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朋友某某的信 |
某某:
你好!
这么迟才给你回贴,我得向你告罪,请求你的宽恕!
说真的,对网络我至今尚生疏得紧,由于我对它几乎全然无知,所以有时候还曾暗暗告诫自己不要陷入太深。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和对未知事物的向往几乎是孪生兄弟,不怕你笑话,就象人类千百年来对死亡的态度一样,我对网络也是如此。多年来,我的每一个字句都是通过我的纸笔到达这个世间的。
另外,我几乎不会打字,那速度就象在草丛里面捉蚂蚁,于是便经常央及旁人帮忙,我的网上文章几乎全由他人代劳。这回帖也照例请人代“指”,所以迟至今日!
很高兴在网上与你相识,更令我高兴的是,阅读你的文章让我体验到了已久违的由文字带来的快乐。我能够感受到文字背后的那颗真诚的灵魂!我还闻到了同道的温暖气息,甚至是感人的气息!因为我经常从你那儿得到无私的帮助!
关于你向我征询的建议,我的回答恐怕会令你失望。因为我深知自己并不能对你有所助益,除了我的学力和学识不逮以外,更是由于我确信每个人最后都只能在自己身上找到明确的道路,每个人自己的生活才会告诉自己未来的正确方向,而且,倾听自己内在的真实声音,往往是最准确无误的指向,它已经包含了个人所有的内在渴求和真实想望。然后,循着这种声音去努力,几乎都能找到最后的光明之境,在这一点上,任何旁人都无法援手其中。
在此,我只能从一个朋友的角度(这个朋友是个局外人,因为他根本不了解你的现状)与你谈谈个人的看法,我已说过,只有自己内在的声音才能作出最好的判断和选择,所以我几乎把下面的一些话当成了自言自语,你也不妨这样来看。
我不知道你关于考研的愿望是在多大程度上萌生的。如果你对自己的现状基本满意的话,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不是为了改变自己的现实困境的话,我认为可以不去考研!因为你是想在创作上有一番作为。可是由我孤陋的学识所知的却是:学院永远造就不出大作家。只有生活和人性才是作家之母(我在《思想的内部秘密》一文中的第一、二点中已有所提及)。是的,虽然有成名的作家返身学院来传授自己的创作理念,但却很少有作家从学院的知识教育中直接诞生。相反,许多大作家的诞生与其所接受的知识教育几乎毫无关系,象巴尔扎克、瓦雷里是学法律的,契诃夫、郭沫若是学医的,司汤达是军官出身,里尔克毕业于陆军学校,象列夫·托尔斯泰更是在喀山大学快要毕业的时候主动要求退学离开校园的,卜伽丘是个商人,稍稍懂点法律;而鲁迅是在日本近十年的自学阅读中才完成了他的原始知识积累的,也是与学院教育没有关系;而诸如莎士比亚、高尔基、狄更斯、马克吐温等更是生活之子。这种久远的历史甚至可以上溯至流浪诗人荷马为止。大学校园从来没有为这世界提供过杰出的作家。另外一些有着高学历的作家,其创作的精神血脉与其学院式教育背景亦无直接关系。在这个意义上,肖复兴的那句话并不足以全信,除非我们从另外一种意义上来理解“知识”,比如把它理解为对生活本质和真实思想的领悟。因为我有时候甚至相信,如果能够到达这一步,知识几乎是无用的(它至多是禅宗和尚指向月亮的那只手指,而永远不是月亮本身;而且,这种指向有很多种、甚至有无数种方式),它可以毫不怜惜地被我们加以弃绝的 ,一点不留,完完全全。我们只需要保留真知。知识本身有着极大的毒素,对它的迷恋是现代社会毒素加重(环境恶化、生态失调、技术主义泛滥、核危机等)的根本原因。我曾经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如果我们会飞翔,何必一定要行走呢?”除非,我们要去做学术研究。
的确,做学术研究,能够让我们深入一些事物,可以更全面地了解一些局部的真知(而且这种真知的获得颇为不易,因为任何学术的终极目的都是为了抵达一种清澈、一种稳定,而由于这种抵达是那么的艰难,所以整部学术史几乎就是一部学术纷争史,而由清明的境地无故陷入混乱,这是不智的)。但这些真知,生活却可以轻而易举地告诉我们,而且它运用的是:似乎暖昧却具极大包容性的形象来敲击我们。这时候,唯一需要接受考验的是我们的悟性。只要有了悟性,一切的暖昧将迎刃而解,而由此获得的真知也不再是局部的,而是生活的至高隐秘、是完美无比的纯真体验、是全部的真理王国对我们的无私袒露。这就是创造,而参与创造的最好手段便是掌握形象和创造形象,因为形象大于思想,从而以它来表达生命的至高理念和生活的内在本质,我想,也只有在这些时候,我们才可以毫无愧色地称这些人为作家,因为他们已到达了核心,并参与了创世的伟业。
那么如何去理解“生活之子”呢?我想,“生活之子”便是接受了现实的所有挑战,并能继续以崇高的理想主义激情去对抗强大的现实生活的人。之所以去对抗,是因为这些“生活之子”们确信现实不是最后的、最高的真实,有着远比现实更真实、更崇高的东西,这样才会战胜时间,才会有永恒和不朽在时间之河里亘古流传。
那么又如何抵达这种最高的真实呢?我想必须以悟性为前提,然后,第一,对自己的生命展开深刻反思。也就是古希腊太阳神庙上的那句著名哲语:“认识你自己”。这句话里包含着不朽的智慧,事实上,“自我”并不狭小,我们每一个“自我”都是通道,它能够通往两个方向,一是通往人类精神王国的通道,这一点,西方的心理学,尤其是弗洛伊德这一系学派,已经在做,并做得很好,二十世纪文学翻天覆地的改变,与这个方向有着巨大的关系;二是通往宇宙苍生、天地万物的通道,这是齐物论的思想,也就是中国古人所云的“天人合一”和印度古人所说的“梵我一如”;庄子早在两千年以前就表述过了,而我们当代人反而退步了,失去了与大自然本身的这种神秘的联系。我记得在十九世纪末有一个印度哲人,曾经面对一座大山,长年盘坐,后来通体光明、悟得真知:一旦心灵与大山相通,这座大山就教给了他生命的智慧。(新加坡诗人陈瑞献先生还曾把他的一篇著作译为中文,由长江文艺出版!)这种古今中外都曾有过的事件,我丝毫不愿把他们神秘化,而宁愿相信我们渐次消失的能力是无比重要的!
所以,对自我挖掘得越深,则通道越宽;世界也将变得越大,越深邃!
第二种途径便是读书。我反对知识,但绝不反对阅读,这是有效的却又是辅助性的途径,它的巨大功效只有在不断认识自我和倾听自己内在声音的基础上才能产生。否则阅读便成了对垃圾信息的积累。由于我们读书不是为了消遣,而是为了寻求真知;这是我们内心的盼望,而不应该成了盲目的嗜好,所以要读什么书得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这一点我在《致朋友的信(二)》中已经提及,相信你已看到,请恕我不再展开了)。
如果你斟酌再三,还有强烈的愿望和更多的理由促使你决定考研的话,那我一样祝福你。因为我相信这是一条能迅速改变命运的道路,至少在目前的中国是这样。你如果真的要考比较文学硕士的话,我想,首选是北大,次者是清华,北大是中国比较文学的重镇,而清华有着比较文学的优良传统,并且两校的藏书让爱书人垂涎三尺,(试想,让你拿着一本书,上面写满钱钟书的批注时,那是何等神奇的感受啊!在这种时候,知识的收集才变得特别地神圣);至于,为了考研读什么书,我想,这些你在各自学校的网站上应该可以查寻得到;另外,北大乐黛云和北师大陈惇的书你也可以先在网上了解一二。
中国人对中欧文学的生疏,已由去年的匈牙利作家、诺贝尔奖获得者凯尔泰斯·伊姆雷的作品无人翻译可以证明,而且以前的那些中欧文学也几乎都是由英法语本转译而来,原汁原味的译著极少。所以象我这样阅读面极窄的人根本无法给你有价值的建议,(而且我的阅读基本上停留在二十世纪以前的作品,小说更少),不过,能够诞生出象卡夫卡、里尔克(此两人用德语写作)、哈维尔、米兰·昆德拉这样杰出人物的土地,想必是有可挖掘的东西的。你有志于此,令人敬重!
至于是否会被导师或别人牵着鼻子走,我想,这一点对于一个有创造力的人而言,无异于一把空气——几近于不存在。完全不必担忧!
我想是不是可以这么说,当我们来到艺术王国的大门口时,每个人都得自问一下:通过文学的创作你想要达成什么?如果他的回答违背了揭示生活真理的初衷,那还不如早一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因为通过文学揭示出来的永远都应该是令人类长年盼望索求解答的至高隐秘。从文字的起源上来看,每一颗字符背后都隐藏着一段巫术的背景,这就是仓颉造字、鬼神夜哭的原因啊!在这世界上供人玩耍的器具甚多,就是不可以玩弄文字,以文字为游戏不仅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更是一种亵渎神物的卑劣行迹。
写到这里我只感觉到自己的可笑,实际上在你面前我是不断的感受到自己的欠缺,尤其是最宝贵的创造力的欠缺,在创造的王国里,你是那么的富有,而我却一贫如洗!这种感觉我是在阅读你的作品当中发现的,你对小说形式的把握能力令我叹服,你对小说理念的定位令我惊喜,相比较而言,对这理念的定位更加令我憧憬你的未来。
我曾在《穿越形式的迷雾》中对形式的力量做过推崇,不过,我在那里更多的是把形式作为世界的表象展开的。我是说,当我们闪身世界的内部,我们便有了不堪重负的生活巨压和现实苦难,而在纯粹的生命形式和世界表象里,那些天真的孩童、天才的诗人却过着与世无争无忧无虑的生活,也正因为形式隔开了世俗的纷扰才使得他们很容易洞察世界的本相,他们绕到世界的外围,轻易到达世俗的另一端,这是一种由飞翔的方式到达的;另外一种到达却需要走过一段艰难的旅途,那里有世俗的强力干扰,最短的路途也需要走过世界长长的直径,那是以炼狱般的煎熬和长年累月的苦难为代价才可能达成的路途,才可能窥见天堂之光(但丁在《神曲》中有很好的隐喻)。前者是莫扎特的方式(苦难无法近身);后者是贝多芬的方式(直接由苦难铸就)。
当涉及文学时,我更加确信形式是文学的本质,它是借助文字从而飞翔于世界之上的审美方式。文学的心脏是诗,文学是以诗为本体的律动,而诗的审美使命便由形式来承担(至少目前我是这么确信)。文学的终极目的是审美,是形式之舞、是语言的狂欢、是酒神精神的肆无忌惮的喷射。文学既不是言志,也不是载道;既不是再现,也不是表现,它要超越并脱离这一切,它是文字本身的神秘之舞,是让人心神俱迷的审美陶醉。是形式技巧的文字活儿,而作家们也成了形式语言的手艺人。
但是那个一辈子都在讲究技巧的福克纳却一语道破:“一个作家如果终身追求技巧,那还不如直接去做外科医生或泥水匠。”因为那些手艺也许还更能够满足一个人对技巧的全部欲望和野心。而在我的个人阅读经验当中也经常会有惊愕的发现,一些象天神一般的作家在语言技巧和形式结构方面,却经常让人不堪卒读。如在阅读托尔斯泰时,对《复活》的阅读几乎没有美学上的享受可言,《安娜卡列尼娜》的后半部分几近于宗教布道;陀思妥也夫斯基的大部分作品更是如此:语言粗陋,独白连篇,意念迭出,教谕讽颂;在他们这些杂草丛生,蓬头垢脸的作品外表底下却包容着至纯至美的思想清泉。甚至连莎士比亚也未能幸免语言上的粗陋。而象王尔德、博尔赫斯、卡尔维诺等技巧完美、形式精致、幻想联翩的作家,人们从来没有把第一流的席位让给他们。为什么如此呢?原来文学除了以审美作为终极指向的同时,还有另外一种指向,那便是真和善。文学如果没有从真善上来承担道义的使命,它在人类精神王国当中就几乎成了附属物,是其他艺术的次等补充品(从形式的角度来说,音乐是无可匹敌的,文学甚至还不如绘画和雕塑),根本没有独立的价值可言,是的,它可能很精致,甚至很完美,但它没有价值。
所以,文学有两个巨大的指向:一是指向审美,二是指向真善。纵然艺术的本体是审美,文学的本体是语言形式,但我们人类生活的尊严却绝不仅仅由形式艺术的审美中获得,也就是说,我们生存的目的绝不仅仅是为了审美(为了心神俱迷,那还不如吸大麻来得方便。一笑!)最优秀的文学艺术有可能会教唆人们堕落和犯罪,而象法国作家萨德的《朱斯蒂娜》和中国的《金瓶梅》中所散发出的恶的魅力更是令人瞠目结舌。正因为如此。有时候舍弃审美,舍弃最优秀的艺术作品,我可以毫无怨言;而宁愿去忍受伟大的象天神一般的作家所创作的许多在形式上毫不讲究、反而显得粗糙甚至粗陋的作品,而去饱饮其中真理泉水的甘冽清香,那是在形式的地图上永远寻找不到、而惟有依于人性的土壤才能抵达的泉水。人们也愿意颂扬这些作家,毫不吝惜胸中的赞辞,将他们归入半人半神的庙堂之中,因为只有他们才是真正神灵的后代,在人类的时间海洋中再次地引渡众生;也只有通过他们,神灵的火花才能永存于人类的燧石之中!
为了对真和善的文学指向的强调,我想再次引用福克纳半个世纪前所讲过的一段话:“一个有志于写作的青年,应当从头学习去认识和描写人类心灵的劳苦和挣扎,他们必须永远将此铭记于怀,他们也还要 时刻告诫自己:最卑劣的莫过于恐惧。要永远忘掉这恐惧,充塞他的创作空间的应当仅只是人类心灵深处从远古以来就存有的真实情感,这古老而至今遍在的心灵的真理就是:爱、荣誉、同情、尊严、怜悯之心和牺牲精神。他的特殊的光荣就是振奋人心,提醒人们记住这些永恒的真实与真理,如若没有了他们,任何故事都将无非朝露、瞬息即逝。”
在这泱泱厚土之上,有多少人尚活在生之挣扎和死之折磨之中,有多少人尚在无缘知识和思想的黑暗之中度过漫长的一生?在这个当头,居然还有那么多早已通过教育窥知文字的神圣秘密的人,以渎神的行为存活;并有那么多的以玩弄文字为乐的职业写手诞生,怎能不令人心痛,所以当我从你的文字当中感到了血的飞扬,尤其是你的小说理念带给我的强烈共鸣时,我几乎是垂手而坐、会心而笑了,于是,我几乎是悦目悦神、身心骀荡了。
好了,最后
祝你
夏安!
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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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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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辛 |
Re:致朋友某某的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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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8.07 23: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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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你给我回复了这么多,它们需要我在很长的时间里不断地重读,以理清什么,还原什么,憧憬什么。
从我第一次读你的文字,我就一眼认出你来——你的才华和品性都远远超乎一般人之上,而其中最震慑我的就是从你的文字中迸射出来的一种光芒,近乎神性的光芒。这光芒,那么纯洁,那么神圣,那么谦卑,却又那么高贵。这光芒,在近两个世纪以来,已经越来越稀缺了。
你发在红袖的第一篇文章是《强劲的开篇》,也是我读你的第一篇。那真是一个强劲的开篇,以后我一直在关注你的每一篇文字。每一次阅读都有一种涤荡之感,心灵也得到了某种净化。从中我看见了你,且也远远窥见一个渐渐模糊的自己。
大学毕业的那年暑假,我忽然悟到今人与古人最大的区别就是今人不再有敬畏之心。他们为已经探索到的无数奥秘自以为是,却忘记在已知之外的未知,可以辐射向无限遥远的时空。神永远也不会抛弃人,倒是人总是在抛弃神。而你,我相信你有两只脚,而且其中一只永远也不会从通向神秘世界的道路上收回来的,并且试图将另一只脚也放置到那条道路上。我想,我应该也是。
看了你那篇《穿越形式的迷雾》,我似有所悟,忽然一下子明白我就是那样一个孩子,一直生活在形式里,尘世的苦难与辗转虽在我身边,却从未入我心怀。但是我也长大了,世俗生活不可避免地切入了我的心魂,如此痛楚而又迷茫。我看到了如此多的苦难,每天都与一颗颗盛载着各样苦难的心灵对视,有时候觉得不堪重负,有时候却又感谢上苍,让我浸在其中,了解并体验着苦难,因为人的灵魂正是经由苦难的刷洗显出了它的原貌来。那光洁的愈发光洁,那丑陋的也难以掩饰疤痕。
你说有两种方式到达纯粹的生命形式和世界表象里,我可以告诉你,我从前经过了你所说的第一种,而现在正在经历的是第二种。但是我自己竟无力用你的这种方式表达我曾经和正在走的道路的实质:我试过用许多方式概括和总结,想找到合适的一段文字、一种说法表达这种实质,但是我一直都做不到。我想,那是因为,你走在我的前面,比我高的地方,看到了许多我还未及看清楚的许多“真知”。
我深深明白你对我的提示,关于技巧和形式的探索,永远也不应该超越于对真善这些人类最美好的情感的追求之上。
我想,目前对于我来说,这种探索只是一个必经的过程,绝非我的初衷和目的地。这一点,请你放心:)
关于治学问,那不是我想要做的事。你看得很明白,我只是一个想写作的人。可以说现在我生活中的一切,我每天所做所想的基本上都围绕着这件事,即使是我没有动笔的时候。我的本意并不是要在知识之河上漂流,而是在生活的岸上行走。
我和你有同感,作家是无法从学院中“生产”出来的。作家手中的笔只有一样东西可以依赖,那就是一颗放置在广普世界中的心灵。一个真正的文学家和写作者心里装的绝不是关于文学的学问和文学创作的理论,而是人,是世界,是人生存的现状和处境,是人心的所在和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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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utree |
Re:致朋友某某的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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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8.08 08:5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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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读闻中的文章,似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又半个字说不出来:(
胡扯几句当和二位闲聊吧:
能否通过深造,使自己能在文学之路上走得更远一点,这一点至今都无令人信服的答案。曾有一友著《中文系离文学有多远》,我的回答是:要多远就有多远。
如果有机会深造,导师的选择当然很重要,因为他几乎可以决定你整个价值观或者说方法论的重构,可让你少走很多弯路。
但是如果想兼顾学术研究和写作,恐怕不是一件易为之事。鲁迅如此勤奋,也曾说过他只能顾得其中一样的话。
同意闻中的话,与其去学院里薰陶一番以求得当作家的可能,不如于生活历练中凭悟性获得人生最高隐秘。
写作的目的果然不在言志,也不在载道,文本本身就足以形成一个自足世界了。
我对写作的渴望不如二位那样深,目标也没有那样高远,但如果有机会,我倒是愿意寻一位好导师,指导我如何用清澈的目光去看这世界——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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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中 |
Re:致朋友某某的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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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8.08 10: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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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清澈的目光去看这世界”说的真好!我还想补充一句:还要用清澈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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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内伤 |
Re:致朋友某某的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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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8.12 17: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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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看楼上几位大虾的交谈真是痛快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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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态三人组成员 |
Re:致朋友某某的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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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8.12 18: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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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怡宝意见。我认为文字的作用很大程度也应反映在“文以载道”上。它体现在对后来者的一种鞭策,警示,一种人文关怀,所谓:传道,授业,解惑。文本本身若只能形成一个自足世界,到显得狭隘了。
嘿嘿,我搅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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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颖 |
Re:变态三人组成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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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8.12 20:5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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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小变~你们是想说“反馈意见”吧!
------------------------ 此山望着彼山高,彼山背后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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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 |
Re:致朋友某某的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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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8.14 01: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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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几片羽毛飘过
沉甸甸地
落在地上 声音消失了
听不到大地的垂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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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态三人组成员 |
Re:致朋友某某的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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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8.14 13: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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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馈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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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态三人组成员 |
Re:致朋友某某的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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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8.14 13:4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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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
小变?呃/
小便,小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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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鹰 |
Re:致朋友某某的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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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8.14 21: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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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想写关于写信的论文的话,我会引用这位林友的高论。
实话: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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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公主 |
Re:致朋友某某的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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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8.15 10: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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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读不知道,一读吓一跳。
太厉害了吧!我……我……我收藏!
这某某指的人可够多啊,公开信嘛!
真的是请人代录的?真是这样的话,此人如果不收费的话,一定是圣人!
------------------------ -*-*-放我的真心在你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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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风 |
Re:致朋友某某的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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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8.17 11: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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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不错的小侃!
我思索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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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ablue |
Re:致朋友某某的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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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8.19 11: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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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获得系统的文学知识会妨碍成为一个作家吗?
2,说到生活?谁没有生活呢?
3,最后就说到悟性了,悟性是什么呢?一种后天的习得还是先天的禀赋?
4,福克纳说的技巧和形式和你所说的“世界的表象”是一回事情吗?世界的表象是形式吗?如果是?那内容是什么呢?
5,真善是在什么意义上来说的?是作家的一种普遍的人性吗?如果是,它是如何存在于作品中的呢?是以内容存在还是以形式存在?还是二者融合在一起?如果是融合在一起,那么如何来说作家形式和内容的分离呢,比如你举的那些作家。这些问题你都没有考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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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
闻中 |
答chinablue |
回复时间: |
2003.08.19 13:5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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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获得系统的文学知识会妨碍一个作家吗?
答:不妨碍,但也无助益。虽然不妨碍成为一个作家,但它很可能 会妨碍成为一个人,那种不带反思的知识累积,塑造的是纯知识的躯壳,与人无关,对灵魂的生长更是一种戕害,而且,相形之下,因时间的无谓浪费,已构成了对生命的作恶,因为知识的巨大诱惑很可能是毕生的,所以,这种无谓的浪费也可能是毕生的。在此,庄子说得好:“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我想,一个优秀的作家在这个问题上必须是清醒的,否则,他将一无所获。
2,说到生活?谁没有生活呢?
答:当人活得象虫豸一样,你说那叫生活吗? 当人活得象野驴一样,你说那叫生活吗? 也许你可以把那叫做生活,但我不!帕斯卡尔说过:“不向人指出人的伟大,仅仅使人看到自己怎样与野兽相等同,这是危险的。”人类有两种进向:指向天使(崇高)或指向野兽(低俗);三种人格:高尚的、低鄙的、平庸的。当一个人向来以动物(甚至高等动物)自居时,我几乎可以断定,这个人从来没有生活过。而且,身旁那些醉生梦死的走肉们,你说,那是生活吗?
另外,我需要补充的是:对于他们,我的态度是,同情更多于憎恶;他们需要的不是知识,而是信仰——起码是对人与物欲现实的强烈抗争时所持的必胜信念!
3,最后就说到悟性了,悟性是什么呢?一种后天的习得还是先天的禀赋?
答:悟性是什么呢,悟性就是智慧,生活的智慧,它是灵魂生长时的产物,反过来又催生了灵魂的生长。由于它总是在沉睡当中,所以需要强烈敲击或缓慢催醒。先天是有的,但很容易被虚假的生活所遮蔽,后天的精神自我需要不断地展开反思,否则,悟性的沉睡注定了将会是一生。
4,福克纳说的技巧和形式和你所说的“世界的表象”是一回事情吗?世界的表象是形式吗?如果是?那内容是什么呢?
答:是的,福克纳说的技巧和形式与我所说的“世界的表象”是两回事,而且,这我在《致朋友某某的信》当中说的很明白:形式作为世界的表象和形式作为文学的表现。把世界的表象看成是形式自然可以,而且,这并不是自我始,叔本华就开始这么讲了,甚至佛陀就开始这么讲了。问题就在于你如何理解这个“形式”,所以,在此语言是很无奈的,它至多是禅宗和尚指向月亮的那只手指,而永远不是月亮本身;同样,内容也可作是解,不过,我不大情愿将“内容”也落实到生命和世界这个问题上,那不是将会造成更多的误解吗?
5,真善是在什么意义上来说的?是作家的一种普遍的人性吗?如果是,它是如何存在于作品中的呢?是以内容存在还是以形式存在?还是二者融合在一起?如果是融合在一起,那么如何来说作家形式和内容的分离呢,比如你举的那些作家。这些问题你都没有考虑清楚。
答:只要是“普遍的人性”,那就不能单单限定在作家身上。是的,我确信真善、还有对美的渴望是一种普遍人性,或者说,起码是一种普遍需求,它埋在我们灵魂的底部,来自于上帝造人时的那一口气。所以,对它的表现和呼唤几乎可以说是所有优秀作家的毕生使命,在此,作品算什么呢?内容和形式算什么呢?如果,已经完成了那种抵达的话!况且,我从来没有说过“形式和内容”是可以分离的!
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挺喜欢你的发问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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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ablue |
Re:致朋友某某的信 |
回复时间: |
2003.08.19 22: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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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没有知识,如何对知识进行反思?想通过拒绝学院教育来避免没有经过反思的知识的毒害,在我看来,是天方夜谈。这种没有反思的知识早已成为我们日常生活的常识了。那种没有经过污染的赤子之心在哪里?是在想象中吗?是靠顿悟吗?
2,关于生活。你混淆了生活和对生活的态度。非人的生活怎么就不是生活呢?另外,你说“他们需要的不是知识,而是信仰——起码是对人与物欲现实的强烈抗争时所持的必胜信念!”,这种信仰本身就是一种知识。否则,信仰从何处来?
3,生活的智慧从哪里来?灵魂如何生长?你说了,是靠后天的反思。反思的前提是什么?难道不是先有“思”存在吗?要不何来“反”?
4,关于内容和形式,你还是讲不清楚。用手指和月亮做比喻,手指是能指,月亮是所指,能用能指和所指的关系来比拟形式和内容吗?这个有问题。 我引用你说的福克纳关于技巧和形式的说法,就是质疑你对形式理解的含混。在福克纳那里,显然形式、技巧是可以和内容分离的,你所举的那些作家,按照你的说法,也都存在内容和形式之间的不平衡,这不是你所否认的内容和形式的分离吗?普遍人性的展示在文学中难道不是表现为一种形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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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
闻中 |
答中国蓝先生 |
回复时间: |
2003.08.20 11: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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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没有知识,如何对知识进行反思?想通过拒绝学院教育来避免没有经过反思的知识的毒害,在我看来,是天方夜谈。这种没有反思的知识早已成为我们日常生活的常识了。那种没有经过污染的赤子之心在哪里?是在想象中吗?是靠顿悟吗?
答:我的原话是:“那种不带反思的知识累积,塑造的是纯知识的躯壳,与人无关,对灵魂的生长更是一种戕害。”显然,我在这里所讲的“反思”并不直接局限于反思知识本身,更多地是反思人、反思这种积累与人的关系,我想,如果没有人本主义的反思,知识的吸收如果不是为了人和类的终极幸福,那么,这种知识便与废铜滥铁无异。
但反过来,如果你是带着强烈的反思精神去领受知识,那么,这所有被领受的知识将构成生活本身,成了一种至高的智慧,它不再是纯智力的游戏,而是参与了生活的日常创造,每一举手,每一投足,都有了莲花的盛开。也正因如此,我情愿自己独立地去阅读,也不愿再去领受学院式的纯知识教育,因为我深知自己中的毒也够深的了,而对自己阅读的信心,便来自于:我的每一种阅读都是对生活进行深刻反思的结果。
你说“这种没有反思的知识早已成为我们日常生活的常识了”,常识,难道就等于合理,就等于我们应该无限且无畏地去亲炙吗?看来,在此,你显得幼稚了!
你说的很对,“那种没有经过污染的赤子之心”的确不多了,之所以不多,正是在于已被我们认可为常识的知识,对“赤子”的毒害(这种毒害是那么强大,以至于普及到整个地球,造成了地球公民们对技术主义和实用理性的迷恋全然成了生活习惯,赤子们可悲地沉陷了),因此,我才不断地去强调反思,强调自我清除,而且,反思,就是清除。
2,关于生活。你混淆了生活和对生活的态度。非人的生活怎么就不是生活呢?另外,你说“他们需要的不是知识,而是信仰——起码是对人与物欲现实的强烈抗争时所持的必胜信念!”,这种信仰本身就是一种知识。否则,信仰从何处来?
答:毫无疑问,你我对生活的定位并不一样!你对生活的理解是:只要活着,就在生活;而我对生活的理解是:不但活着,必须生长,才是生活。我想,正因如此,你才会这般侧重“活”这一肉体事实,所以你才会说出“非人的生活怎么就不是生活呢?”这样令人失望的话。而我,为了强调“生长”这一精神事实,所以我从来不会轻易地将“生活”二字胡乱使用,真正的生活历来是我们人类的精神母体,对它的胡乱使用,无异于是在糟蹋我们的生命。
信仰是在知识的尽头才可能发生的精神事件,是知识永古盼望而未必能到达的领域,我之所以说“未必”二字,是因为我并不想排除由知识而进入信仰的可能,比如晚年的牛顿和晚年的达尔文等。但一旦他们一进入信仰的领域,就几乎无一例外地会弃绝了自己的知识人身份,这些都已成了人们习见的却又难以索解的“斯芬克斯之谜”了,之所以难解,就是因为我们自己站在了低洼之地!好了,如果你还觉得费解的话,再简单地讲,那么就是一句话:信仰是光,它来自于高处。
3,生活的智慧从哪里来?灵魂如何生长?你说了,是靠后天的反思。反思的前提是什么?难道不是先有“思”存在吗?要不何来“反”?
答:生活的智慧正来自于反思,反思的前提有两个:一是生命;二是生活。只要有了生命和生活,反思才成了可能。而对生命和生活本身的反思又几乎占据了反思的全部内容。哲人说得好:“不经过省察的生活,那不叫生活。”
关于灵魂如何生长,我建议你最好去读读但丁的《神曲》,那里有最好的答案!
可笑的是,你还在跟我玩语言游戏,怎么反思的前提会是“思”呢?反思怎么会成了先有“思”,然后再“反”呢?它的英文是“reflection”,它的意思是“自我的光照”!
4,关于内容和形式,你还是讲不清楚。用手指和月亮做比喻,手指是能指,月亮是所指,能用能指和所指的关系来比拟形式和内容吗?这个有问题。 我引用你说的福克纳关于技巧和形式的说法,就是质疑你对形式理解的含混。在福克纳那里,显然形式、技巧是可以和内容分离的,你所举的那些作家,按照你的说法,也都存在内容和形式之间的不平衡,这不是你所否认的内容和形式的分离吗?普遍人性的展示在文学中难道不是表现为一种形式吗?
答:福克纳显然在你眼中变肤浅了,在他那里,怎么会是“形式、技巧是可以和内容分离”呢?作为一个讲究了一辈子技巧的优秀作家,他却在晚年一再地强调漂亮的形式永远也不能离弃真善这类人性内容,他的内心是有着多少的隐痛和愧疚啊!你居然还会忍心去说他是将内容和形式相分离!而且,我确信“不平衡”永远也不会等同于“分离”,对于那些天神一般的作家来说,所谓的“不平衡”几乎可以说是刻意的,尤其典型的是后期的列夫·托尔斯泰,我永远也不会相信是他的天才已尽,而已经没法把握形式了。说实话,你所云的“分离”我还真不知是从哪个角度来讲的,我还真疑心是自己的理论修养不够,疑心它是某个还未能进入我的视野的后现代术语呢。
对,普遍人性的展示在文学中的确表现为一种形式,却同时也体现为内容,看来,我必须再次强调:它们是同一枚硬币,你可以转换角度,你却永远也不可以将之拆分;也许你能,但那时,在你面前已没有了文学,也没有了艺术。
最后,我不得不说,你的头脑太强大,当我用自己的心灵与你对话时,你却总要用头脑来加以抗拒,我也的确无法从你身上找到心灵的回应,看来,我们是两条道上的跑马,中间可能隔着还不止一个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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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 |
Re:致朋友某某的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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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8.20 12: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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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还是喜欢阿三散发出萤火虫似的光。
闻中:直言一句啊,你的思想过于僵化,也有可能是被“知识”所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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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中 |
答远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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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8.20 13: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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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远山!
当我一听到你说我“思想僵化”时,我简直是欣喜欲狂了,因为我迅速忆起了许多曾经也被目之为“思想僵化”的人,他们是苏格拉底、柏拉图、奥古斯汀、卢梭、列夫·托尔斯泰、孔子、孟子-----,你说,还有比侧身于这一序列更叫人激动人心的事吗?我只担心我不配这一称呼,所以,你最好不要轻易掷给我那项桂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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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 |
Re:致朋友某某的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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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8.20 13: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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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你可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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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墙 |
Re:致朋友某某的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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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1.07 09: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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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读了诸位的大作我惭愧不已。
我只有继续这但箴言:书到用时方很少,今日不读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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