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痕 |
天放亮了,然而,却不见了太阳……
被父亲叫起来的时候,邻居家的死公鸡已经叫了17声了。
被掀开了被子,冷空气钻了进来,打了个冷颤,果然睡不下去了!
其实早就睡不着了,因为头上的伤疤疼了一整夜。
四岁时留下的痕迹,却折磨了我18年。每年的今天,都会莫名的疼痛。
没有理由。
父亲和奶奶在厨房嘀咕了几句后就走了。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但是看过奶奶的眼睛以后,我知道今天的行程了。泛起悲伤的行程……
妹妹的面孔在门口一闪就不见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一切都不会有好心情。因为我的心,是冷的。
穿上干净的衣服,把自己打扮起来,其实,并没有节日,今天不过是普通的一天。8月10日。农历7月13日……
……
奶奶突然间问我,你妈怎么会知道你那么多事呢?
妈的,一定是妹妹。告密者。真不知道她是什么用心。当这奶奶的面,我叫骂了起来。
父亲刚好进了屋子,虽然他的听力并不好,但还是听见了我发出的声响,本来木然的神色显的更加的默然。
“超,你妈还告诉你呢,你现在还小,有些事不要考虑的太早……”
“她有什么权利教育我?”我已然没有理智。
父亲没有说什么,转过头去,继续沉默。也许,他真的想没有听见。
我也没有再说什么。因为我看到父亲脸上那火烧过后留下的痕迹。
父亲把车开了过来,我把纸,铁锨和镰刀放在里面。车开动了,前方,是我今天行程的归属。
路上的风景实在是不错。太阳终于露出面孔来,挥洒出些许的光亮,投影在清爽的晨曦的空气中……
可我的眼睛,依旧冷漠的看着前方。
车开的飞快,这不是父亲的作风。我转过头去看了一眼父亲。父亲的眼睛是红色的。
我无声的把手伸了出去,拍了拍父亲握着方向盘的手。父亲看了看我,呆了呆。
而我,无话可说。
那只手上,大小不少20条伤疤。那都是父亲辛苦的结果。那伤疤散布在父亲的手背,已经成为了手的一部分。触摸上去,更多的是火热的温度……
车子不是很破,但是道路却烂的可以。刚下过雨,沙石路被雨水冲刷出无数道疤痕。车子颠簸的厉害,头发随着节奏上下擦过额角的那块疤。刺痛的感觉……
道路依旧是那么熟悉。这条路其实我是很少走的,但也许是一些说不出的原因吧。我从来都没有忘记。不敢忘记!
18年断断续续铺就的道路,路的尽头……
走下车的一刹那,有点晕。想知道为什么,可惜,找不到答案。
顺着山坡向上走,走不了几步就停住了。我刚想询问父亲为什么不走,父亲却回过头,要我把镰刀给他。
我把镰刀递给他时,心里突然空了好多。向父亲对着的方向看了一眼,才知道,目的地 到了!
空旷的荒草地!
在我的记忆里,这里不应该如此荒凉。
父亲的镰刀不停的挥动,渐渐的,一条道路走在脚下。父亲的镰刀不再挥动的时候,我停步在一个土堆前。
那一刻,我的眼泪再也没有止住。
在 土堆前站了一会,父亲就继续挥起了镰刀,开始割断土丘上的枝草。我蹲在一边,捧着土。土堆上的土。很柔软,也很有气息。
没有了覆盖的土丘显现出来。
拿起铁锹,从旁边撮起松润的土壤,覆盖在土丘上。我知道,这是我的义务。
土堆渐渐的高耸起来,新鲜的土掩盖住了杂草的痕迹。一层层覆盖的声音,在我心中震荡。
放下铁锨。
我跪在了土堆的面前。
“孩子,和你妈多聊几句吧……”父亲的声音有些苍老。
我看着眼前的坟墓,它的下面躺着我的母亲。
18年过去了,我无法再次记起母亲的面容。唯一可以让我回忆起她的,只有那些残存的相片和这座孤单的土丘。
过去,每一次来看母亲,都漠然的来,漠然的离去。不为别的,只觉的哭不是我应该做的。面对母亲时,我需要坚强。然而,每坚强一次,心上就如刀割划过般的疼痛……
母爱?18年后,我早已经淡忘。母亲?每每有人谈起她时,我都不会有表情。
后母愚蠢的对待我,妹妹无聊的敌视,终究让我变的更加冷血,心,也渐渐的因疤痕而厚重起来。
记的小时候被人欺负,天性懦弱的我默默忍受着。直到有一次被人骂做捡来的狼孩时,却真的象狼一样凶狠的把对方的胳膊打断。也就是从那时起,我没有再哭过。
母亲的灵魂可能在时刻的保佑着我,所以,我并不缺少温暖和幸福。可是我唯一缺少的,她却不能再给我。
跪在她的坟前,我诉说着心中每一处伤疤的由来:
“妈。18年前,你走了,现在,18年过去了,你的孩子终于可以听话的来看你,可以和你聊聊心里话了……
爸从那次事故后,耳朵就听不清楚悄悄话了。我总是找不到机会和他单独谈谈心,所以,有什么心事也只有放在心里。现在,在这,您陪我聊聊吧!
奶奶怕我被继母欺负,便一直照顾我。对她的恩情,我永远报答不完,只希望你保佑她能长命百岁。
上了大学了,我也不再算是小孩子了。有时候,为了家庭的团结,我不再是由着性子了。虽然对继母,我有无数的仇恨,可我还是要忍下去的。我已经有无数的隐忍,也不在乎这一次了。你放心,我还受的住。
每年的今天,我头上疤都会疼。我想,这是因为您吧。我的生命是您给的,自然,在你生日的今天,我无法逃避。
您正忍受着黑暗无边的痛苦,而我,独自享受着阳关。这太不公平。所以,疤痕的疼痛对我来说也算是一种心灵上的解脱了吧!头上的疤,总强过心上的疤啊。
您的孩子长大了,知道如何去面对这个世界了。感谢您,感谢您给予我认知的机会。
……”
纸钱被火点燃,剧烈的舞动着,伴着我哭泣的声音,向天空上飞去……
“妈,你知道吗?当别人在母亲的怀抱中撒娇时;在别人都吃着母亲做的可口的饭菜时;当其他人在享受母亲任何形式的爱时,惟独我,默默的蹲在角落旁,哭泣着喊着您!
我真的希望,您能听见我的声音。希望你的灵魂能回来看看您的孩子。就算是在梦中。只要您亲耳听我叫您一声
——妈妈……”
以前,上坟的时候,我都不知道磕头的意义。但这一次,我却情不自禁的把头碰到了地上。
因为,在我触碰到的土地下,有母亲发出的气息。
父亲扶着我站了起来。可我已经站不住了。这片土地不是我应该站立着面对的,而我看着眼前的坟墓时,只能放逐眼泪……
转过头去,走向归途的道路。
心中无数遍的提醒自己,不要回头!!!
可终于还是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那孤独的坟墓。
心中,又多了道深色的伤痕。
------------------------ 岁月的河流上,会流走很多很多。相逢时的那片红叶,也会腿色吗?
翻开昔日的记忆,很快就找到你
那一页,写满了青春的欢笑
画满七彩缤纷的狂想
是一个青春写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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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文坛.百味人生收录 原创[文.百味人生] 收 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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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
人淡如菊 |
Re:伤痕 |
回复时间: |
2003.08.26 13:4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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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写得不错。
苏超,如菊几乎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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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
古桐彰 |
Re:伤痕 |
回复时间: |
2003.08.26 21:3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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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
萧含 |
Re:伤痕 |
回复时间: |
2003.08.27 09: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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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好!包含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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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
为你冲动 |
Re:伤痕 |
回复时间: |
2003.08.27 09:4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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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体会得到没有母爱的感受.比没有fathers lover 更难受.
就如同大树下的小草享受不到阳光一样.
不过还是会过去的,去寻找自己的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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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
ywenmm |
Re:伤痕 |
回复时间: |
2003.09.01 13: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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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有很多爱,母爱最伟大,应为梦,两年没见我的母亲了,
我很想她。今年我一定会回千里之外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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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背精灵 |
Re:伤痕 |
回复时间: |
2003.09.01 22: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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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不错,我都觉得好同情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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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
冷若冰霜110 |
Re:伤痕 |
回复时间: |
2003.09.07 19: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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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不会要进入伤痕文学的主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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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同情
何必打哈哈
不如在夜空下
静默片刻
马上
骄阳正初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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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需要的不是同情
我相信你一会会比我们都坚强
所以,再过18年,你也一定会快乐的生活着
呵呵。什么时候有时间打麻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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