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间谍逸事
楔子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惊心动魄的传奇故事,也是一个间谍与爱情的故事。当我的这位从德国归来的侨胞在轮椅上收住话头的时候,4)在场的听众 一时鸦雀无声,四五双期盼的目光依然盯着那张刻满风尘苍桑的面孔,一动不动,希望这位老人再能讲出什么。许久,我的孩子问:“老爷爷,他还活着吗?”老人慈祥地抚摩着他的头沉重的说:“今天,你可以在柏林历史博物馆的反纳粹英雄榜上看到他的名字:约翰尼,格伦斯”
“约翰尼?!”
“对。不过这不是他的真名,他的真名应该叫李涛。”
“请给我们解释一下吧。”我的一位朋友说。老人沉思良久半晌才说:
“他的父亲叫李洪彬,母亲叫江爿,他们是二十年代随中国勤工俭学的队伍流连在法国和德国的,他们有一对双胞胎,一个叫李江,一个叫李涛,在孩子十五岁的时候,他们的父母在参加一次全德煤矿工人反纳粹的大罢工中先后被杀害了。两个孩子就被一位约翰尼的夫妻收养了。约翰尼先生的父辈都是德国名声显赫的海军将军,是一个名门贵族,也许就因为如此,这对孩子才免于一死。可是,后来…………”说到这里老人有些哽咽无语了。
“老爷爷,后来呢?”孩子们真想探个究竟,被我制止了。
这时,一位夫人过来说,按照医生嘱咐,老人现在到了休息时间了。说完歉意的点点头就把老人推向内室…………
以后的几天里,我们都按时集中到老人面前,我们都希望听完这个故事。然而,这个愿望没有实现,老人在第三天清晨阖然逝去。
我们在沉痛哀悼老人的同时,也都在寻求这个故事的结局。
终于机会来了,我的朋友张军要到德国考察半年,我就请他务必到柏林和老人提及的那个城市贝隆,收集有关资料,哪怕一星半点也好。
半年很快过去了,在一个燃烧晚霞的傍晚,张军兴冲冲地赶到我家,把几份资料放在我的面前说,他已经尽力了,这是他的照片……。我拿过一看,吃了一惊:“怎么就是这位老人?”
于是我开始了紧张的案头工作,又过三个月,当电脑屏上落下最后一个句号的时候,我竟伏在桌上睡着了………
一 谋刺元首
公元一千九百四十四年初夏一个淫雨连绵的傍晚,突然一个浩大的车队威风凛凛的开进柏林市郊的一个戒备森严的军事要地,荷枪实弹的士兵立即跳下车来,列队两行虎视眈眈如临大敌,接着党卫军大头领希姆莱和保安局长登伯鲁那下车后,疾步走向车队中间的那辆豪华的梅塞牌防弹大轿车,毕恭毕敬打开车门,迎接一代枭雄阿道夫。希特勒下车。看来东线战场的溃不成军和西线第二战场的进军神速,并没有削弱他的凛凛威风,在周围热烈的欢呼声和簇拥下,依然趾高气扬的迈步进入大厅……
二十分钟后,伴随着一声巨响,火光闪处浓烟夺窗而出,现场乱着一团。最响亮的声音是;快救元首…………。
次日拂晓,一辆崭新的波尔谢牌小轿车,正以八十公里的速度,穿过铁亚加尔森林,在西德的公路上奔驰,两侧的城镇,街道,到处是残垣断壁,有许多地方还在冒着浓烟,可能是盟军飞机刚刚对这里又进行了一次‘光顾’。
我们的主人公约翰尼。格伦斯一路上没有遇到大地麻烦,那一头金色的头发,魁梧的身材和白皙的皮肤,都是标准日尔曼人种的特征,惟一无法掩盖的是那双黑眼睛又被一副深红色的宽边太阳镜遮住。谁也认为这是一个周身上下都带有北欧贵族血统的现代派公子哥。何况他持有贝隆市德国公使馆签发的护照,护照的持有人是:约翰尼,希尔斯,约翰尼这可是声名显赫的德国汉堡古老望族。祖辈都是德国远征中国的海军将领。那几缕金发掩盖不了额头上那条暗红色的疤痕。在一般人看来这也是北欧哥们为了‘不朽爱情’而决斗的光辉标志,更显得英武刚毅。
一九四零年,他的养父因参加反纳粹活动被绞死,他和孪生哥哥格伦特意外逃脱,来到中立国瑞士,在那里,结识了瓦歇,当时瓦歇是英国驻苏黎士领事馆商务参赞,实际上是英国间谍机关‘特种行动执行部’的BA的头头。反纳粹使他俩成为知交,瓦歇也看好格伦斯不但是一个坚定的反纳粹者,而且也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英雄。可是,格伦斯的那种不可思议的性格,那种堂吉柯德式的侠义作风,既让人欣赏又使人担心。格伦斯不愿受人所制约,而且不喜欢服从命令,但他又非常热爱间谍这个令人风险刺激的行当。特别是他高兴看到纳粹分子被自己捉弄的啼笑皆非最后一筹莫展的狼狈丑态,往往忘乎所以。瓦歇不止一次的指出这是非常危险的,而且会导致整个计划失败。格伦斯总是一笑置之。所以每次交给他任务时总要叮咛几句,他也满口答应。实际上,瓦歇也无法不把任务交给他,因为再艰难的任务他也能出色的完成。
格伦斯的哥哥格伦特性格和弟弟恰恰相反,谨小慎微而有多于心计,出于安全考虑,曾经多次劝告弟弟,脱离这种走钢丝的危险行当,为此兄弟俩争论不休,最后格伦特在朋友的资助下去经营郁金香大酒店,弟弟继续从事冒险生涯。
三个月前,他应朋友之约,在一个秘密地点,会见了德国反纳粹的核心人物施劳格尔上校,并接受了暗杀希特勒和平结束战争的任务。半个月后得到内部消息,元首自己设计的战地两栖作战服已经完成既将接受元首亲自审检。这是个绝妙的接近希特勒的好机会,于是他决定从执行两栖服装的陆军总后勤装备部副部长入手。
二,从此下手
紫红色金丝绒落地大窗帘,闭得紧紧的,大功率的电扇,呼呼地驱赶着室内的热气,也将来自印度的珈蓝香的馥郁烟雾祢漫开来。宽大的豪华的双人床上,两个赤裸裸的肉体,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不停地搐动着,好大功夫,其中一个人爬起身来,走到窗前,拉开一道隙缝,向外窥视了一下,借助这一丝光亮可以看出这是一个美丽的金发的少年,他伸展俩只浑圆的臂膀,深深地打一个啊欠,又回到床前。这时,床上坐起一个身体臃肿的男子,一双充满肉欲的小眼睛,紧盯着眼前少年的白嫩而饱满的屁股,嗲声嗲气地说:“快来,漂亮的孩子,让我们再玩一次吧……”。那个少年应了一声,接着他一手拿过酒瓶,一手拿着酒杯,:“来杯威士忌,给你加把劲好吗?”,别看他才十五六岁,看来对这行却是驾轻就熟了哦。
片刻,俩个肉体又粘在一起,蓦然,那个男子惊叫了一下,他看到头前有一双穿着皮鞋的脚。接着锰光一闪,发出咔嚓一声……。
“别动,卡姆勒部长,这种样子好看极了”。
“你是什么人?”卡姆勒坐起身来,故做镇静地喝问了一句,
“看不出吗?部长阁下,我就是你要寻找的人。”来人不肖一顾地在对面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你是格,格伦斯?“卡姆勒额头沁出冷汗,装着吓倒了,伸手去按床头边的警报器,
“别忙活了,部长阁下,我看你还是先穿好衣服,这样子多不雅观啊。坐好了,我们再来谈好吗”?格伦斯微笑地说。
卡姆勒以迅速的穿好军装,又恢复了军人风度,危巾正坐在沙发上,嘴角凝着讪笑:“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你应该知道你现在是在我的掌握之中,给你三分钟,有话就请讲吧,”
“谢谢部长阁下的宽宏大量,其实我的要求非常简单,就是请部长阁下带我到装备展厅去一下,”
本来,卡姆勒这个临危不惧,机智善变的老手。开始,他以为对付眼前这个年轻人决不象别人传说那样棘手,只要沉着应付,就可以了。然而,当他听到去装备展厅,后背陡起一股冷气,全身不由得抖动几下, 嘴唇哆嗦着:“你……你要干什么?”
“很简单,对你来说很容易做到,怎么样?谈谈条件吧,” ,
“这决不可能,决不可能。”卡姆勒瘫在沙发上…………
卡姆勒本是德国褐衫党的部队中一名头领,在支持希特勒解决冲锋队的突袭中立功,后来又在突破马其诺防线中负了重伤,伤愈后,便分配到后勤部,由于希姆来的赏识,很快就升任装备部副部长。如今,部长的职位正在向自己招手,哪能不拼一搏,于是,吩咐下人把展厅粉刷一新,又加强保安防范,力求万无一失。可是,几天来,不断接到既来的通知,又不断接到不来的通知,累得他如热锅上的蚂蚁,上下不够挠。但 又不敢有半点懈殆。其实,这正是参谋部摆的迷魂阵。尔今,这位名噪一时的格伦斯要进展厅,其目的是不言自明了。
“我是不会带你进展厅的,绝不可能,”他态度坚定地说:“你就是杀死我,我也不会违背元首意志的!”
“好呀,”格伦斯微微地一笑:“中国有句俗话,叫做‘杀鸡焉用牛刀,’请部长阁下过目,”说着,把一纸袋扔 到他的面前,,
“可以,”卡姆勒不屑一顾地打开纸袋只一看顿时呆如木鸡。原来,纸袋中是十几张不堪入目的照片,卡姆勒清楚记得,这是十几天前,过度紧张和天气灼热,使他的怪癖发作,让部下找了个漂亮诱人的少年,陪他三天。这些照片都是他趴在少年后背上拍摄下来的,连他自己看了都感到下流,可耻。
“看到了吧,我认为部长阁下不会忘记埃、德猛、海因斯的丑闻吧……?”
卡姆勒的最后一道防线崩溃了。
他怎么会忘记,1934年6月30日6 时30分,他跟随希特勒逮捕冲锋队参谋长罗姆之后,又来到副总指挥埃猛德、海因斯的房间,当他们推开房门时,看到这位副总指挥就和他这几张照片一样,紧紧地趴在男宠身上,当时希特勒一声暴叫:“就凭这,我也要枪毙你!”
希特勒 对纳粹中同性恋是不可容忍的。格伦斯立即扑捉到他的心理变化,上前说;“如果你合作,我决不会和你为难的,不过,我这个人,不达目的是决不罢休的,你好好想想吧。”这时,有人敲门,,俩人不由的相互对望了一下,格伦斯轻声说:“安静,叫他进来”……
进来的是他的副官莱施,他报告说:“刚才接到大本营通知,半小时后,元首亲临检阅。”卡姆勒紧张得张口结舌的瞥了瞥格伦斯,只见他纹丝不动靠在沙发上吐着烟雾,刹时,他看到瞟过来的一丝示意目光,心神稍定。于是他干咳了一下:“你立即按原计划进行,快去!”副官应声去。 这时,格伦斯狠狠地把烟头掐死在烟缸里,迅速地给卡姆勒着好装,把一枚微型炸弹系在他的衣服里,然后又把一个遥控器打开来说:“请原谅,只要你合作,这不会成为你的负担,快走吧…………
三,胜利凯旋
世界上看来最难做的事,往往还很容易做得到。当格伦斯在百米开外的楼顶看到希特勒一行人进入装备部,不大工夫就听到一声巨响,巨大的火舌和浓浓烟雾夺窗而出,人们一片混乱的时候,他微微一笑,就神出鬼没的穿过几道哨卡,按事前约定在电话亭给施劳格尔挂了电话:
“卡洛神甫让我转告:病人已经在十三分钟前寿终正寝,请快进行后事。”
“谢谢,让我代表卡洛家族向您,并通过您向卡洛神甫表示谢意……。”格伦特在听筒里听出对方激动不已的声音。
格伦斯走出电话亭,浑身无比轻松,他看到大街上依然人来人往,一队队新兵雄赳赳的列队走过,心里不仅暗想 等这个爆炸性的新闻一传开,德国会是什么样子?,而他就是这条新闻的制造者。如今,国难已除,家仇已报,应该是回到瑞士,好好享受一下上流社会的消闲安逸的生活了,他哼着"浮士德"歌剧中的这是瓦伦丁与士兵出征时唱的,豪迈雄壮,充分表达了士兵胜利凯旋时自豪喜悦的心情,,这首脍炙人口的曲子渐渐地使他步入一个更迫切更渴望的境界,.需要一个美貌的又是充满性感的女人,只有在那里才能使紧张日久的神经松弛下来,在激情和释放中睡个好觉。
他径直驱车到玫瑰大戏院,可是昨天下午的轰炸使这儿面目皆非了,歌德式的大屋顶已经坍塌。在大理石台阶上,有许多人在忙着往卡车上搬东西。
“请问,康获克尔在哪里?”格伦斯拦住一个熟人扎尔问。
康获克尔是瑞士红极一时的花腔女高音歌手。她演唱的亨德尔的咏叹调‘让我痛哭吧’,每次都能煽起了格伦斯无限的罗曼蒂克幻想,他俩不记得共度过多少激越的良宵。、
“你问康获克尔?”扎尔悲伤的说:“她,不幸在一周前的轰炸中去见上帝了。"”
“那你们……?”格伦斯诧异的问
“现在的经理是昂纳克先生,他聘请了位歌剧演员露克小姐。”
“露克?是吉普鲁士红歌星吗?”格伦斯追问一句。
“就是她,怎么你认识?”对方知道格伦斯是红歌星的崇拜者的追逐者。
“遗憾的是一厢情愿。”格伦斯叹了口气,又问:“你们准备去那里?”
“战争使全德国似乎没有立足之地了,昂纳克要带大家去瑞士。”
“瑞士?”格伦斯眼睛一亮:“露克小姐也去吗?”
“当然,没有她的前往,一切都会暗淡无光的。”扎尔说。
这时有个皮肤黝黑的矮胖子走过来招呼他去办事。于是扎尔对格伦斯说:
“如果你有兴趣,我们在瑞士见,首站贝隆。希尔斯先生”。希尔斯是格伦斯前几次回来时的化名。
"如果上帝给予方便,我们会在那里见面的,卡尔先生。”
格伦斯和卡尔握别,当他发动汽车的时候,突然感到一阵惆怅和失意。
格伦斯一边开着车,一边打开收音机,他想,应该到了新的领导人发表‘告全德国人民书’的时候了,但是喇叭里放送的照样是不朽的战歌和不败的德国,他不仅烦躁不安起来。……
黄昏时刻,他的波尔谢104小轿车拐出德瑞边境的一片林带,远远望去,阿尔卑斯山脉蜿蜒起伏,接着在视野内,德国边境的小城正遭到盟军飞机轰炸,廖廖无几的高射炮火很快被全城大火所淹没。他清晰地听到飞机的呼啸和轰炸声音。过了半小时,一切就突然地安静下来。城市却仍旧在冲天火光中燃烧。他忽然感到一阵饥饿,便走进惟一的一家地下室简陋的快餐店吃了点东西,然后走了出来。这里的人好象早已习惯了这种抽风式的轰炸,街道上走动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几个孩子竟然在废墟上游玩。
格伦斯跳进轿车刚一发动,就听到车底"嘭"地一声车身随即倾斜下来,一种不祥的预感使他踢开车门,跳了出来。轿车的右后轮胎已经瘪了,好像是被利刃刺破的,他感到一阵晦气,他环顾四周,根本找不到一家修车店,只好走到街口,他看到路口停放着一辆敞篷车,一个女子坐在车上,一副宽大的太阳镜遮住大半个面孔,一个又胖又黑的男子叼着香烟在车旁徘徊,好像在等候什么人。格伦斯走过去向那个男子:“先生,您的车要去瑞士吗?”
“为什么不去?”车上那个女子倒是接上话,虽然看不清她的面庞,但可以感觉到那是用十分热情的目光打量着他,足足有半分钟,然后说:
“先生,您也想去那儿?”
“是的”格伦斯沮丧地说:“我的车坏在那边了。”
“啊,那就请上车吧,我们最愿意帮助一位途中遇难的朋友的。”女子欢快地说着打开车门,让格伦斯上车。然后对那个男子说
“是不是呀?昂纳克经理”
“当然,,只要露克小姐愿意,我会效劳的。”
“哎呀!是您?昂纳克经理!“格伦斯惊喜地叫着。
“你是…………?”
“我是希尔斯,”
“对对,是希尔斯先生!我的遇难的兄弟“昂纳克挺着鼓起的肚子,拍了一下掌,高兴地叫着。然后对那位小姐说:
“希尔斯先生可是我的老观众了,去年我在斯德格尔摩主持演出亚当的歌剧‘朗朱穆的驿骑’,希尔斯先生十天场场不拉的。”
“这位小姐是……?“格伦斯虽然早就猜出七八分,但还是故意问着。
“阿纳托里,露克,吉普鲁士的歌唱家,认识一下吧。”昂纳克又转向露克说:“这位是希尔斯先生”。
“见到你,非常荣幸。”格伦斯忙不迭地自我介绍,而且伸出右手。
“我也高兴” 露克略带矜持的伸出带着手套的左手,轻轻的与他相碰了一下就松开了。
这时一个年轻人,一脸怒像,骂骂咧咧地从街角拐过来,
“又惹事了吧?”昂纳克有些愠怒的问。那个年轻人吱唔了一句。
“得得,快上车,还慢慢腾腾的”昂纳克一边催促一边给格伦斯绍:
"这是我的儿子汉斯,一个不出名的拳击手”。
朦胧夜色下格伦斯虽然看不清汉斯的面貌,但从敞开的亚麻上衣里看到皮肤黢黑,胸肌块状隆起,二头肌和双臂又异常发达,他的动作就象是一头看到猎物而随时准备发起攻击的亚洲黑熊。
“您好,”格伦斯向他致意,同时也感到对方用一双冷漠而仇视的目光打量着他。
“您好,”汉斯嗡声嗡气都哝着,懒洋洋的伸过来一只冷冰冰的大手,格伦斯感到对方和自己较劲儿。他想,这家伙的手力恐怕还保留一半吧?。
“快上车吧,轰炸耽误我们一个小时了,昂纳克显出非常焦急。汉斯不大高兴地坐上司机的位置上,不时地从后望镜内瞟着后座上的露克和格伦斯,他不明白。为什么今天父亲没有坐在他们俩中间,过去从来不是这样的……。
露克端坐着,双眼看着前方,一言不发,就像鹤立鸡群一付高傲自负的样子。格伦斯也只好闭上嘴巴想着自己今天完成的伟大壮举为什么至今还没有消息……?
四,美女露克
由于空袭和灯火管制,德国境内一片漆黑,只有零零星星的居民家闪着马灯的光亮,,稀稀拉拉的行人,不时停下来观看这辆敞篷车急驶而过。汉斯把车开得极快,特别是在S形和拐角的路上,也从不减速,不知是惯性还是什么原因露克每次都斜倒在格伦斯身上,又连忙板正身子,一刹间,格伦斯嗅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气息,同时感到露克透过薄薄的衣裙的释。放出来的体温和丰满的乳房的跳动,他不禁想入非非了。突然在又一次接触之后,充满性感的身体不再做什么象征性的躲闪和移动,而是紧紧地依偎在他的身上了,这显然是理想的暗示,于是格伦斯的一只手故做无意地放在她穿着网状丝袜的大腿上了,这是试探,露克似乎全然没有觉得,太阳镜一动不动,只是嘴角凝着微笑,而在下面,令人察觉不到已经轻轻张开了双腿,接受了格伦斯的爱抚……
大约一个小时后,似乎是从黑暗中走进光明世界,前面是灯光一片,那是瑞士夏浮霍森,德文的标志牌Schaffausen就在眼前。这里和德国境内截然不同。市镇的入口,只是象征性的横着两道带刺的铁丝网,可是看不到一个士兵,只有两个腰挎手枪的瑞士警察兴致勃勃地谈论一件快事,不时发出戏噱的笑声。昂纳克和格伦斯出示了护照,警察随意的瞟了一眼,又非常热情的说:“欢迎一切朋友到瑞士来做客,我们相信你们在这里会象在自己家里一样,安逸舒服。”停停他又说了一句:“不过,我们也反对任何过激和有损我们中立国形象的行为。”
“我们理解理解,”昂纳克满脸笑容的说:“我们此行是要在贝隆郁金香大剧院举行独唱音乐会,欢迎光临。”
“谢谢,只要有可能一定前往。”警察说着又用手指着不远处灯光闪烁的地方说:“你们可能还没有吃早饭吧?葡绅大餐馆,是很有名气的,你们可以尝尝嘛”。
“谢谢,我们正好要用餐了。”昂纳克说,
他们在‘葡绅‘美美的吃了一吨瑞士菜,这种菜是德国和意大利的混合型,所以吃起来味道鲜美异常,席间,格伦斯发现露克没有摘下太阳镜,也没有摘下手套,好像在想着心思,偶尔歪头瞅他几次,也似乎是无意之举。格伦斯见她只是默默的喝了一点点红酒,只言皆无,便几次劝诱,都没有成功。吃完饭,昂纳克问格伦斯是否要坐火车去贝隆?火车站就在前面,格伦斯正要答话,露克却说:
“半道撇下希尔斯先生是极不礼貌的,就请希尔斯先生一道前往吧。”
“谢谢,我非常希望与你们同行。如果方便的话。”格伦斯当然是乐不思蜀了。
半道上他几次要求打开收音机,都被汉斯粗暴拒绝,这使他非常不快。
第二天破晓,他们随意吃了早点,便在晨雾中进入贝隆。.在这里听不到枪声的骚扰和飞机的嚣叫,整个城市就像沉睡般的宁静。
轿车穿过仍然保留着中世纪风格显得古色古香的街道,古老的有轨电车驶来驶去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过了石子铺筑的马路,驶上一座铁桥,听到潺潺的流水声,露克突然呻吟了一句:“唔,莱茵河……!”
格伦斯吃惊地看到她竟然摘下太阳镜,那两只美丽的大眼睛里闪着泪光,就在她迅速又带上眼镜的一刹那,格伦斯看到她的双眉之间有颗红痣格外令人注目,不由得心里又是一动,轻声问:
“露克小姐对莱茵河感情很深啊?”
“啊,没什么,我就是喝莱茵河的水长大的。”
“噢,小姐是瑞士人?”
“不,我不是。”说完就闭上嘴巴,
“露克小姐,看到你。我想起一个人和一个动人的故事…………?”
“哦,故事 我当然愿意听的,不过现在我觉得很累,等有时间,我一定听希尔斯先生讲述的。”
说着她不失礼貌想推开格伦斯悄悄滑向腿间的手,可是格伦斯就势抓住了她的手,又表示暗恋似的掐了掐,并用手指敲了敲。他感到露克周身微微抖动了几下,随即神态暧昧的靠到格伦斯的身上,嘴角露出淡淡的媚笑。而那只手也不再缩回,反过来倒掐住格伦斯的手,而且把饱满又富于弹性的臀部紧紧靠了过来。就在这时,咣当一声,汉斯嘎然刹车,接着嘴里骂了几句:
“这破车,哪天非把你砸了不可!”………………
五,元首还活着 5
格伦斯起得很早,他倚靠在窗前,一边眺望着阿尔卑斯山著名的爱噶峰和少妇峰,一边挂电话。
他和昂纳克进城之后在广场分手的,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他又乘坐了一段出租车,在柯隆荷司大街下车。住进蒙湖大旅社,而不是回到旅社对面的蒙湖大街6――801号自己的住处。长途行车他感到疲惫不堪,更重要的是他急于想知道德国今天发生的变化,但是床头的收音机里发出的照样是不紧不慢常规报道,连语气也没有一丝改变,加上他对露克从异性吸引转到另一番探究使他感到筋疲力尽,他看看表,然后脑袋一贴近枕头就睡着了。
现在,第一个电话很快接通了,是他的女佣人维卡。这是一个沉默寡言,象一台不停运转的机器一样:迅速、坚定、准确,很少说话,除了服务于主人之外,似乎一切都置之度外,当菲利普,瓦歇介绍她来当佣人时,格伦斯曾试图和她交流,但她只是冷漠而礼貌地回答问话。一直过了很长时间,格伦斯才了解到她曾经有过两次婚变,原因嘛也说得直截了当毫无羞涩:在一次车祸后失去性机能,既不能满足男子需要,更不能生儿育女,所以她下决心在一个有教养的家庭中当一辈子佣人。
开始格伦斯和贝莉亚有些不习惯,然而逐渐感到这位忠心耿耿而又惟命是从的佣人倒是最合适不过了。
“噢,是希尔斯先生,(她总是这样称呼)贝莉亚小姐到她妹妹家去了,要下午才回来”。话筒中传来维卡一字一板的声音:“还有一位先生留下一个电话号码,请您给他挂电话,号码是B-897655号,您住在哪儿?要我转告贝莉亚小姐吗?”。
“不需要,我会去看她。”格伦斯挂死电话,又拔新号B是瓦歇姓名的第一个字母,电话号码应该从后往前数556798,这倒是一个新号。
“噢,是你,听出来了,此行如何?”瓦歇永远是那样和缓的声音。
“上帝实现了诺言,一切顺利。”格伦斯自鸣得意地回答。
“既然如此,我就应当祝贺你了。”瓦歇流露出不无讽刺的口吻:
“请您看一下晨报,然后你到原定地点找我,好吗?”没有等到回答,电话就挂死了。
一刹间,格伦斯感到一种轻蔑,想发作又按捺住了,他随即打了电话,要一份今天的蒙湖晨报。报纸送来了,这是一张文图并茂的小报,一直以涉及面宽,报道快捷、迅速著称,格伦斯将报纸一打开, 不禁啊呀一声,他反复看了好几遍,那头版头条新闻的大字标题仍然历历在目:
柏林×日急电
阿道夫,希特勒向全体人民发表广播讲话 ,全文如下:我的德国同志们!我今天对你们讲话,第一是为了使你们听到我的声音,知道我安然无恙;第二是为了使你们了解在德国历史上从未有过的一次罪行。………………这一次,我们将以国家社会党人常用的方法来对他们实行清算。
柏林×日急电
柏林卫戎司令冯哈斯将军被捕,莱克辛将军在党卫军支持下正式接管军政大权,全城搜捕谋反分子。
又讯:驻防军参谋长施劳格尔上校拒捕被击毙……
华盛顿急电:
第二战场进展迅速……
太平洋战场,美军占领战略要地‘塞坂岛’……
格伦斯的心就像突破胸腔在喉咙中上升,白纸黑字,准确无误在把他从胜利顶峰一下子摔进万丈深渊,这位‘常胜将军’一直痴呆了二十分钟才沮丧地站起来,他感到这是平生最大的一次被欺骗和嘲弄。他决定重返柏林去讨还自己的尊严。
不过行前必须向哥哥和贝莉亚打个招呼道别。
六,躲过一劫
格伦斯换上一身崭新的西装,从旅社经理那里借来一辆雪铁龙小汽车,开到了大街上,中世纪的教堂门前已经有虔诚的教徒出入。小汽车沿着马其河的曲线缓缓地驶着,他忽然想起没有吃早餐,便在斯特菲餐馆对面的广场上把车停了下来,然后进了餐馆的找了一个空位子,坐了下来,叫了一杯付特加,一杯桔子汁,一份鸡肉三明治,吃了喝了,觉得意犹未尽,他又叫了一盘夹馅点心,这时突然第六感觉提醒他,就在窗外有一双肿泡眼在窥视他,开始他并不太注意,以为方才神经受到刺激而有点过敏了,不一会儿,他就肯定有人跟踪他。心里一阵烦躁,他站起来付款后便离开了餐馆。看看表时间还早,想到每次出远门,贝莉亚都叮嘱他带一份圆形大蛋糕给她,表示团团圆圆。于是他又拐进一家糕点店,来到陈列各色糕点的橱窗前浏览一番,就在他刚交完钱,接到糕点盒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几乎整个门市都摇晃起来,门厅上的玻璃都被震得碎片横飞,噼里啪啦乱响。一股巨大的气浪竟然把站在门口的迎接顾客的伙计抛到十米以外,脑袋撞到大理石圆柱上,一动也不动了。
门外的行人有的被玻璃碎片刺伤,有的大声呼嚎着。格伦斯情知不妙,扔下糕点跑出门来,只见餐馆对面的空地上一团团熊熊烈火,浓烟冲天而起,两个出租司机嚎叫着相扶着跑过来。其中一个对赶来的警察说:
“刚才有人像似盗车的。我们正想过来看看,谁知道,那小子打开车门就爆炸了”。格伦斯走过去一看,自己借的那辆雪铁龙的残骸正在冒着烈火,迸裂的车门上还挂着几缕衣片,鲜红的血浆正在流淌。旁边几辆出租车也被炸得一塌糊涂,行人都挤过来围观,个个紧张得屏住呼吸,急救车汽笛响声越来越近,几名惊慌失色的治安警察正在保护现场。一边大声问着:
“这辆雪铁龙的主人在哪里?在那里?”
格伦斯悄悄地混出人群,在路口叫住一辆出租:
“郁金香大剧院……”他声音颤颤地说。
驶过那条拥挤不堪的罗呐大街后,他波动的情绪才安静下来,试图清理一下脑子中杂乱纷纭的头绪。他想很显然这次爆炸是针对他来的,那个盗车贼只是个替死鬼而已。这一次‘天堂行动’是在严格保密情况下进行的,竟然也有人想到他格伦斯,而且报复如此之快,却不能不使格伦斯大加思索一番了。他忽然又在后视镜中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紧跟着他,他一眼就认出又是那双肿泡眼,、他到底是什么人呢?是纳粹还是黑社会?
他让司机停在十字路口不远的地方,交警岗上的绿灯刚亮,他心里计算一下时间,然后断然让司机开动汽车,就在绿灯即灭的一瞬间不快不慢地冲了过去。黑色轿车赶到路口时红灯亮了,交警彬彬有礼地挡在车前,在瑞士不论什么人都不敢跟交通规则开玩笑的。
等得绿灯再亮的时候,格伦斯的汽车已经穿过逆向的车流,拐进一条胡同了。在那里肯定没有跟踪的情况下下车,走进邮局,将足已购买一辆新的雪铁龙轿车的现金汇给蒙湖大旅社经理,并在汇兑单上附上简短留言,他才心安理得地让车绕了两个大弯,最后又回到蒙湖大街路口,赶紧付了车费,然后溜溜达达不停的用锐利的眼光扫描四周,一直到肯定没有尾巴,才走到一座古色古香的两层楼后一个小便门,白色墙壁上用意大利文写着6-801。他按响了门铃。
迎接他的是维拉,维拉依然不动声色地告诉他有一位先生正在等他,能是谁呢?他走进客厅一眼就看到是菲利普,瓦歇,两人紧紧地拥抱着,然后坐下来,格伦斯将暗杀希特勒回来不到一天内发生的事讲述一遍,瓦歇思忖了一会儿,对他说:
“格伦斯老弟,第一,你不可以独自再去柏林,这要听上级的安排,不然的话”。说着他从盘子里拿了一个花生米说:
“你可能会像它一样被掐得粉碎的,第二,你的身份已经暴露,要深居简出,以免发生意外,我已经安排两个弟兄保护你。以后的事,听我通知。”格伦斯正要说遇到露克和自己的疑虑,瓦歇打断了他:,
“格伦斯老弟,你具备当优秀间谍的条件,惟一的毛病就是你不喜欢服从命令,这是非常危险的。”瓦歇亲昵的拍拍他的肩头说:“老弟,你也该休息几天了,贝莉亚小姐想你都想疯了,痛痛快快地陪他几天吧”
“贝莉亚?”格伦斯猛想起来:“她怎么还没回哪?”瓦歇指指旁门说:“你看谁来了?”
门无声无息地开了,贝莉亚惊喜地叫着,扑到他的身上,紧紧地地搂着他,热烈地吻他,喃喃地说:“想死你了,想死你了,你真狠心扔下我一个人……。”这种火热的表现竟然使情场高手格伦斯也难为情起来。他不好意思地瞅瞅瓦歇,瓦歇耸耸肩欣赏地微笑着,向他俩招手示意,然后走了出去。当门掩上的时候,格伦斯迫不及待地哈腰将贝莉亚抱了起来,走进寝室……
“我要暴风雨,我要…………!”贝莉亚忘我的呼喊着。
’
七,女孩卡亚
郁金香大剧院座落在柯贺斯大街中段,在高楼大厦栉次邻比之中,完全是一座具有中古世纪风格的石头建筑,入口处刻着建于1892年的字样,表明历经几个朝代的变迁。不过进入大厅就会感到其中全是一派二十世纪现代化的设施和装备。
当昂纳克父子和露克乘坐的敞篷波尔谢大轿车停在夜色中显得庄严肃穆古建筑的时候,剧院经理管理办公室主任施蒂夫率领几个个雇员和先期到达的雅卡迎接上来,寒喧过后,施蒂夫对昂纳克说::
“格伦特经理出席市政厅召开的宴会,不能亲自来迎接,让我表达他的谦 意。”"
"请勿介意,我们和露克小姐先来一步,其它人员将于明日到达,请多加关照。"昂纳克把露克介绍给施蒂夫,施蒂夫表示非常欢迎,
“露克小姐的到达将使剧院名声大噪,棚壁生辉了,欢迎致至。”露克也客气几句,于是根据事先的安排,住进了蒙湖大旅社208和321房间。
露克走进豪华的房间踏过昂贵的波斯地毯,在桃花心木的大床边脱去衣服,然后走进卫生间打开喷头一面冲凉,一面对着雾般的水丝发愣,楞着楞着心里一阵发酸,脸上流下来的不知是水还是泪了…………。
其实,当照片放在她眼前的时候,她一眼就认出是他----没错。就是他,不过她的话就要破唇而出的刹那,她闭紧了嘴巴,为了他,也为了自己。
快十年了,她每每想起,心底都泛出浓浓的甜意和柔柔的冲动…………
十年前,就在这莱茵河畔的小木屋里,一个肥头大耳的酒鬼强奸了才十五岁的养女卡亚,然后不慎落水溺死,一年后,就在卡亚凭借自己的天赋走上夜总会的歌坛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
那是一个仲夏的暮色飘散的时分,卡亚正在卫生间冲凉,忽然虚掩的门被撞开了,一个黑头发黑眼睛的满身泥水而又气喘吁吁的小男孩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一副求救的目光瞅着她。卡亚立即感到发生什么事了,他向窗外看去,只见五六个警察向这边跑来,等她回过头来。发现这个小男孩已经昏倒在地上,当时她也不知从那里来的这股劲,生生的把他拉进卫生间,藏在门后。
等警察推开门时,发现一个女孩脱得光光的在洗澡,而且,旁若无人的哼着歌,看到他们还转过头狠狠的说:
“关上门,出去!”这几个大人还真伸伸舌头,赶忙关上门走了。
以后的几天里,卡亚极尽全力的照顾这个十分虚弱的男孩,使他很快恢复了生气,就在最后的一天夜里,小男孩在梦中忽然惊叫着坐了起来,卡亚连忙把他搂在怀里,像摇篮似的摇晃着,这时她才认认真真的看清小男孩的脸,是一张多漂亮的脸啊!恰恰男孩也睁开眼腈柔柔的直视着她的双乳间的那颗红痣。要知道,人是经不起长时间凝视的,何况他们几乎是裸体相亲,卡亚已经懂得怎样使男人和自己快乐,而乳臭未干的男孩此刻就像孤儿恋母那样把头扎进卡亚那早已开始膨胀发硬的地方,用力吸允着,卡亚心里的那团火已经无可抗拒了,她 把手移动在小男孩的最敏感的地方,感到那里无可抑制的耸立,小男孩发出一声呼叫,更向卡亚的怀里贴去,以后的事就顺理成章了。只是小男孩不知道自己怎样选择和怎样进去的,他只是记得卡亚是他的导师,一步一步的使他变成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一直到几年之后,卡亚无论是自愿还是胁迫在和别人作爱的瞬间,她都自然回忆起来当时的情景,心底都涌出无限悲哀,他感到自己的感情和肉体只有和小男孩在一起的时侯,才真正属于自己的。至今还请清楚楚记得小男孩那一头黢黑的头发和右小臂上那条暗红色的伤疤,尽管小男孩一句话也没有说,但她觉得这个男孩决不是惹是生非的小流氓……,她多想永远和他在起,如果不是后来发生了不敢想的事,他早就寻找他了。
她相信无论这个男孩长的多高多大,自己也会一眼认出来的,………。
结果真是,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天啊,我可怎么办哪!” 卡亚在心里悲哀的呼喊着……
冲完凉刚出来,女侍役就轻轻敲门,在得到允许后走了进来说:"小姐,这是昂纳克先生吩咐送来的点心和矿泉水,请您品尝。"说着将食品盒放在茶几上,露克坐在梳妆台前梳理那一头金发。她转身对女侍役说:"我太累了,没有要紧的事,不要打忧我。"女侍役应是,退了出去。半个小时后,露克甩开浴衣,伸开四肢躺在床上,正要关闭床头灯,觉得灯影中一个人走进来,
"谁?"露克一时紧张起来,定睛一看原来是汉斯,上身赤裸着,下身穿着紧身短裤,异常明显地把男子重要部分精确在勾勒出来。
"嘘--"汉斯把一个手指放在嘴上,示意她不要出声,然后一双肉欲和贪婪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赤裸的身上浏览着。露克陡地一阵厌恶,下意识地拉过一条被单遮住羞于见人的部位,有些恼怒地训斥道:
“汉斯,你想干什么?快回去休息,”
“休息?当然要休息。”汉斯说着一屁股坐在床上,一只手竟然放在露克的乳房上,还捏住了乳头。
“放手,这是什么时候,你太过份了”露克有些恼怒了,汉斯一言不发,呼吸沉重起来。用力拽开床单,像抚摩玩具似的抚摸着她身体的重要部位。突然露克怒不可遏地挣脱开来,跳在地上,高耸的双乳不停在颤动,大声叫着:
“快走开,不然,我就不客气了!”汉斯忽然大笑起来,又抓住她,双手紧紧夹着她的腰部,叫她无法动弹,感到窒息,冷不防地,他伸开一只手把自己身上的短裤褪了下去,一边肉麻在说:"怎么遇见那个小白脸就把老朋友忘了啊……"一边把她推倒在床上,就在汉斯扑上来的那一刹那,露克一拱膝盖,顶到汉斯那巨大的阳具上,只听汉斯一声嚎叫,弯着腰跌倒地在地,痛苦地翻滚着,露克坐了起来,披上睡衣,走到汉斯跟前冷笑着:" 怎么样?这滋味好受吧?不叫你动偏动,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
汉斯扭曲着身子嘴里却愤愤地说:"你,婊子养的,看我不宰了他,让你们白日做梦……"
“好啊,快去吧。”露克眯着眼,嘲笑着:
“连个女人也对付不了,还想对付人家?”
这时门开了,昂纳克走了进来,一看情况就明白了究竟,连忙道歉:
“露克小姐,太对不起了,太对不起了。”转身又怒骂汉斯:“你这淫棍,谁都敢碰吗?”汉斯吱吱唔唔地辩解,露克毫不在意笑着对昂纳克说;
“别错怪了他,方才我们切嗟空手道,汉斯真有几套呀,不愧为拳击运动员啊。”昂纳克也乐得顺水推舟,大事化小,搭讪地说:
“露克小姐,今后冒犯,我一定重重惩戒,请露克小姐多多包涵了。”
露克宽容大度地说:"昂纳克先生语重了,我能来瑞士演出,还不是您和汉斯操劳费心了。"
昂纳克对汉斯说:“还不快走,我和露克小姐有事商量。”
八,无法推脱
几天过去了,格伦斯没有离开蒙湖大街6-801号一步,周围有瓦歇设置的安全线,除了一阵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外,是在安静中渡过的。格伦斯有自己的乐趣,这就是和贝莉亚呆在一起,自从去年在冰天雪在里从轮番施暴的三名恶棍中救出她时起,已经八个月了,这个出身贫寒又备受凌辱的应侍女郎,在格伦斯深情照料下,愈来愈出落得美丽、性感、温顺,成为他有生以来见过的第一个能使他真正动情而又能使他消除孤寂的女人。他曾经向她提出结婚,她却摇摇头,柔情蜜意地说:"只要你爱我,这就足够了……"
现在爱的波浪逐渐平息下去,格伦斯去穿衣服,而贝莉亚依然仰卧在柔软的床第之上,呈现着极为优美生动的曲线,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丝笑都是具有令人消魂的魅力。
对格伦斯这个多情又好色的年轻人来说,他始终认为,爱情就是爱情,性交就是性交,完全是两码事,他离不开女人,他可以和十个百个女人性交,但是他只能爱上他们中间的一个。这也许是炎黄父辈遗传因子在作怪吧。
电话铃声又响了。“别接,亲爱的。”贝莉亚明亮的大眼睛倏地暗淡下来,格伦斯缩回了手,不一会儿,女侍维卡进来了,告诉他格伦特电话找他。格伦斯急忙抓起听筒。
“弟弟吗?我是格伦特,为什么回来几天,还不来见我?”
“哦,是哥哥,”格伦斯无法解释几天来的苦衷,只好推说身体不舒服请他原谅。哥哥表示谅解并告诉他今天晚场举行吉普鲁士女歌星露克演唱会的开幕式。
“弟弟,我多么盼你能出席啊!”哥哥的声音中祢满浓浓亲情,似乎还包含着一丝孤独凄凉,格伦斯的心被刺痛了,他想起尽管平时他俩因为各自的事业发生过激烈争吵,尽管他俩年龄相差二十五分钟,但哥哥聪明才智,沉着老练总是比自己高出一头的,特别是在养父母遇害之后,纳粹为了赶尽杀绝,两人被迫失散,是哥哥最后在贫民窟里找到自己,当两个人抱头痛哭时,哥哥还说,是哥哥没有照顾好弟弟呀!而自己平时确实不大关心哥哥的事业,这从哥哥的眼神中早就看出了。这次开幕式要不去参加,哥哥一定会更伤心的,何况自己作为间谍,就像踩钢丝一样,随时处于刀光血影之中,也许明天就再也爬不起不来了。再想到露克,那个充满性感的女歌星,也许就是那个掩护自己叫卡亚的女孩,可是为什么在自己问话后,没有做出反映?为什么不借机会她一面呢?
他想打电话告诉瓦歇,可是没找到,他在室内踟躇着,心里像一团火,他感到几天来除去床地之间恩恩爱爱之外,就是无法忍受的空虚和无聊,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进攻型的,要不断的进攻,而不是等待别人袭击的懦夫,一股强烈欲望在激励他,使他下定决心去看看对方如何动作。
“我去去就回来,哥哥的邀请岂有不去的道理”他安慰着贝莉亚,贝莉亚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满眼哀怜的神色:“我怕……千万要小心,亲爱的,我不能没有你啊”
“上帝与你我同在,不会出事的。”
“那就再陪我一会吧”。贝莉亚一下子陷入绝望的悲哀之中。当两个人依偎着躺在床上的时候:"爱我,快爱我……"贝莉亚满含泪水,仿佛是过了今天就没有明天一样……。
傍晚时分,郁金香大剧院里外已是灯火辉煌,大门口两侧是用瑞、意、德三国文字书写的大型广告牌,中央是妖艳而风骚的露克的大幅剧照,在闪亮的霓虹灯照耀下,几十米外都能看得清那深深的乳沟和那两个翘挺的‘弹头’。大门右侧观众排得一条长龙,在卖票处拥挤、喧嚣,当晚的黑市票价已经涨到两倍半了。
由于今晚是首场演出,一整天,格伦特格外忙碌,现在他和剧场主任施蒂夫殷勤地将市政要员,知名人士送进左右十个包厢之后,又自己来到后台休息室看望,露克这时已经着装完毕,正在休息,见他进来,笑吟吟地上前搭讪:"
“格伦特经理,您的弟弟会来赏光吗?”
“会来的,一定会来的。”
“如果不能赏光,那将是最大的遗憾了。"”露克十分渴望的说着,话锋一转:“听说,您的弟弟和您一样博学多才,潇洒英俊?”
“我不如他。”格伦特非常谦虚地说着,不过,此时心里也真着急起来,下午他俩见面还没有半小时,格伦斯就被人找走了,许多话都没有来得及说,现在看看手表,还有半小时就开演了,弟弟仍不见影子,不由得焦不安起来。这时门轻轻开了,昂纳克兴冲冲走进来,大声说:
“露克小姐,你看谁来了?”露克一看,便站起来高兴地叫着:
“希尔斯先生,是您啊?”
格伦特看见弟弟到来,由衷的高兴,不过当他听到希尔斯的称呼,再一看他们已经认识就没有抢先说话,他默默的瞅着已经削瘦的弟弟,心里一阵酸痛, 这 时有人找他,他便对弟弟说:“你的坐席在二楼三号包厢,我在那里等你。”然后便告辞出去。
不大工夫,汉斯急匆匆的来了,他一看到露克和希尔斯促膝交谈的样子,立刻酸劲上攻,也没答理希尔斯的问候,只是用鼻子哼了哼,对露克说:"怎么办?"露克会意地站起来,对格伦斯说道:"希尔斯先生,请原谅,我出去一下。"
"请便,露克小姐。"格伦斯站起来恭敬地回答。
露克和汉斯出去一会儿就返回来,歉意地向格伦斯笑了笑。这时开场的第一次钟声响了,门上的红灯箱出现:‘请无关人员退出’七个大字。格伦斯低低地对露克说道:“演出过后,我们去喝杯咖啡,可以吗?”
:“那不要让我等太久了……”露克妩媚一笑,点点头…………
九,剧院爆炸
第二遍开场的钟声响了,顶灯、侧灯、面灯、脚灯唰地全亮了,强烈的光线照射到舞台,绛红色的金丝绒帷幕徐徐拉开,将那宫殿般的富丽堂皇送到观众面前,露克身着雍容华贵的拖地长裙出现在舞台上,向观众送出迷人的一笑,顿时激起全场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露克首先演唱了西班牙民歌《我和你》
“夜幕降临,群星灿烂
这才传来你的呼唤
尽管你我从不改变
相见时仍欣喜无限
此时你又要离去
任我牵肠挂念
不知何时才能重逢?
你再不离开我身边……
她那圆润,甜美的歌声,在整个空间里回荡,格伦斯坐在第三号包厢中央,他觉得露克的歌喉虽然不及玫瑰大剧院的康乃获克,但她把声情溶入到美妙的形体动作之中,就格外充满魅力,全场观众都为之折服了……
又一片热烈的掌声,欢呼声,口哨声…………。
露克再出场时,演唱的第二首歌曲是歌剧《卡门》的哈巴皇拉《爱情就像一只不驯服的鸟》,此时她已经脱掉宽松的演出服,把全身的曲线都裹进她那飘渺如纱,薄如蝉翼的透明的黑缎之中,而且她一边唱,身上的包装一点点飘落,在舞台上,原剧中的卡门不再是活泼奔放的吉卜赛姑娘,而是充满赤裸裸的性感和肉欲,当他举手投足的当儿,一道淡淡的金色光束始终追随着露克那两个尖挺的肉球和那柔软的金黄色的绒毛,使全场的目光都被聚焦,都被吸引,场内呈现出无人般的死寂。
此时,舞台上下仿佛有一只柔软的纤手飘来荡去,轻轻的抚弄着观众的关键部位,连久经沙场的格伦斯也感到自己已经雄赳赳的竖起了生命的旗杆,急于冲锋陷阵了。他注意到邻座的几位夫人小姐也直起身子张大嘴巴,双耳通红,都被露克惊人的艳舞和美妙无比的身体震慑的不知所以………
这时一个年轻的侍役来到他的身边 轻轻告诉他,有位小姐在楼下酒吧等他,格伦斯迟疑了一下,他望了一下舞台,大幕正在尾随露克下场缓缓合拢,他估计他去一下回来还能赶上第二场,于是迅速站起来跟着侍役下了楼来到酒吧间,酒吧间里空荡荡,没有几个人,吧台上有两个酒鬼模样的男子,回过头来向他打招呼:“来吧,小伙子,来一杯…”格伦斯鄙夷地瞅瞅他们,转身想走,这时他发现那个侍役不见了,那两个酒鬼举着酒瓶向他走来,第一次他让开了,第二次他发现躲不过了,两个酒瓶里的酒差不多统统喷洒到他的身上,他实在忍无可忍的挥起铁拳,只消三下那两个酒鬼就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格伦斯怒气冲冲走出酒吧间,一眼就看见刚才那个使役闪进卫生间,他紧跟几步闯进去,只见那个使役全身打着哆嗦,瞅着他,他上前揪住前襟厉声问:“你为什么骗我?”
“不,不是我,我怎敢……是,是……”
“你说,是谁出的主意?”
“是,是那女士……。”
“是哪个女士?”格伦斯又叮问一句。
“就是…………!”使役说出了女士的名字,吓了格伦斯一大跳,他又追问了几句,看来使役的话不假,就放了他,这时他突然感到强烈的震动,一种直觉使他拔腿就向剧场跑去,与此同时只见红光一闪,轰的一声响,三号包厢已经血肉横飞了。
尖锐的喊叫,痛苦的呻吟和骚动的人群,使全场陷入一片混乱之中,一直到警察到来,才逐渐平息下去,观众开始疏散。
二楼通往包厢的楼梯挤满了人,格伦斯怎么也没能上去,他心里喊着"格伦特"一种绝望的呼喊,牢牢地拽住了他,使他几乎发狂了……足足过了四十分钟,千余名观众才逐渐散开来,几付担架从包厢里抬了下来,第二个就是格伦插,他已经被炸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了……
刚刚升腾起来的狂热和浮躁顿时被惶恐和悲恸所代替……
剧场被封闭了,警察正在着手调查这个案子,露克他们也被警察通知随时接受查询。
格伦斯心情败坏的走在路上,忽然一辆轿车停在他的身边,车门轻轻打开,是瓦歇在车里向他招手,他一进了车,车就开了,瓦歇一语未发,示意他趴下,他只好遵命,车开的飞快,大约半个小时后,车停下了,瓦歇说:“起来吧,”他才直起身来,看到了一个久违了的地方。
菲利普,瓦歇和格伦斯密谈了很长时间,格伦斯把露克的情况也做了汇报,最后瓦歇说了三点,一,格伦特的死和善后已经交给他的律师,格伦斯无须操心,二,这次谋杀的对象应该是格伦斯,一旦对方发现错误,肯定还有更大阴谋,所以格伦斯近期要深居浅出,不可贸然行动。三,露克的事由瓦歇负责调查。格伦斯无须介入。
十,旧情难绝
要想让格伦斯不出去可以,他早已习惯了蛰居的生活,但是要他忘掉露克,却是难上加难的,此刻他正半卧在沙发上很轻易的就在自己大脑的记事簿上找到那刻骨铭心的一页…………
在和哥哥逃散后的那天下午,他又被党卫军发现了,他依仗自己身材瘦小,轻巧灵便爬墙钻洞摆脱了他们,可是他又饿又累。最后勉强爬上一座阁楼,他只记得推开门就昏倒了。他不记得那是几天后的夜色朦胧中
他听到有人在唱催眠曲,声音温柔,动听,
一刹那,仿佛回到襁褓之中,想到妈妈温暖的怀抱,渴望着母亲的乳汁,
接着眼帘中挤进一线光明,大脑渐渐恢复了意识。
格伦斯舔舔干裂的嘴唇,缓缓的从黑暗中醒了过来,
他嗅到诱人的体香,眼前是一片雪白的原野,两个滚圆的山包和巅峰上的粉红的花蕾在熠熠发光,让他惊异,让他目不暇接,让他不能不去探究…………
他听到轻微的呻吟,也感到自己整个身子被强大的磁力吸引,
“好吗?告诉我,好吗?”,随着温柔的问话,和那双手辗转的抚弄,他感到一片热流沿着自己的周身柔柔的涌来,又缓缓的退去,然后又是涌来退去,后来热流包裹了自己的男性的灯塔,使他膨胀,使他耸立,再后来,他也记不起来具体的情节,具体的步骤,他只感到自己被浸透,被淹没,他挣扎过,也呼喊过,
“好吗?告诉我,好吗?”他闭着眼睛,又清清楚楚的听到那温柔的问话…………。
她的舌尖在缠绕,再一次调动起他身体内的一切感觉,再一次让他进入快乐的顶峰…………。
而自己又是怎样离开那里的?
格伦斯从怀里掏出一只圆形的小镜子,就是这只小镜子使他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她,也许当时不应该这样做。
事情的经过又极其简单,…………
当他从急风暴雨的晕旋中苏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他仍旧躺在女孩的怀里,眼前有两个不大的雪白的鸽子在活泼的跳动,他伸手要去抚弄,可是被推开了,忽然他的眼前一亮,定睛一看,是她手里的一只小镜子,正对这他,可是镜子里是谁呀,似曾相识而又没有见过,这时耳边发出吃吃的笑声;
“不认识了?小傻瓜,你再仔细看看……”
他拿过小镜子,认真的打量,不由得大叫起来;
“这是我吗?怎么?…………”他不相信的抚摩自己的头发,他记得自己的头发是乌黑光亮的,在镜子里却是一头金发头发了…………。
“好看吗?,是我用双氧水染的,我本想染成我这样金色的。“女孩十分惋惜又十分欣赏的说:“还是差点……”
“谁叫你给我染头发/?”格伦斯跳起来大声喊着,一面用手抓着头发。
“嗨,你终于说话了,我看你就不像是哑巴,”女孩高兴的拍起巴掌叫着。
格伦斯直立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甚至没有感到女孩的手正在抚弄他的下体,此时格伦斯的脑中全是哥哥格伦特的面孔,一会是笑,一会是哭,更显眼的是哥哥那一头黝黑发亮的头发,他忽然看到哥哥向他走来,他张开双臂准备和哥哥拥抱,但是哥哥瞅瞅他却转身走开了,刹那间,他明白了都是这一头金发,使哥哥认不出来了,于是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怎么了?来,让我来安慰你……”
“滚开!”就在他被拉倒的时候,他挣脱了女孩温暖的怀抱,大叫着扑向矮柜上的衣物,一面叫着哥哥一面迅速穿上衣服,…………
他跑了,他无目的的跑着,一直累得跌倒在一片矮树丛中,他才发现自己手里竟握着那只小镜子,而且背面还镶嵌着女孩的菱形小照片,他发怒的狠很摔了出去,然而当他走出好远之后,他又掉回头费了好大工夫找到了它…………。
他记得女孩的名字叫卡娅。
也就是这头金发使他避免了多少麻烦。
十一,快进来,小男孩
三天了,格伦斯只是从报纸上了解到蒙湖大剧院爆炸案已经有了初步结果;警方初步认定这是一起谋杀案,结果尚在调查中,
又讯:警方认为昂纳克一行与此案无关,已经解除司法限制,近日昂纳克即将到外地继续演出,日前,昂纳克经理与露克发表谈话称:对此爆炸案发生表示强烈谴责,并对中断演出表示遗憾。
露克小姐殷切希望通过媒体转达她想见到的朋友,再来相会…………。接着的是不少小报记者蜂巢出动,寻找露克想见的朋友…………。
格伦斯再也无法安静下去了,他心中有一团烈火在燃烧,同时他知道自己对今天的露克身份的探究已经远远超过重温旧梦的欲望,
他轻轻的把门推开一道隙缝,看到一个粗壮的男人在走廊里徘徊,听到门响回过头来,瞅着他歉意的笑了笑,
他狠命的把门代得山响,嘴里骂了一句,停了一会,他又走到窗户,向外望去,想找到外出的可能,但是不行,墙壁上没有一点可以攀缘的东西,而且楼高,楼底下是一堆瓦砾,他叹了口气,回转身来,坐在沙发上瞅着茶几上刚刚送来的龙虾,沙丁鱼和鸡肉馅饼出神,忽然他灵机一动,大吃了一顿。然后他走过去打开了门,只见那个男人笑咪咪的看着他,他招招手示意让他进来,可就在那个男子走进门的一刹那。格伦斯举手打倒了他。趁着昏迷的当儿,周身搜查了一遍,
除去一把史密斯速射手枪之外,没有任何东西,格伦斯把手枪带好,把男子抱到床上,轻轻说了声,对不起了,伙计,转身走了出去…………
就在他转身向外走的时候,那个男子缓缓的睁开眼睛目送他的背影,咧着嘴笑了……
傍晚,街上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几个治安警察大摇大摆的在人群中迈着正步走过,十字路口处交通警察格外忙碌。格伦斯叫了一辆的士,风驰电掣般的赶到蒙湖大街,他在路口下了车,稍做停留,便推开旋转门走进蒙湖大旅馆,此时正是宾来客往的时间,宽敞明亮的大厅里,德语,法语。英语和其他一些国家的语言不断传进他的耳中,他警觉的目光闪电般的从每一个可以触及到的人们脸上扫过,他很希望发现他要寻找的目标,但是没有,于是缓缓地来到服务台,
“请问,昂纳克经理在吗?”
“昂纳克经理?”一个金发飘逸的小姐微笑地回答:“很抱歉,他们已经退房了。”
“你知道他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
格伦斯有些心灰意懒地向外走去,在门口的台阶上,有人叫住他,他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位金发小姐,神秘的低声问他:“请留步,您是希尔斯先生吗?”
“是我。”格伦斯警觉的看着他:“有事请说。”
“哦,是这样的,露克小姐走时托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
“她说,希尔斯先生要来,让我将这封信交给他,我已经等您了三天了”金发小姐说着,拿出一封信交给格伦斯,
“露克小姐走了吗?”
“她在等您的,她说你一定会来找他的。”
“他在那里?”
“他说让你看信…………”
格伦斯迅速打开信,上面只有一个地址:莱茵河大街5—7—25号。
眼前就是莱茵河大街了,凭借四起的华灯的光芒,他看清路角上的标志牌,这是一条繁华的商业街,周围的商店,舞厅,酒吧栉比林立,人来人往,喧嚣热闹。莱茵河5 号是一座开张不久的商业大厦,在五光十色的霓虹灯辉映下就如同所罗门宝藏般金碧辉煌,华贵娇奢。格伦斯很快就上了7楼,沿着绛红红色的地毯来到25号 客房。
, 格伦斯略微思忖一下,还是轻轻敲响了房门,就像事前有过约会一样,那扇门随之而开,露克笑容可掬的站在他的面前,伸出一只手挽住他的手臂说: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快进来,小男孩。…………”
十二,阴谋与爱情
格伦斯屏开她的手站在门口,警觉地打量了四周,这是一个高级豪华间,室内一片朦胧,只有床头灯就把那橘黄的光线聚焦在那张宽大的金属架的的双人床上,露克就半卧在床上,用一种温柔之中带有撩拨的眼神望着他,只见她的手在胸前什么地方一动,薄若蝉翼的淡蓝色的睡衣悄然敞开,格伦斯发觉阔别八年的露克依然美得灿烂,隆隆鼓起的乳房生动的发出盈盈的微笑,乳间那颗痣向他眨着眼睛……。
格伦斯敏捷的逐个查看了阳台,卫生间和几个壁橱,没有什么可疑的现象才走了回来,坐到大沙发上,端详着不时在梦中展现的女孩。
“快过来呀,小男孩,卡娅想死你了。”她在妩媚的招手。
格伦斯迟疑了一下,没动。
“你想喝点什么,小男孩?“露克下了床来到他的跟前,一只手搭到他的肩上,另只手牵住他的手,压在一只浑圆而柔软的乳房上,随即 发出一声轻轻的呻吟,这是情欲渴望燃烧时才唱出的歌声。
要在另一种情况下,格伦斯早就象猛兽似的扑了上去的,要让这个开垦者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如今已经成为一只所向无敌的雄性老虎了。然而,此时此地有一个声音在不时地提醒他:你已经在陷阱边缘了!陡起的一股冷气从后背掠过,使他打了个寒噤,如梦方醒。
“你,怎么了?”露克已经将一片绿洲毫无保留的展现在自己日思夜想‘小男孩’面前,她早就相信自己这片绿地的诱惑力是无敌的。可是现在格伦斯危巾正坐,那双令她迷恋的目光正在逼视着她。。
“请你告诉我,你怎么知道三号包厢要爆炸的?” “爆炸?我怎么会知道?那天我在唱歌呀。”
“那你让那个伺役给我送信,什么意思?”
“什么伺役?我不明白。”露克矢口否认。
“好吧,那我让你明白。”格伦斯蓦然抓住她的胳膊,把它们拧到她的背后,露克发疯似的挣扎又喊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你弄痛了我……”说完她就停止反抗,就势靠在格伦斯身上,格伦斯不容分说的用露克的长头巾把她的两只胳膊绑起来,又把他按到沙发上,接着他打开露克的手提包,里面除去女人专用品外,还有一把小巧精致的手枪,格伦斯把手枪在她的眼前晃了晃,他发觉露克嘻嘻地笑着,似乎他们是在做一场游戏。
“你不会伤害你的救命恩人的,是不是呀,小男孩?”
“那就看你说不说实话了。”
“你要我说什么?亲爱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为谁工作?”
“我是卡亚啊,现在的艺名你不是已经知道了?”
“别装糊涂,快说。”
“你一定要问吗?”
“你必须回答我的问题。”
“那你不该把我弄痛了,你把我放开好吗?” 露克一面说着一面扭动着身子,
“对不起,在你完全回答之前,你只有先委屈一下。”
“那好,请你问吧。“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在为谁工作?”
“那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在为谁工作?”露克不无戏弄的嘻笑的反问着。
“我做什么,这对你并不重要,……”
“上帝,对我不重要?那我为什么要冒险通知你……?”露克叫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格伦斯看着露克悲戚的样子,心里不由一动,神经也就松弛下来,
“我的格伦斯,请你别问了,我们都是在执行上级的命令……。”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这也是你的上级命令?”
“不,你应该知道你已经处在生死边缘了。”露克显出千般温情,双眼乜视,喃喃地说:“请你打开我床下的皮箱,,里面有一个日记本,你看看就明白了。”
格伦斯迅速从床底拉出一只皮箱,打开来,果然有一本日记本,有的纸张已经发黄了。在每一页上都用醒目的大字写着:
小男孩,你在哪里?……
我想你—小男孩,……
我好爱你,小男孩。
小男孩,我们都是天涯沦落人……
你好狠心啊,我一定要找到你-----!
我忘不了你的初夜,我的可爱的小男孩……
我……!
有的页面上,还画着一个男孩的面庞和身影……
十三,神秘女人
“我已经苦苦找你十年了,你好狠心,还不快把我解开吗?”露克幽幽的说。
“不行,你还没有说清楚……”格伦斯的语气不那么坚定了。
“你松开我,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略微思忖一下,格论斯就把她放开了,露克刚解脱开,就扑到格伦斯的身上,疯狂的亲吻着。间隙中,露克宛如唱歌似的叫喊起来:
“我的小男孩,小男孩…………!”
面对滚热的樱唇,格伦斯心摇神动,一道狂浪从心头喷出,一只手忙乱的搂住了她,另一只手钻进她的胸前,象寻求旧梦回归似的抚摩着两团丰满而尖挺的肉球,露克的舌头已经在他的口中跳起桑巴舞,柔软得就要融化了,一霎间,格伦斯感到露克的舌头突然直挺不动了,于是他用力一咂,他感到一丝类似口香糖的甜味,接着他的手脚和身子象被抽空似的绵软下来,向地下坠落,他想叫喊,却发不出声音。
他看到露克得意的笑容,还俯下身拥住他吻着他,纤纤五指在他的肌肤上游来荡去…………。
“小男孩,你是我的,我不会让你离开我,更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 ……”
“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露克顿时松开怀抱,轻轻走到门口,听听门外的声息,面色变得惨白,接着她把格伦斯拖进卫生间,回身收拾好了床铺,平稳了了心情,才过去开门。
格伦斯被露克拖到卫生间倒在门后,浑身仍然不能动弹,心里十分着急,一 时又想不出什么办法,只好竖起耳朵谛听外间的声音。
“你这是违背我们的约定,私自出来开房间。”
“我只是按你们指示寻找一个人,现在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了,我的任务就已经完成。你们无须再来烦我了。”
“小姐,你不是孩子吧?警局已经认定被炸死的是他的哥哥。而不是他。你应该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怎么会知道,我到这儿住,是想安静的休息休息,你没有看到我病的很重吗?我已经疲惫不堪全身无力了。”
“露克小姐,我接到了OKM总部火鸡的指令,他请你去见见他。也许还有新任务,希望你服从他的安排。”
“火鸡?”露克说不清对火鸡是爱还是恨:“他怎么又来了?”
“他是专门来找你的。”
“找我?找我作什么?”
“说是有要紧的事。”
“什么时候去?”
“马上,就是现在。”
“那好,让我先去一趟卫生间。”
格伦斯的心一下悬到喉咙,眼睁睁看到露克推门进来,一面向他示意不要出声,一面在他面颊上吻了一下。然后毫无羞耻的露出大半截白屁股坐在便盆上哗哗洒尿。完了,她俯在格伦斯的耳边轻轻说:
“ 等我,不要急,小男孩……”说着随手关上灯,卫生间立刻一片漆黑……
几乎同时,格伦斯听到一丝微弱的声音。突然靠近浴盆的小窗户攸的地开了,在室外的夜光下,一条身影一闪,轻如飞燕般地落到地上,格伦斯抬头一看,见是一个头戴面罩的女郎,格伦斯正要讲话,让她制止了,只见她掏出一枚药片塞进格伦斯嘴里,过了一分钟她抬抬手,示意让他快起来,然后他跳上窗台,示意格论斯快跟她上来。格伦斯手脚动一动,觉得运动自如,一下子站了起来。
等他跳上窗台,看到,女郎已经手把着绳子飘然而下,在地上向他招手。接着他也落到女郎面前,他俩越过木栅栏,奔向路边停着的一辆雪铁龙汽车,发动机还没有灭火,
这时他们听到前方有汽车马达发动的声音。只有一分钟,一辆欧泊尔汽车拐过墙角,驶上快车道。
女郎随即启动雪铁龙不紧不慢的跟踪前面那辆车。
: "请问小姐的尊姓大名?" ,格伦斯低声问,女郎没有讲话,只是微微转过头膘了他一眼,似乎是在提醒他,注意前面那辆车……。
欧泊尔汽车随着车流进入市中心大街随即不慌不慢的开着,格伦斯知道在这个城市里只有警察和官员们才有这种悠闲的车态。女郎嘴角露出几丝冷笑。,随即超车驶到前面,远远的停在一家夜总会门前。.女郎下了车走进灯火闪烁的大门,三分钟后,女郎走了出来,那辆雪铁龙不见了,于是他立即堵住一辆出租车,按照估计方向向前追去……。
欧泊尔汽车出了市区就象一匹脱缰的野马在郊区公路上疾驶,二十分钟后冲进一片黑糊糊的林带,远处是一片灯光,最后汽车停在一座别墅大门前,几个膀大腰圆的持枪警卫在检验了车内的人后让车通进入。
十四,夜探匪窟
十分钟后格伦斯轻巧的越过围墙,躲开流动警卫进入别墅,然后仅用三十秒就用万能钥匙打开一道厚重的后门,潜入室内,四顾无人便上了二楼,顺着厚厚的地毯来到包装红色软皮的门前,这时他听到有人上楼,他瞥了一下四周,无处藏身,又用十秒钟打开了这扇门,一闪身躲进黑暗的房间。紧紧靠在门上。又过了一分钟脚步声靠近,还感到有人用力推门。然后脚步声渐渐远去。
一挨双眼适应了黑暗,他就上下左右进行搜索,他看出这是一个套间。外间有一张大号写字台,从残留着的女人的脂粉味和衣架上的女外套装,可知这是女人的房间。他刚拉开抽屉翻了翻,又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他灵机一动便推开内间的门,躲进落地窗帘后面,掏出了史密斯速射手枪,不大工夫环型吊灯刷的亮了,进来一个男人一声不吭的在显微镜下观测什么东西,一面记录什么。这时又进来一个女人问:“总部指令译出来没有?”
“快了。”
“那你先停停,你先到火狐那儿去一下。”
“现在?”
“现在。”
“好。”男人答应着和那个女人走了出去。随手关上门。
格伦斯闪身出来,疾步走到桌旁,把显微镜旁边的几张文件都收拾起来装进口袋,接着他想利用三十秒打开桌下的公文箱,但是失败了。
屋角上的瑞士立钟的滴答声似乎在不断提醒他,时间不早了,赶快走吧!
格伦斯知道自己拿到非常重要的东西,现在必须迅速离开这里。
走廊里一个人也没有,他从原路下了楼,只是觉得前面有一扇窗户不知何时打开了半扇,从野外吹进来的夜风迎面扑来,使他打了个寒噤,他正要拐过楼梯角时。
“站住,举起手来!”
一声低沉的断喝,一只黑亮的冲锋枪管顶在格伦斯的胸口,他知道现在连一秒钟拔枪的机会都没有了,他遇到了职业老手,于是乖乖的举起了手。一步步向楼上倒退,就在后脚就要落到最后一级阶梯时,他故意失脚被拌倒了,仰面跌坐下去。
就在这时,格伦斯采取绝然行动,在枪口闪出距离的一刹那间,他抓住枪管往上一托,又猛然勾起右脚向对方的档部踢去。
哒哒哒,冲锋枪响了。
与此同时,对方撒开双手,口吐血沫,向后倒去,他的睾丸被踢碎了。格伦斯非常欣赏自己刚才的一系列动作,他拾起那只德国造的冲锋枪。
也几乎与此同时,楼下的人声鼎沸。一直向楼梯口拥来。
显然一场激战不可避免了。
‘ 砰,砰!’对方的枪响了。
‘哒,哒,哒!’依靠墙角做掩护,格伦斯的冲锋枪几次挡住了敌人.
“砰,砰!”忽然从他的上方射出的子弹穿破他的袖子落到他对面的墙上 抖落一股灰尘。
格伦斯知道他已经受到上下夹击了。
砰砰!上面的枪又响了,两个黑糊糊的身体晃了晃沿着楼梯扶手坠落下来。
紧接着一个不大但非常清楚的声音在喊:
“快跟我来!”‘
‘哒哒哒 ……’格伦斯射出的子弹再一次把对方压了下去,然后他一转身向楼上退去。
又是那个蒙面女郎一面射击一面指指那个半开的窗口示意让他快下。
格伦斯看了看窗外,夜色浓郁,窗户旁边正好有一条自上而下的排水管。可是生性好胜的格伦斯不可能容许自己由一个女郎做掩护,他转了回来,示意让女郎先走,女郎狠很瞪了他一眼,扯下自己的面罩,
“是你?”格伦斯不由大吃一惊。女郎冷冷的不容对方迟疑的说;
“格伦斯,没有时间争论了。快把你拿到的东西带回去,快去。”说着夺过冲锋枪,来个点射,对面陡起一阵惨叫。格伦斯深情的叫了一声:
“我等你。”
“你放心,我会回去的。快走吧。”
…………………………
就在格伦斯落到地上的时候,楼上响起密集的枪声和一阵爆炸声,火光和浓烟夺窗而出。
格伦斯顾不得思索便奔向汽车,等他的汽车穿出林带,他看到不远处有个人在招手。
“快上车。”格伦斯打开车门,
女郎的手显然受了伤,可是他身轻如燕悠的穿进车内
“快去04-21-78号。”女郎命令。
“是。”此时的格伦斯早已心悦诚服了,他只是深情的回头瞥了一下因失血过多而惨白的脸,一丝因内疚而滋生的柔情涌出心头。
于是,他的脚下加大了油门…………
十五,绑架贝莉亚
格伦斯出走后,只打过一次电话,就再也没有回来。贝莉亚整日忧心忡忡,这天上午,维卡临下楼采购食品的时候,再三叮咛她,绝对不可自己下楼,有急事也必须等她回来。贝莉亚答应了,可是五分钟后电话就急促地响了。
"您是贝莉亚小姐吧?"
"您是谁?有什么事?我可以转达。"贝莉亚疑惑地问。
" 我知道您就是贝莉亚小姐,我们见过面,你可能忘记了。我是格伦斯的老朋友,您一定想知道格伦斯的消息吧,他现在正处危险之中。”
“请告诉我,他怎么了?"贝莉亚着急得要哭了。
"您能出来一趟吗?电话里怕有人窃听,很不安全"
"能,我到哪里见您?"
"咪咪酒吧??知道吧?好,你马上来,我在门口等您……"
贝莉亚放下电话,就忘记了维卡的叮咛,便她立刻赶到"咪咪酒吧",酒吧门口,果然有一个西服革履的男子,看到她便走了过来。
"贝莉亚小姐,我叫汉斯,是格伦斯的好朋友,有人追杀他,格伦斯已经受了重伤,在我那里抢救,他非常想见您,也非常需要您……"
格伦斯是贝莉亚的灵魂,生命。从她被格伦斯从坏蛋手中夺下来,紧紧拥抱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感到格伦斯那宽阔的臂膀是那样温暖,那样有力,他更感到格伦斯爱她,爱得那样火热,那样真诚,从那时起,她就决心把自己交给他,一直到自己告别人间为止。现在听到格伦斯受伤,不由得失声痛哭起来。
"快走吧,格伦斯在等您……"汉斯迫不及待地将贝莉亚推进事先准备好的小轿车内,随即砰的一声关上车门。贝莉亚这才看到两个横眉怒目的大汉死死地按住了她,她要叫喊,一块油布塞到她的嘴里,按着一条黑布又遮住了她的双眼,一切反抗都无济于事了……
遮眼布揭开了,贝莉亚发现自己坐在一把椅子上,两侧依旧是那两个大汉,面前是汉斯和颜悦色地微笑着,
“贝莉亚小姐 ,我们不想为难您,只是问您一个问题。”
“快放了我,不然,我要控告你们非法绑架我。”贝莉亚大声斥责着。
“可以,不过那是以后的事,目前你必须回答我的问题。”
“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
“不,你知道。还是痛痛快快的讲出来,否则…………。”青年人抓起一只玻璃杯摔在地上,乒啪一声,贝莉亚吓的一哆嗦,
“你们都是什么人?你们这是侵犯我的权利!”
“这些。你勿须知道,至于权力,这就是权利."说着掏出手枪扔到桌上:
“告诉我们格伦斯在什么地方?唔?”
贝莉亚倏地放心了,,而且还有些高兴.,格伦斯还活着,而且还没有落在他们的手里,.但是接着恐惧又袭击着她,特别是看到对方色迷迷地盯着她那因撕打而裸露的胸口,于是大叫一声:
“你们这些流氓恶棍,快放了我!”她猛的朝门口冲去,却被汉斯一伸手就象抓小鸡似提起往回一扔,她又落到沙发上,她恐怖万分地瞅着逼进来的汉斯.
"快说,他在哪里?快---"汉斯咄咄地盯着她.
"我不知道,真的-----"她吓得浑身发抖了.
汉斯俯下身子,迎着她的目光,伸出一只大手粗野撕扯开她的衣服,抓住她的一只乳房,柔声柔气地说::“我知道你是个妓女,不在乎这个,但是你尝到这种滋味吗?”说着用力扭着她的乳头,贝莉亚尖叫了一声,眼泪就流了下来:
“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好,叫你不知道!”汉斯揪住她的头发,把她提起来,然后挥动大手,左右开弓.
贝莉亚满眼泪水,面孔红肿,两只耳朵呼呼作响.她发出声声哀鸣,尽力绻缩着,以躲闪下次打击。
汉斯满以为三下五除二就可以听到令他心满意足的惨叫和哀求声,乖乖的道出口供.。.现在他觉得并不这么容易,于是他发疯了,一面大声吼叫,一面张牙舞爪,不知是打还是撕扯,几分钟功夫,贝莉亚就被剥得象一条暴露在沙滩上的白条鱼,面孔扭曲,满身伤痕,翻滚着,痉挛着,这更刺激了汉斯的神经,,他一下子褪下自己的裤子.然后又把贝莉亚平摆开来。一刹那,贝莉亚停止了挣扎,气喘吁吁地说道:"请你别-----别-----我都告诉你。."汉斯楞住了,就象一只不得已闭上嘴巴的馋猫,绝对懊丧地提起裤子狠狠的咽了口唾沫润了下喉咙,说了声:
:“好吧,那你快说.。”
“那请你靠过来,我的舌头不好使了。”贝莉亚坐了起来,她的声音又低又哑,逼得汉斯俯下身来,把耳朵靠在她的嘴边。.
贝莉亚使出全身力气,猛地伸出双手抱住了他的头,张开口来,一下子咬住汉斯的耳朵,汉斯大叫着,极力想推开贝莉亚,这一上一下,反倒更增加了咬力。/
, 噌----汉斯的半个耳朵落到贝莉亚的嘴里,然后贝莉亚一张嘴,那只血淋淋的耳朵又喷到汉斯的脸上,汉斯惨叫一声,拔出匕首,狠狠地对准贝莉亚雪白的胸口扎去-----
"住手!"一声断喝,汉斯收住匕首,直起身来捂着受伤的耳朵吱吱地叫着.昂纳克和露克匆匆地走了进来.
"你这个笨蛋,连个女人也对付不了-----"昂纳克瞪了汉斯一眼:"快去看医生。"一个大汉拣起半只耳朵扶着汉斯走了出去.
“贝莉亚小姐,你也可以算是女英雄了。.”露克走到贝莉亚面前,掏出手帕拭去她嘴上的血:“受委屈了.”。
“小姐。”贝莉亚像见到救星似的攥住露克的手:“小姐,快救我!”
露克盯着她的那张沾满血迹的脸,心想,真是个漂亮的妞,怪不得格伦斯这么迷恋。要不是因为她,也许就不会……。陡起的一股醋意,使他加重了语气:
“出去?,那容易,告诉我,格伦斯在什么地方?这个问题对于你不难回答的。” .
贝莉亚一下子甩开她的手,愤愤地说:"原来你们也是一丘之貉,,我什么也不知道,知道了也不会告诉你!"
“不告诉我?那好办.对付女人自有女人的办法.”露克阴险地一笑,挥手向一扇小门一指:
“把这位小姐送到包厢去.。”
不容贝莉亚挣扎和叫骂,一个大汉过来用一只毛茸茸的大手抓起她向那扇小门走去.接着露克铁青着脸跟着走进门去.
那扇门无声无息地在身后关上了--------
三分钟后,露克用手帕擦着手走了出来,对昂纳克说:道:"她这几天确是没有见过格伦斯,不过,格伦斯给她挂过电话:号码是K局56__24395号,--------“
十七:交换条件
当市府大楼的钟敲响两点,格伦斯潜回蒙湖大街6—801号。
他远远望去他的卧室里光亮如昼,他想一定是贝莉娅在等着他,每逢他完成任务回来都是这样的。特别是在一小时前,电报纸上那个微微发亮的点在高倍显微镜下显示出的内容,它的价值可以从几个头头对他的表情中看的出来。对他的机智和作为非常满意,而且对他的贸然行动已经谅解了。这使他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现在他急于回到贝莉娅那个火热狂放的怀抱中去,那里是他的港湾,他的归宿,是他释放疲劳积蓄精力的营地。
在楼下服务台挂了电话,却没有人接,他问过服务台,他们说,就在一小时前,出门去了。格伦斯不由疑惑起来,他知道贝莉亚从来不在晚上一个人出去的。.
格伦斯本能地感到危险和不安。,他蹑手蹑脚穿过铺着地毯的长廊,又轻轻打开房门,室内一片静谧,听不到任何响动,, 阳台的门开着,夜风扑上脸来,凉飕飕的,他抟过身来,走进卧室,卧室内一片狼藉,显然有人要翻找什么东西.他拉开抽屉,发现钱包和那一摞瑞士法郎和德国马克还在,只是位置有所移动。
到此,他明白了。于是.他稳坐在沙发上想着即将发生的各种可能和对策。
果然,不到十分钟,果然有电话打来了。
“啊哈,是你吗/?格伦斯先生,我是昂纳克。”
“你好,昂纳克经理,您找我有事吗?”
“是的,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来打扰你,”
“不要客气,有事请说。”
“我和露克遇到了麻烦,要请你帮忙。”
“只要我能办到,一定尽力,请说。”
“你能来一趟吗?我们当面谈。”
“现在恐怕不行,我在等人。”
此时,格伦斯隐约听到有人在争论什么。
“格伦斯先生,你必须来。”语气有些急迫。
“那也不行。”
“让露克小姐和你说……”
停了能有几分钟。露克讲话了:
“我,我被绑,绑架了,格伦斯先生,只有你才能救救我,……”
“露克小姐,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救你,你在哪里?”
“那你现在能出来吗?……”
“能,不过你必须告诉我,是谁绑架了你?他们又为什么绑架你?”
“是谁?他,他们是…………。”电话好象被人夺去了,接着传出一个粗重的声音:
“格伦斯,我没有时间和你闲磨牙,你不愿意救你的朋友,这个人你该愿意了吧?”
“格伦斯,亲爱的,快来救我…………”
“贝莉娅,是你吗?你在哪?”
“在我们手里,她可是你的心尖肉,舍不得吧?你听,这是什么声音?多好听……”
电话那边传来拍击皮肉和贝莉娅撕裂般的声音如同利剑刺中格伦斯整个神经束,他实在按捺不住了,他发疯似的大叫:
“住手,你们伤害他,要用血来还!”
“住手吧,你们没有听到格伦斯先生暴跳如雷了吗?”粗重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柔和多了:“格伦斯先生,只要你合作,我们立即把贝莉娅小姐送回去。”
“什么条件?”
“很简单,把你不该拿的东西还给我们。”
“什么东西,我不明白。”
“格伦斯先生,你不要和我们捉迷藏了。我们还可以在瑞士国家银行给你存五十万瑞士法郎,足够你和贝莉娅小姐快活一辈子,怎么样?”
“如果这样,我还是可以考虑的,我们在那里交换?”
“就你一个人,带上你拿去的东西,沿莱茵河北岸,依次在2,4,6,8,10好电话亭听我电话,记住了吗?”
“记住了。”
“我再说一遍,就你一个人,多一个人,你的贝莉娅小姐就要和你永别了”
十八,七号公墓
经过五个电话亭的约定,到七号公墓
七号公墓在贝隆市郊十公里处,格伦斯只用了二十分钟就驱车赶到了这里,远远望去公墓处于漆黑的夜色包围之中,白色的围墙,白色的大门,大大小小的石碑和十字架,隐现在茂密的柏林和杂草之中,夜风袭来,周围传来竦竦响声,令人感到凄凉和恐怖。
格伦斯选择了一块进退两易的开阔地停好车。,
这时又一辆小汽车飞驰而来,停在对侧的柏树林边缘。
车门开处,只听哎哟一声,一个女子被推在地上,格伦斯一眼就认出这个女子就是贝莉亚,不由得大喊一声::
“贝莉亚!”,贝莉亚听到他的声音,浑身瑟缩发抖,连连向他摇手大叫:
“别过来,格伦斯,他们---------!”
格伦斯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救出贝莉亚,他一面叫着“贝莉亚!”一面向前扑去抱住了她,贝莉亚猛然推开他:
“快走,他们要杀了你,快_走_!”
“我们一起走!”格伦斯一手提枪,一手拖着贝莉亚,不料贝莉亚一声痛叫,
踉跄几步就扑倒在地上,原来贝莉亚的腰部拴着一条细绳,绳子另一端系在车上。,格伦斯以一个漂亮的动作,反身一枪,绷紧的绳子被打断了,刚刚爬起来的贝莉亚又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格伦斯扶起贝莉亚,这时两个人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了。.
“格伦斯先生,一手好枪法.!”一个穿着风雨衣的人不无讥讽地说,另一个用纱布裹着半边脸的人飞起一脚,踢飞了格伦斯的手枪,厉声命令:
“我劝你不要抵抗。格伦斯,乖乖地走到汽车前面去。”听到声音,格伦斯举目望去,原来穿风雨衣的是昂纳克,包着脸的他的儿子汉斯.。
贝莉亚惊叫着扑过来,被昂纳克挡住了,他挥着枪:"你也去那儿,给我老实点儿!"
“把手放在头顶上.”汉斯发出简短命令。
格伦斯顺从了,汉斯又把格伦斯的全身仔细的搜了一遍,然后缩缩肩头表示什么也没有。
“格伦斯先生,我们无意伤害你和贝莉娅小姐,我们都是各自为自己的老板做事,我希望能得到你的理解和合作,只要你把不该拿的东西,归还我们老板,你马上就可以和贝莉娅小姐回去,而且还有我们已经谈好了的报酬。”昂纳克让一个雀斑脸提过来一只手提箱,打开盖让格伦斯看看,然后和解的说。
格伦斯故意抓耳挠腮十分贪心的盯着那一捆捆瑞士法郎和德国马克,没有说话,大脑中却在急速运转,思考对策。
“哎,听到没有?问你话呢----”汉斯象狼犬似的冲他叫着 黑亮的枪管在他鼻尖前晃动.
“你们老板是谁?我不明白。”
“别装傻”。汉斯用枪柄狠狠地捅了他一下,格伦斯故意地大叫起来.
“够了,汉斯,先别动他”昂纳克说:“既然格伦斯先生不愿意合作,那就请上车吧。
“我实在不知道什么东西。”格伦斯故意拖延时间,他用眼角斜了下贝莉亚被昂纳克和一个胖子推上汽车,,她几乎绝望的望着他。
“快上车!老实点。”,汉斯狠狠地推搡格伦斯上了那辆别克车,然后坐在驾驶座上,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对着打开的窗户哼着不知名的歌曲,雀斑脸坐在格伦斯身旁,手枪顶在他的腰上,
这时,天下起了小雨,只有疾驶的车灯。光束划开浓重的夜幕。亮出密麻而飘摇的雨丝。不大工夫.车内就湿气氤氲,车外不见一个行人,显得分外冷寂。
别克车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格伦斯猛想起早该加油了,心里不由得一阵窃喜,前边的波尔谢车已经消失在雨幕中了,汉斯恨很骂着,好在磨磨蹭蹭开到一家加油站,汉斯下了车,敲响紧闭的门,半天才见露出一个女人的头,不耐烦的嘟哝一句,当她看见是汉斯,便眉开眼笑的妖声妖气的扑到他的身上和他亲嘴。汉斯嬉笑着说:
“乖乖,先加油,再乐。”那个女人松开手扭动腰肢风骚的拉过加油管子插格伦斯,然后就迫不急待的转过来勾住汉斯的脖子和他亲嘴,不一会儿,女人就解开汉斯的裤带把头俯在腿挡间,象饿坏了的馋猫遇到了食物似的,不停的摇动一头金发,嘴里还发出争食的声音,汉斯的大手也伸进女人的衣服里,大把大把的揉搓着,明亮的灯光下,格伦斯 发现汉斯微仰着头紧闭着眼睛象似在品味着美味佳肴。那个雀斑脸流着口水,两眼发直,盯着那对男女,不时发出嘿嘿的笑声,那把枪口早已下垂了。
是时候了,格伦斯积聚了全身力气,猛然跃起,双手握紧拳头对准雀斑脸的太阳穴恨恨一击,雀斑脸都没有来得及哼一声,就猝然瘫到了,接着格伦斯一跃坐到假使座上,一踏油门。别克车甩掉加油管,象箭出弦般的射向远方。他听到汉斯发疯似的大叫声。半路他把雀斑脸推出车外,脚踩油门加大车速。
黎明前的色越来越浓了,雨越下越大,他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道路泥泞,小路已经不能行驶,只有一条大路,他想昂纳克一定等着和汉斯会合,硬着头皮也得迎上去。
果然,前方明亮的车灯射了过来,格伦斯把身子紧紧俯在方向盘上,他看到车内下来一个人,提着枪,招着手向他走来,看来他们还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
格伦斯 将车速放慢,然后停在那里,等那个人走过来。
“怎么搞的,刚上来?”那人走到车前,添着脸向里探视,就在对方要发出警报的刹那,格伦斯猛然一踏油门,汽车轰的一声向他撞去,那人发出一声惨叫,身子飞到路边,几乎如此同时格伦斯的车冲到那辆车旁。车里不见人影。
他警觉的抓起雀斑脸的手枪推开车门,就地一滚,躲过昂纳克的子弹,他已经看到昂纳克挟持贝莉娅以车体为掩护,向他射击。
“你不要过来,你走前一步,我就打死她!”昂纳克声嘶力竭的吼着。
“昂纳克,你只要把贝莉娅放了,我就放你走。”
“格伦斯,你把东西交给我,我们就两清。”
两个人就这样对持着。时间一分钟一分钟的流失着,雨渐渐小了,天空露出晨曦,这时,格伦斯听到汽车声由远而近,他想,可能是汉斯来了,他必须先解决昂纳克,于是他从车里拉出一只坐垫,猛然向昂纳克扔去,随着他就地一滚,就在昂纳克向坐垫开枪的刹那,格伦斯从侧面开枪了,昂纳克瘫倒了。
这时一辆中型卡车在不远处吐出火舌。
“格伦斯!”贝莉娅忘我的扑向格伦斯,接着两个人同时倒了下去。
晨雾弥漫开来,渐渐吞噬了一切,出现了死般的寂静.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汉斯吃不住劲了,他提着枪走了过来,开始几步是试探性的,慢慢的他放心的大步走了过来。
砰砰!,格伦斯的枪口冒出火焰,击中汉斯的双眼,汉斯扔掉手枪,发疯的嚎叫,两手捂着淌着鲜血的眼睛,倒在地上.翻滚。
格伦斯抱起贝莉亚,只见她流完最后一滴血,为了保护她心爱的人,永远的闭上眼睛……。.
格伦斯无声地缓缓把贝莉亚,放进车内,来到双手捂着眼睛的汉斯面前。汉斯听到声音卟通一声跪在地上哀叫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 往事就像落日映照的河面,我随意舀起一滴就是一次刻骨铭心的回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