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流年
一段时间里,因为爱上了林,所以便有了无边无际的寂寞,我匆忙的来回在他暧昧的目光里却无从停留的遗憾和难过。 那时候一个人住很大的房子。新盖起的楼房还有着混凝土的味道,四壁还是单调而刺眼的白。房东是个老太太总是抬着满是皱纹的脸,塌塌的嘴唇慈祥的对着我微笑。租金收的很低,偶尔她还会端一些自己包的饺子之类的食物给我吃。她是个寂寞的老太太,寡居多年,唯一的儿子却在异乡有了自己的小窝,只是按月寄来一点生活费给她。 偶尔林会带着公司里的大伙到我宽敞而简单的房子里来,地板上铺上席子,摆上瓜子水果,将音箱的声音开的很大声,大家席地而坐开一些带色而无伤大雅的玩笑,而我却要开始和自己做战,躲闪却又迫不及待的想穿行在林热烈的目光里。 晚上送走他们,打扫一地的垃圾。将林抽剩的半支烟头点燃插在香烟盒里,嗅着那缕干燥的清香。披衣席地而坐,戴上耳机看恐怖片,尖叫着抱紧自己。 凌晨一点,放下手里的书爬到床上,开始失眠。侧耳听着街道上偶尔滑行而过的车辆的声音。爬起来光着脚推开窗户,夜的声音像水一样汹涌着冲了进来。心突然就静了下来,环抱双膝坐在床上,眼睛有了点朦胧的睡意。 下班的时候,路过花鱼市场,长长的街道各种花香合着各种鱼类的腥味扑鼻而来。开始想要养几条鱼,很易活的那种,不想进了房子关上门,只听到自己的呼吸。确实需要别的生命伴着我悄悄而淡然的活着,有时候生命真的非常的孤寂。 小心的捧着大大的鱼缸,缓慢的走,缸里的几条鱼被我颠来倒去,在缸里瞪大了眼睛翻腾着。走进小区,手腕酸疼的不能在坚持,便将鱼缸放在了地上,休息。 后面突然有人在轻拍我的背,回头却是林,林半闭着眼睛笑咪咪的样子,嘴里叼着烟含糊的和我说,“哦准备养鱼??!!”惊讶的语气里带着一些戏谑的味道。我点头说“是啊,这些鱼很好活。”“哎,我似乎已经看到了这些鱼的悲惨结果了!!”林夸张的摇着头说。我不理他绕过他走开。 像林说的,我的确不是个会照顾别人的人,小鱼第一天就死去了三条,被朋友诊断为撑死。很难过,将它们的尸体装在纸袋里埋在小区的草坪里。 夜里很晚的时候偶尔会去看看小鱼,开始习惯每日里给他们换水喂食,也开始习惯林在我的面前楼着不同女孩子的腰招摇而过。 这天很晚的时候接到林的电话,含混的声音念叨着我的名字,“钰,钰……”一遍一遍的念,我轻声的答应着。他“嘿嘿……”的笑了说“这样真好!这样喊着你的名字听着你的回答真好”。我说“你醉了,你在那里。”电话被挂断了发出“嘟,嘟……”的声音。我慌忙的打开窗户,看见林背靠着墙,低着头抽烟。 我穿着白色的棉布睡裙,光着脚奔跑着下楼,长长的楼道里传来“噔噔噔”的急速而空旷的声音。我喘着气站在他的面前,我说“林,林,林”这么叫着的时候,心突然很疼,没有来由的眼泪涌出。我伸出手,紧紧的抱住了他,将脸埋在他的怀里。林将我抱起,抱的很紧,很轻声的在我耳边说“明天,我要离开,我请了婚假。”我僵在他的怀里,用力的拽紧他的衣服,死死的纂在手里,或许是用力过大浑身有些发抖。 有些事情没有为什么,比如林说的,他怕靠我太近毁坏了我,他怕他自己不能好好爱我如同我那么那么深的爱他。他说他只是没有勇气拥抱着我,安静的平淡的生活。他说他是自由惯了的,怕在这么单纯的爱里溺死自己。我笑的很无力,有的东西,你抓的越紧会流失的越快,如同我们的爱情。没有开始就看到了结束。 林说,只想在结婚前让我知道他爱过我,现在在爱,因为保证不了以后会不会一直能够爱下去所以宁愿放弃。他说能够拥抱着我,已经足够。多么冠冕堂皇的说辞。 我说,林,你看这个污浊的城市多像一面朦胧而空洞的镜子。在这面镜子里的你我,就像一个个被平面放大的灯影,做着一个个滑稽而规律的动作,心口不一的满足着自己的一些私欲。我说,我只是你生命里的路人甲或者路人乙。 我坐在列车上,像一条准备逃离的鱼。
------------------------海洋之所以宽广因为它汇集了大小的川流 生命之所以精彩是它囊括了深浅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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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会仰头问自己,我想要得,究竟是什么样的生活,在没有开始的故事里,我的结局却已经注定;在没有恋爱的季节里,我却已经失恋。我究竟要得是什么样的生活呢?回答我的,却只是一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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