当了你的替身,玫瑰成了你的接续,你已经在蔷薇科的名录中销声匿迹了。你的身影或许只有在国家的植物园的一隅叹息着吧?
我想你可能会被现代人换了一个吉祥的名字吧?改了名字以后,你依旧摇曳在都市街头的花坛里。然而,我失望了,我在厚厚的拉丁文的索引中都没有找到你。泛黄的图片里,都不曾留有你的遗迹。或许,只有在更古老的学术文献中才能看到你,研究了多年花卉的我,还依然还是那样渺茫,你还是那样神秘。甚至连记录你的文字都已经消亡了,我也唯有深沉的叹息。
你显赫在明清以前的富家花园里,多少佳人才子附和着你,你增添了文人画匠的雅致;在现代社会的浮躁和喧嚣里,你却只有在隐匿,连印刷得相当精美得典籍里都没有你一点的记叙。我想只有在历史的档案里才看到你的存在过的痕迹吧?
荼蘼,盛开在历史晚春中孤独的荼蘼,你早已经被忙碌的大多数人们所忘记。
但是,和你血脉相连的蔷薇、玫瑰不会淡忘你,你婆娑的身影依旧清晰,你典雅的芳容依旧美丽。因为你的根,还连接着他们的记忆!万紫千红的现代园林中也应该有你的一席之地。
荼蘼,你还会回来吗?
题外话:荼蘼(tu mi 读音:图迷)
其实,书中的名称荼蘼,并不是这个“蘼”字,而是去了“非”,换了“系”字,就是“醿”的右半部加个草头,汉语词典中没有找到这个字,连收录生僻字最多的紫光输入法里都找不到这个字了,也只好用“蘼”代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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