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那木错
很早就在电视上见过介绍那木错风光的短片,那种美一直萦绕在心上。这次到西藏我是坚决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所以一到八郎学我就联系好了同行的驴友,香港来的一对夫妻和上海的一个画家成了我去那木错的旅伴。
在拉萨,要去更远一些的地方,几个人一起租车是很必要的。这样不仅可以在有风景的地方随时停下来拍照,大家 AA制消费也会节省许多银子。我是第一次与这些陌生的朋友一起坐车,一起海阔天空地聊天,一起用餐,一起开玩笑和逗乐的,那种感觉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是不能体会的。将近八个小时的车程,我们是快乐和轻松的。车很快就颠簸到了那木错。
我首先被这里的美惊呆了!宽阔无际的湖、连天伫立的雪山、漫天飘扬的经幡、制作精美的玛尼堆,真的让我有手足无措之感。突然来临的美疯狂地席卷了我,站在湖边,我不知道该用哪些词语才能恰当地说出这种美,生怕我想到的词语对它都会是一种侵袭和冒犯。许久许久我的身心是空的,我被这种美给掏的只剩下了躯壳。
浩浩渺渺的湖面,碧蓝晶莹,仿佛不是出之人间大地。有一瞬间,我真切地感到那些一波一波的声音是从天外来的,它又伸举着许多双手,不停地抚慰着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人们。是谁第一眼发现了它,并且还恰到好处地成它为“天湖”呢?是不是这些湖水也是从遥远的地方赶来,很累很累了,才这样从容地躺在了这里,像一个美丽的青春的少女。我沿着湖边向前走,思绪纷飞。书上说,这里的湖面面积1940平方公里,海拔4718米,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咸水湖。这些数据对我过于抽象。面对天湖,震动心灵的是一种来自纯粹自然的浩大无边。此时,尘世的喧嚣和烦闷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拥有的也是纯粹和自然的自己。
夜晚,留宿在湖边的扎西半岛上。在大家感觉有些冷的时候,我穿上棉衣和羽绒服,带上手电,一个人又去了一趟湖边。头上是满天清晰可数的星星,脚下是漆黑无边的空旷大地。只有我和我微弱的光亮在移动。我的记忆中,我是没有见过这么近的星空的,仿佛伸手就能够着那些星星。我喊了几声,那木错已经睡了,它闭着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睛,黑夜的涛声该是它轻柔而曼妙的喘息吧。重又回到简易而宽大的帐篷里后,我和许多刚刚认识的人一起泡方便面,吃压缩饼干,用一种简单而满足的幸福对抗着渐渐袭来的高原的异常的冷。
第二天起来的稍晚了些,刚照了一张日出的照片,太阳就风风火火地升了起来。懊恼之余,司机仁青多吉喊我和他一起用天湖的圣水洗脸。他们是庄重而真诚的,要先用普通的水把脸洗一遍,然后才可以用打上来的圣水再洗。冰冰凉凉而深浸肌肤的圣水呵,此生此世,我能有几次这样的机会呢?那些圣水留给我的回忆也可以用来清洗日日蒙尘的我的心灵了。
美丽的那木错!
山南之行
香港的余先生约我和他的朋友一起到西藏的江南-----林芝,我也很有兴趣,但和他们一起看过车后,车况和司机都不令人满意,只好作罢。灰心之时,我却碰上了住我隔壁的北京大学来的学生崇崇,他说想去山南,我也正有此意,一拍即合。马上发帖子找人,连夜就有台湾的黄静怡小姐和日本来的高津户真弓小姐(她的名字太难记,我们给她起了中文名字叫马佑)加入我们的队伍。由于山南的路程不是很远,我们相约第二天一起到大昭寺坐班车前往。
山南是藏文化的发祥地,因为有西藏的第一座宫殿——雍布拉康;第一座寺庙——桑耶寺;第一座佛堂——昌珠寺以及产生了西藏的第一个藏王——聂赤赞普而名扬内外。这些对于初去西藏的人无疑是了解和触摸西藏历史的最好去处。第二天我还在熟睡的时候就被崇崇从梦中叫醒,简单的收拾好行囊,等上小黄和马佑,开始了我们的山南之行。
大昭寺广场每天早上有一班发往山南的班车。我们上车的时候,已经坐了许多人,大多也都是结伴去山南游玩的。有几个意大利人还有几个香港和澳门的游客。都是一条道上的朋友,大家很快就能找到相同的话题,我只是后悔没有好好学习英语,此时此刻英语成了主要的交流工具。没有办法,我便和身边的马佑交谈起来(她在大连学习过两年的汉语,基本的汉语交流没有问题),从日本富士山、樱花以及畅销世界的电器谈到中国的九寨沟、各种小吃和各地名胜。一路上,我们像久已相识的老友,有一种特别的融洽与和谐。 然而,我们却是两个国家两个不同地区的两个普普通通的人。这样的相识,可能是只有在这样的旅途中才有的吧。
车很快就到了雅鲁藏布江的渡口,江水滔滔,一望无际。我们同车过来的游客分乘两艘快艇,在江上经过将近两个小时才到对岸。一下船,就听到有许多吆喝坐车的,原来这里的交通工具只有农用拖拉机,车主都是附近农村的牧民。谈好价钱后,我们坐上了前往桑耶寺的一辆手扶拖拉机。我和崇崇是好多年没有坐这样的拖拉机了,马佑和小黄干脆就是第一次乘坐。在这样的路和这样的车上,我们每个人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充分地调动了起来,一路上笑容和玩笑不断,身体的不住颠簸成了心灵的快乐跳跃。这真是一段愉快而值得记忆的行程。
在山南,我们一起互相帮助和鼓励,气喘吁吁地爬上了海拔接近5000米的青扑纳瑞山,那里分布着大大小小的各种修行洞和天葬台,深邃而辽远;我们一起留宿在桑耶寺的简易招待所里,一壶酥油茶,几碗藏面,像是些清贫的富人;我们一起进桑耶寺,登雍布拉康,看昌珠寺的唐卡,品藏王墓的神秘;我们一起体会和探讨西藏文明的发祥之谜,一起交流和品味西藏古老文化的渊源。在这里,原始与现代的碰撞、历史与自然的交融都让我们深深感到在悠悠时空和茫茫天地之中作为个体的人的渺小,于是我们都格外地珍惜这次相识和这次愉快的山南之行。正如有人说的:“在西藏,关键不是看你曾到过什么地方,而是过程”
后记
诗人于坚这样说:“在西藏我是一个文盲、聋子和哑巴。我是一个不知道的人,只有这种老老实实的身份能够帮助我看见西藏”是的,短短的二十多天,我真的是走马观花,浮光掠影式的仅仅看到了西藏的一点点东西。而我所记下来的这些文字也显得实在是单薄和柔弱了许多。它的博大,它的厚重以及它深深隐藏着的无以伦比的美丽是只能用自己的心灵去体会和感悟的。我又想起了海子的诗:“西藏,一块孤独的石头坐满整个天空/没有任何夜晚能使我沉睡/没有任何黎明能使我醒来……” 多么盼望还能有这样的时候,我又回到梦中的拉萨,我又看见醒来的西藏。(全文完)
------------------------ 一花一天堂,一沙一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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