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里真热闹,小姑娘们火热了数日的,从他的声线到相貌,亦或者择女友该有的品味.自己看着,在微笑。
(一)
现在想来,第一次并没有直接听见他的歌。身边人难得有时间陪着一起,哪怕居家看看电视。打开便看见屏幕里一只麦流转多人的手,百代,滚石….各色国语说着同一人的名字。但见谁人被PK下台。
又来一人继续挑战,曲终,清一色的选择居然还是那个名字,众制作人铮铮言语的肯定:陈楚生。
当下顾自回味,楚生,楚生…抵住牙关间似轻吐一阕,好个名字。
然后得见,一个瘦削男子,黑发薄唇,脸庞皮肤在聚光灯下依旧不会光绢,单薄身体背住吉他重新走到台前——这个名字原属于他。
他安静,好似一弘幽幽湖水。记得那晚灯光暗了,琴弦拨动,冲开云雾了,舞台繁星遍部:彼时,他尚未开口歌唱。
再一周,独自开电视,看见正是比赛中场,龚格尔正对着镜头比V的手势,应该是双城对决双双取胜的瞬间。小胖子耍宝时,还在用手肘顶身边站着的人,读唇语说的是,看镜头,在拍这边。这才注意到,那个黑衣碎花的男子,身背一把熟悉吉他,认出来:
他低眉,他唇角微扬,他淡淡别开头去。拥有丰富舞台经验的歌者,给观众这样的表情,是含蓄腼腆、是自持内敛:彼时,他尚未歌唱却叫我心头一折。
然后记得要准点开电视,看见很烂的造型师,但好在发型很衬他。头一次听他在前奏前开口说话,献一曲给离开的战友们。没有带吉他,架起的麦,劈开直力的双腿,紧握话筒的双手。蓄意待发,似一张弓。声线,直破长空。彼时,他眉头紧蹙,尚未睁开双眼,却已摄人魂魄。
(二 )
去翻了之前的比赛来看,为多少人津津乐道的一段清唱,见他十指翻飞于吉他琴弦,谁人说舌粲莲花的境界,此时竟可别样诠释,当下惊为天人。
看他却总在镜头前这样的笑,不露齿,不张狂。不抢镜,以至于群里的小女孩们一片娇嗲声。
很多花生追了去机场的,归来奉上热照:他依旧是他,于人群一角,被硬生生扯到焦点处,就只得抿嘴的笑,黝黑的皮肤,T衫,仔裤,一只数年不换的耳钉,听闻他感情上亦很长情。
改了MSN签名。我对姐妹们说,乖乖递上你们的手机,借我投票去一用。她们轻点我的脑袋:准新娘子,是不是昏了头了?
我想到,那个夏天的午后,和豆子捧住电话哭成一团的情景,我们是谁先给谁打的电话呢?谁都没有说,听彼此哭出的鼻音就是一切;我想到,那个夏夜在阿牛公司,守住电视,握彼此双手一起屏息为谁加油呐喊…
如今豆子早成为四月新娘,我身着紫色礼服是她的伴娘甲;如今,我们的阿牛将成五月新娘,她撒娇说不做伴娘我也要守她一天;若干天后,自己也将成为六月新娘,所有的年少轻狂,所有的恣意妄为,都要为谁人轻轻收起了。
这些琐碎片段,在今日流淌,当时只道是寻常的点滴,在今日忽然变得重要了起来。
如今只得我一个,忽然变成超龄儿童,抬手用手机投票,上网查查蛛丝马迹,加进很多花生群…
好像回到中学毕业那年,长辫,水手裙,同学齐齐合唱送别: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做尽多少年前都不曾的疯狂行为。
(三)
清晨坐窗前,灰色天光中,什么都变得遥远而模糊。黄昏套上粗布裤衬衫出门,看着雨后天边,胭脂般晚霞。眼睛看到空气里,好像他随时会出现。
重新拾起,些许痴狂,过多漏洞,补不胜补。情深意重,终不敌名正言顺。
若干年后回忆里,如今这些寻常的热烈欢喜,是不是也都将是天上人间的事了。
要说什么永远,我们在生活里不断给予的承诺已经太多,而兑现的总那么有限。
他,是一个努力的好男子。
哪里需要张口去讲,一如黄韵玲说,那许多故事。不过不满18离乡背井的闯荡,不过去最灯红酒绿的地方看世态炎凉。他,不是不懂表达,那不过是谁人过往。
其实之于年少的他,那些又怎会不是心结?今日这般,心里的河定是细细流淌。
身边的人认真说话,迎娶我那天要歌一曲.我笑了:
遥想七年前,那个不知心高气傲,年轻气盛的小子;那个任性骄傲,,一句话就可以成全了我的天上人间的小子; 那个让彼年的我开始知道为爱情微笑或哭泣的小子。如今的眼前人被生活磨砺棱角,温和微笑时眼角出现细纹,日渐发福却显敦厚。
他拉我手一起看楚生的比赛,他听我说关于楚生当年送快餐,跑酒吧的种种。他说,你看,谁人都有这样的蛰伏期,冲破出去,自然化茧成蝶。对么?
当时只道是寻常,直白隽永,点破人心。细细体味,我们谁人不是如此镌刻着过往。
(四)
抬眼窗外, 忽而就今夏了.
这个夏天,会有什么留在记忆里,
鲜花,指环,身边人宽厚的手掌,
还有,楚生的歌。
(五)
人生倘如初见时。
楚生,这样一路走下去,希望你永远纯净,永远本我,永远如我初初见你时那样,言辞清简,抿嘴微笑,天籁的声音唱进每个人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