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逝者如斯
栀子花开了。 浓郁的香气从这洁白、坚韧、被油绿的叶子衬托的更加明艳的花朵中散出,又被这六月的暖风送出好远,好远。 这突如其来的香味就这么轻易地攻陷了我毫无防备的心。 记得,好多年前的这个季节,那个渐行渐远的校园,那个我曾悄悄将其放在心底的他,连同那一去不复返的青春,都与这花香一起停留在那记忆中的那一刻。还有泪水,其他同学为不舍离开校园而落,而于我却有更深含义的泪水,也与这阵栀子花香一起定格在生命中的某一刻。 昔日的一幕幕,在花香袭来的一瞬间再次涌上心头…… “你们说,咱们班上哪个男生最帅?”旁边的几个女生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着,不时地捂着嘴偷笑。 “哦,是了。那从别校转来的宋哲,亦秋的棋友。”同桌贞美坏笑着把头转向我这边。“小才女,班上女生就你与他接触最多了,我问你……他有没有女朋友啊?” “哪有呀,我们只下棋,很少说话的。”为着心中的秘密,我拼命解释着自己并非与他接触最多的女生。我感觉到了她灼灼的目光,脸炎辣辣的。当听到最后一句时,我也吃了一惊,也莫名地伤感起来。 莫非她们已看出酷爱下棋的亦秋自从他出现后,只固定有一个棋友的原因……还有,他真有女朋友吗?我—“我想也是……喂,你们可想知道答案?看我的。”贞美一笑,站起身来,叫了不远处的宋哲一声,侧着身子低声和他说话。 他转过头来的一刹那,四目相视。我一愣,忙装着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想知道答案。 可正在这时,上课铃响了,那几个女生也都回到各自的座位上。 以后的两天,再有没有人提这事。可我却一直不能释怀。 我暗暗注视着贞美的一言一行,却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高考一天天走进,可我却满怀心事。 这一天,贞美又在与她们讨论什么话题。 我破天荒地留心起来,时不时地说上两句,千方百计地把话题向某方面引。经过一番旁敲侧击,投石问路,我终于听到了最好的回答。 “谁说宋哲有女友来着?我昨天亲自问他了,他可是从没谈过朋友!” “是吗,那次……”我高兴极了,却仍不忘自圆其说。 可是,没有又怎样? …… 我们一如继行地下棋,在高考将至的日子里。渴望与他靠近,可他坐在我面前时,我却又心跳的厉害,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一日,我意外发现,自己的凳子晃悠的厉害。续而又因心里在酝酿的一个计划而喜不自禁。 “啊,我椅子晃得好厉害!得请个高手来症治症治。” 热心的贞美很同情地叹了一声,又道:“请个男生帮你吧!”正中下怀呀!我笑了。 正因为这种心思,所以在竟外地发现,她请来的高手竟是小个儿张伟时,我才万分失望。又转念一想,这张伟个儿小小的,应该“不负我望”吧? 当椅子完好地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真不知该怎么说了。 可我才不会就这么放弃呢! “天,我的小才女,平日里那么淑女,今天怎么半天不到,椅子就坏了两次呀!”贞美看着我的椅子,惊叫到。 我红着脸,一言不发。 当她再次请回张伟出马时,我再也忍不住了。 “张老弟真是不负众望,高手呀!看看你的杰作就知道了。” 扭头便走的他和贞美好奇的眼神让我万分自责。这张伟平日很少与他说话,相互不了解,他该不会认为我恃才放浪吧? 可事已至此,我也只能如此了。 “随便一个人就比他高明嘛!”我言不由衷地说。 接着,我顺理成章地“随便”请出了他。 但为了不被别人看出端倪,我又在他修完后请了其他一个男生。 “椅子不是好好的嘛!”那个男生的一句话让我羞的想钻入地缝。 为此,我被朋友们抓住笑柄:“才女就是才女,人缘真是不差呀!一把坏了的椅子惊动了全班的男生!”唉,这总比被别人看穿心事强。我笑而不答。 时间过的好快,转眼已快到愚人节。再过两个月就要毕业了,从此将劳燕分飞,各奔东西。我终于咬紧牙,决定冒险一次。 愚人节那天,我跟贞美说,中午要和宋哲下围棋,又一场男女生之间的较量,并请她去下战书。为了表明我没做亏心事,我把那只写了三句诗的纸铺开给他看。 “有约不来过‘日’半,闲敲棋子落灯花。” “纵弱水三千,吾独取一瓢饮。” “假成真时真亦假。” “看了我也不懂。可你一定不要让我们女生输哦!”她说。 我急切地盼着那个中午的到来。 然而,与我设想了千百次的情景不同。那天很平静,什么事也没发生。 最终,我按耐不住满怀失望,在连输三盘后问他:“看懂诗了吗?” “才女的诗啊,那么深。不懂。” 也许,这样更好。 平淡中带着忧伤,迎接高考。 在栀子花香中,我带着藏在心底的秘密与其它同学一起离开了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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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动人们心灵的,不是文字的华丽,而是思想的冲击。 真理往往都是大白话,喜欢真实,喜欢朴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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