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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如梦于山 收藏:0 回复:1 点击:4433 发表时间: 2006.07.14 08:44:35

罪孽(下)


   火车在铁轨上奔跑着, 车轮压在铁轨上发出有节奏的轰鸣声, 就像一曲前进交响乐 ,雄伟而壮丽.
  
  记得我刚被抓时. 曾问过一位年长的难友,“什么是思想反动?”那难友说;“就像一列火车在铁轨上奔跑, 所有的车轮都向一个方向滚动, 而有的车轮却向相反的方向滚动, 就叫思想反动.”每当我坐上火车时就会想起那难友的话, 可是怎么也弄不明白, 同一列车上的车轮能反动吗? 同一个道理, 当时代列车沿着历史的轨迹奔跑时. 它的车轮必然统一, 也不可能出现反动的车轮啊! 这该死的“思想反动”罪名不知是谁想出来的, 毁灭了多少年青人的岁月, 这是人类的悲哀!
  
  一路上很麻木, 脑海里一片空白, 没有思维, 看不到前方的路在何处, 只感到全身疲惫无力, 在火车的轰鸣声中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 吵杂的人声使我醒来, 已经到站了.
  
  我支撑着疲惫不堪的身驱回到了劳改队. 清醒的意识到属于我的生活又开始了. 我重复的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大声的吼叫着, 别倒下啊你还年青! 我在鞭策自己的同时又开始了罪孽的第三步.
  下班后我迫不及待的给“祝君”写出了第一封信.
  
  君; 你好.
  我是乘火车回来的, 一路平安, 勿念.
  分别已有几天了, 你过得好吗? 不, 你很痛苦, 我知道你很忧愁, 惶惑而不知所措, 你跌进了感情的旋涡没有了方向, 我看到了你的眼泪, 听到了你的哭泣, 不然你一定会去火车站与我告别的, 因为你的温柔善良可震撼人间, 你的深情和美丽可与日月共辉.
  我后悔啊, 我如同地嶽里的恶魔给你带来了灾难, 罪孽的双手玷污了你洁白的袍裙. 然后请相信我, 我的血在流动.
  谢谢你在海口的日子里, 给了我人世间最纯洁最温馨的爱, 让我这地底下的幽灵感受到人间的真情, 使我在黑暗的幽谷里看到了一丝希望一束光明, 给我在崎岖坎坷的人生路途中增添了挑战困难的勇气和力量, 你是我的灵魂, 你是我的性命 .我向仁慈的上帝起誓, 我将为你奋斗不息, 为你的未来勇往直前……
  一个囚徒声嘶力竭的呐喊, 一个赌徒孤注一掷的疯狂.
  
  信发出了, 又度过了慢长的三天, 见到了“祝君”的第一封回信.
  
  梁; 你好.
  来信收到了, 你说得很对, 我很痛苦, 很犹豫, 那天下午我看到你在到处找我的, 我就在航车工的休息室内, 我没有勇气见你, 我不知如何面对你, 也不知说什么好, 我知道你会谅解的.
  后来有人告诉我说你打电话找过我, 那天我在宿舍里生病了. 我想不明白啊怎么会是这样呢, 好好的人怎么会进去呢.
  我们这里的人好像知道我们的事了, 师傅还向我问起你呢. 你的来信看后很感动, 只要你好好的努力争取早点出来, 我一定会等你的.
   君XX月XX日
  
  没有华丽的词汇, 没有热烈的用语, 确那么亲切, 那么真实, 那么动人, 这是天堂里的语言, 给我即灭的欲火注入了永痕的燃源. 于是开始了第二封信……
  
  尼克松是一九七二年二月二十一日访华的, 为期七天至二十八日结束. 而对于我们这些政治人员是在一九七一年十二月开始严加管理的, 一直到一九七二年的十月解冬. 也就是说在这三百天的日子里我和“祝君”一直以书信维持着感情. 我绞尽脑汁, 费尽心计 ,收集着人世间最美的语言, 编造出人类最动听的谎言, 用以表达对“祝君”的思念之情, 也缓解了“祝君”对我的思念, 终于度过了这艰难的十个月. 而“祝君”也从没有放弃过一封回信, 每封信都是那样真实, 令我心酸, 她渴望着我能在她的身边给她安慰.
  
  十月十一日. 我给祝君发出了一封信, 我告诉她我获得十天假期可以回海口探亲了, 准备乘坐XX次火车去海口.“祝君”的回信充满了欢乐, 她说会去车站接我, 并告诉我已和她母亲说过, 家中有一空阁, 我可去她家居住. 这封信像蜜水般甜入心肺, 它让我深信“祝君”和她的亲人已经接纳了我.
  
  我又忘乎所以了, 忘记了天上人间, 忘记了人间地嶽, 忘记了那神仙都难越的鸿沟, 忘记了我是地嶽的幽灵.
  
  十月十四日晚上我乘坐356次火车去海口了, 兴奋而精神倍增, 幻影中“祝君”那发自内心的微笑感染了我, 没有一丝睡意, 一路笑到了海口, 然而对应了乐极生悲的哲理.
  
  到站了, 我急不可待的向北站出口走去, 圆睁着双目向人群里寻找着“祝君”的身影, 一路寻找着, 在出口处我停留了片刻, 四周都不见祝君的身影, 我的心越跳越烈. 随后我在天目路围绕着车站出口走了二个来回, 我清醒了, 祝君没来, 出事了.
  
  我带着内疚的心情向母亲叙说此次回海口的原因, 母亲那仁慈的母爱原谅了我. 而后, 我给“祝君”打了电话.
  “我给你的信受到了吗?” 祝君在电话里问道.
  “我就是收到你信才来海口的.”我说道.
  “不是的, 我叫你不要来的.”是的, 祝君在发出要我来海口的信后, 当天晚上又发出了另一封信, 这封信叙说了当天发生的事情, 让我别去海口了, 这封信是十二日夜晚写的, 实际上是十三日早上才通邮的, 要到十四日下午才能收到, 可我在十四日中午已经离开了住地.
  “能告诉我为什么么吗?”
  “你回去看信就知道了.”
  “我能见你吗? 我是为你来的.”是恳求的语气, 我等了许久.
  “来我家吧!”
  只见“祝君”焦脆的脸上含着忧伤, 原本美丽的脸庞一片苍白, 仿佛已有十年不见老了许多, 我内心略过一阵酸楚, 而后放下了手中的礼物, 礼貌的见过她的母亲和外婆. 未及说话, 祝君便把我拉了出去. 随后和她母亲小声的说了几句, 出了家门和我向徐家汇走去.(徐家汇是海口的地名)
  “你还和她们说什么!”祝君说道; (她们是指“祝君”的母亲和外婆)
  “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告诉我好吗, 请你告诉我, 告诉我 ……”
  
  在我再三的要求下“祝君”说出了几天前发生的事:
  
  十二日中午“祝君”在厂里接到我可以回海口的信后, 给她的母亲打电话说了这件事, 并说因为我在海口住宿不便, 要求让我住在自家的空阁里, 得到母亲的同意后,“祝君”立即写信告诉了我. 到了下午“祝君”的父亲得知了这件事, 把“祝君”从厂里叫回了家中,“祝君”不得已说出了我情况, 她父亲总结了三条; 1.外地人. 2.低工资. 3.反革命. 随后招集了海口所有的亲戚开会, 宣布决定, 坚决不同意“祝君”与我往来, 如果“祝君”不服从, 他立即死在“祝君”面前. 这决定除“祝君”外全票通过.
  
  “祝君”沉默了, 能感觉到祝君是真诚的, 可我头上确有“金箍咒”啊,“思想反动”就是反革命啊. 就是人民的敌人, 谁会把女儿嫁给人民的敌人呢.
  多少年了, 我认为“祝君”的父亲是对的, 谁忍心让自己的女儿跳进火坑呢, 可我又曾想过, 如果那父亲也有一个我似的儿子, 也忍心夺去那儿子的爱么.
  我和祝君相视无语了许久后,“祝君”负疚的说;“对不起, 我真的帮不了你.”泪水盈出了眼框. 终于我真的看见了祝君的眼泪, 听到了她的哭泣.
  
  我想了又想, 不能再连累“祝君”了, 我这反革命已经被踩上了一只脚永世不得反身了, 努力奋斗都是没有用的, 只会给她带来灾难, 于是告别了“祝君”漫无目标的向前走去.
  
  我不知道周边的景色, 也不知道到了何处, 那种感受只有绝望过的人才能体会, 只顾向前走着, 突然一片吵杂声警醒了我, 看见前面围着一堆人挡住了去路, 本能的转身想绕道而去的, 这一转身猛然看到几米远处一个熟悉的人影向我走来, 定睛一看是“祝君”睁着二眼直直的望着我, 我惊奇的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回去吧, 别在外面瞎走了, 你这样子叫人怎么放心啊!”祝君一直跟着我的, 我当时的表情一定糟透了.
  “我是回去的啊.”
  “走吧, 我送你回去.”
  “不要.”
  “走吧.”祝君拉着我向回走去. 她永远是那样的善良.
  没有语言, 只顾走着. 不知走了多少路,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 终于到我了母亲的楼下. 已是万家灯火了.
  “上去吧.”
  “你那, 天已黑了.”
  “别管我, 你上去吧.”
  “我送你回去吧, 我已想通了, 不会有事的.”让“祝君”一个人走回去, 我还算一个男人吗? 男人的自尊唤醒了我.
  
  我们又回头走去, 此时的我已经恢复了长态, 因为我受过的打击还少吗, 这又算什么呢, 只是面对“祝君”心里着实不好受, 她是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啊, 受此磨难, 我于心何忍哪, 然而灾难还在延续……
  
  到“祝君”的家门口了, 我以一个举手礼告别了“祝君”, 转身向夜的深处大踏步的走去, 一步二步……一百多米了, 突然感到失去了什么, 那是人世间最珍贵的难以寻觅的“爱”啊, 我站住了, 猛回头向那家门口望去, 只见在灰暗的路灯下, 那家门口隐约的站着一个人, 是“祝君”吗? 我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是的, 她在哭泣,天哪! 为什么啊? 我的心已被撕成碎片, 我不知所措了, 用衣袖抹去了她的眼泪, 在衣袋里找出了所有的钱, 放进了“祝君”的衣袋, 把她推进门去, 听到里面没有了动静我才离去.
  
  吃了晚饭, 招呼过母亲, 在楼梯边的阁楼里沉沉的睡去.
  
  事物的发展都有着自身规律, 是不以人的主管意志而转移的, 我和“祝君”的相爱从客观上来看, 非常清楚是不可为的, 一个在天上, 一个在地嶽能有好的结果吗, 然而我们自己却不能自拔. 这就注定悲剧要越演越烈了.
  
  “梁, 快起来, 你朋友来了.”我继父的儿子在喊着; 他在厨房漱洗准备上班.
  “什么朋友啊, 这么早.”这是一九七二年十月十六日的早晨五点五十五分.
  “他就在里面.”那兄弟的声音.
  门推开了, 我抬头一看惊呆了, 是“祝君”进来了.
  “你怎么来啦?”我惊奇的问道; 房门自己关上了.
  “我去厂里上班顺便过来看看你.”说着坐在了我的床边上.
  “家里知道吗?”
  “不知道, 他们以为我上班了, 可我想到厂宿舍里, 枕头边上那么多信, 我不忍心啊, 所以我就来了.”哪声音悲哀, 凄凉, 情真意切.
  
  我们有一百多封书信, 那封封信里的字里行间都是用心写成的, 蕴藏着多少个不眠之夜, 多少个朝思暮想啊, 我曾希望有一天我和“祝君”一起把它们编成两地书的, 就像鲁迅与广平兄似的“两地书”.
  
  此时的我已无法平静地嶽里的欲火, 我把“祝君”抱进了怀里, 我们疯狂的享受着对方的体温. 爱到了尽头…… 跌进了罪孽的深渊.
  
  曾经有过的理智被疯狂淹没了, 曾经有过的恐惧被激情替代了, 留下的只有罪孽.
  
  “祝君”打电话去厂里请了病假陪我度过了具生难忘的一周. 戏院, 影院, 公园到处留下了我们的足迹, 更是那楼梯边阁楼里的小床记下了我无数的罪孽.
  
  被爱搅昏的“祝君”态度十分明确, 如果此次生理没有变化, 要我回去后努力争取早日出来, 她会一直等我的. 如果生理出现变化就和我结婚调出海口和我一起生活. 她是那样的使我感动, 一个令我爱不择手的女人.
  
  我母亲曾经讯问过此事, 当她得知实情后, 只能无可奈何任其发展了. 可怜的母亲.
  
  短暂的假期到了,“祝君”送我去了火车站, 那是个风雨飘零的夜晚, 我们搀扶着进了车站,“祝君”的身体在颤抖.
  “你冷吗?”
  “不冷.”
  “你在颤抖.”
  “我怕……”
  “怕什么?”
  “好像是永别.”没错, 她的感觉是对的.
  
  火车启动了, 我扒在窗台上看着“祝君”柔弱的身体在风雨里向我不断的挥着手, 雨水从头上流到了脚底, 我的心在收缩血液在膨胀, 恨不能跳出窗去, 把“祝君”抱紧. 然而我不敢延缓返回的时间, 那无产阶级的铁拳一直对准我的脊椎, 早已将我击碎, 那里还有抗争的勇气.
  
  火车加速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祝君”的身影消失在夜幕里. 那风雨交加的夜幕就像一头巨口怪兽, 吞噬了我的“祝君”. 如果说上次离开海口只是惆怅, 空虚, 难以忍受的心悸. 那么此次离开“祝君”即是生离死别, 已无语言可以表达心中的痛苦了.
  
  雨水中的“祝君”在脑海里不断的浮现, 归队后我急不可待的给“祝君”写信, 想知道她别离后的情形, 一封连着一封, 焦急难熬的等待, 一个多月后的一天, 终于收到了“祝君”的来信.
  
  梁; 你好.
  来信都已收到了, 你走后我就回家了, 骗过了家里人, 第二天我就回厂上班了, 厂里的同事看到我都怪怪的, 好像知道了什么.
  这些天我心里空空的, 很怕, 晚上老做恶梦, 这个月老朋友没有来, 可能出事了, 如果月底再不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好告诉母亲了.
   君 XX日
  
  轰! 晕了, 我拿了这封信如同一个疯子到处转悠着, 不知所措了, 这封信给我传递了二个信息. 第一.“祝君”与我相爱以来没有幸福只有痛苦, 让我无地自容.
  第二.“祝君”怀孕了, 但忘记了对我的许诺, 她无法主宰自己, 和我结婚调离海口已是空话了.
  
  然而我却像一个即将溺死在大海里的泅徒, 寄希望有一根救命的稻草, 拯救那已远去的情爱.
  
  我一方面给“祝君”写信以安慰, 另一方面写信给我的母亲希望了解实情后挽留住“祝君”以及那肚里的孩子.
  
  一周后似乎同时收到了“祝君”和母亲的信.
  
  “祝君”的信很简便, 老朋友没来, 已告诉了她母亲.
  
  母亲的来信叙述了寻找祝君的经过, 但没有找着, 因为不了解情况不能去“祝君”家里面谈.
  
  我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烫曲了身驱, 敲开了指导员办公室的门, 我希望从人民政府的干部那里求得帮助.
  “指导员我有事报告.”
  “说吧.”
  “我在海口谈恋爱,女方怀孕了.”
  “你想怎么办呢?”
  “我想请假去海口.”
  “是对方要你去的吗?”
  “我们事先说好的,怀孕就结婚的.”
  “结婚可以, 你让对方开证明来, 我们放你假, 否则你那里也不能去.”指导员在严守他的职责. 坦白说这指导员平时对我很好的, 他是个很有能力的工作人员, 如果没有“思想反动”的罪名, 我们也许能成为朋友.
  
  我从没有否认和祝君的情爱是我的罪孽, 但是当你没有证据证明我有罪时有什么理由不准我请假呢? 因为“思想反动”罪已剥夺了我的终身人权.
  
  无助的我只能在绝望中等待, 艰难的等待. 除此还能做什么呢?
  
  然后想想那“祝君”怀着我的孩子, 又如何度过这慢长的分分秒秒, 当她需要我的时后, 我又能给她什么? 这能算爱吗? 这只能是罪孽. 悔恨扯动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几天后接到母亲的来信, 说“祝君”的母亲及家人去家中殴打了我的母亲, 打碎了眼睛玻璃, 后被围观的人群劝止. 可怜的母亲, 是我的罪孽影射了你. 可是“祝君”你亲口告诉我母亲非我不嫁的啊.
  
  又过了几天, 指导员把我叫进了办公室, 进门后我还是站着.
  “你海口的事情怎么样啦?”
  “不知道.”我不知说什么好.
  “你是在谈恋爱吗?”
  “不知道.”想说是, 可又感到说不出口.
  “你的政治身份告诉对方了吗?”
  “是的.”
  “对方是怀孕了吗?”
  “她来信是这么说的.”
  “你准备怎么办阿?”
  “我想去海口, 求你们让我去吧, 我现在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我母亲来信说, 她母亲上门打了我母亲, 究竟是什么原因我都不知道, 当初说好怀孕结婚的.”
  “你什么时后告诉她你的政治身份的?”
  “去年底海口回来前.”
  “什么时后发生关系的.”
  “二个月前在我母亲家中楼梯边的阁楼里.当时说好的怀孕就结婚的.”
  “还结婚哪! 你做梦去吧! 女方家长已闹到了她们厂里, 告她们厂放进了劳改犯反革命, 强奸了他们的女儿, 至使其怀孕了, 那女的也写了材料, 说你欺骗她隐瞒了政治身份, 扯断了她的裤带强奸了她. 这材料已有她们厂通过海口市公安局转到省公安厅, 又转到市劳改局, 现在等我们调查结果, 如果三天以内不给答复, 他们就向法院告你强奸罪了.”
  “没有, 没有, 我没有啊, 我们说好怀孕结婚的. 我们在一起有一个星期哪!”
  “有证明吗?”
  “二个人的事如何证明啊.”
  “有她的信吗?”
  “有.”
  指导员去了我的住处取走了所有的信, 还有“祝君”所有的照片.
  一个星期后指导员从海口回来了, 又把我叫进了办公室.
  “那孩子已人工流产了, 你寄二十元钱给她做营养费, 你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别再去找她了!”
  
  “祝君”离我远去了, 故事完了, 罪孽完了, 梦也醒了. 时代列车早已飞越了那动荡的年月, 在人们的现实生活里再以不会出现这样的故事了, 然后我还是想说;
  
   当一个男人没有能力保护你所爱的女人, 你最好别去爱她.
   当一个女人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 最好别去爱你所爱的男人.
  
   付记:故事中的主人于七九年纠正冤假错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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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心河 Re:罪孽(下) 回复时间: 2006.07.22 21:53

    一部感人的爱情故事,你没有错,错就错在那年代让你失去青春,失去自由,失去爱情----可悲可惜为你鸣不平。
  爱尤其初恋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刻骨铭心难以忘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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