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姑婆山,这个位于贺州市市郊二十余公里的景区,正因一场刚刚歇住的朦胧细雨,而轻烟缭绕。整个景区似一位刚出阁的女子,把她那清淡的羽纱似掩非掩。
风,也是柔柔的,像她嘴角淡淡的笑意。那时不时由它送来身前的若有似无的雾汽,诉说着她的清纯与柔曼,这样的温情,以至于最嫩的树叶仍学不来如此的细心来体会和描述。
沿着谷中的河岸而上,树绿欲滴,虫鸣伴着鸟啼。如果说涧水在河床上弹的是一曲扬琴,那这林间虫鸟的歌声便是曲间恰如其分的合音,把一曲世外的仙调弹得生动和谐。我信步而来,在她的轻纱上,拾取其中一小段灵动而淡雅的乐章,醉倒在她的怀里。
这样的路程适合一路无语,把一双在都市里垢尘的耳膜,交给她轻轻地涤荡。此时,就算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也无需多话,这样的路程,一个眼神和嘴角的微笑,就够了。
到达神秘山谷,视线豁然开朗,,一块二十余亩的大草坪,像姑婆山久闭的心扉,被忽然推开来,落在眼前。相传经历了一千三百多年沧桑的仙姑寺,在右边的山腰上飞檐隐现。一脉潺潺的流水顺着左边的山脚而来,岸边一片翠绿的林子里,几间杉皮当瓦的木屋坐落其间。
如果时光倒流一千年,我便要是一位素纶白衫宿于其中的风流剑客。每天清晨仙姑寺的钟鼓响起,我便要飘然于坪上或林中烟淡的雾里,把手中的剑舞成一朵禅色的花,种在窗前。又或是一位流连于此而忘却功名的小小书生,烫一壶九铺香酒坊甘醇的米酒,在涧边月下,把几句诗文随手拈来,又随水放去。
晨戏绯霞于姑婆顶,暮逗猕猴于大圣谷地。如此的生活,怎一个惬意了得?
而此刻,与我同行的人,我更愿你是我林间偶遇的一位红颜知己,携手至仙女瀑下的凉亭,泡一壶谷里方家茶园的“清山绿水”,轻茗细品。或焚香弄琴,或执子相戏,都是极合时宜的。仙女瀑以她出尘的微笑和妙曼的舞姿,把心灵的明净一波波地送入世尘。她用飘柔的水袖,拂去污浊的意念,把她怀里无风而动的草木,都拟出碧玉的光泽。
那林间小路上缓缓而过的山鼠,晚间定是也来这里随她修行的,不然它的身影不会透着气定神闲的灵性。若果真是如此,我便也要是她怀里一只小小的宠物了,清茶素果,拜月敬山,诵经颂文,直把一付浑浊的花花肠子,和沉重的躯壳修成一股清气,附在她素色的衣襟上。假如有一天,你有幸来到这里,并与我相遇,不要惊讶也不要忧郁,那迎面而来的雾汽,便是我发自心灵深处的歌声和表情。
姑婆山,把一块世外的净地,悄悄藏在怀里。
------------------------ 诗人说俺写的是歌,歌曲家说俺写的没办法谱曲,散文家、小说家、戏剧家、杂文家等都认为跟他们的专业不搭界,只有批评家说得最好,他说:小耳,起码你会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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