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曾下雨了,据说已经创下连续58天无雨的干旱历史记录了.前不久虽然曾下了一次中等规模的雨,但在三伏烈日的灸烤中早就和人们急切的热望一起被蒸发掉了,化做了诠释杯水车薪的最好注解。
关注着电视里天气预报中的雨的消息,不时的看到几近全省的大范围降雨的预报。可唯独这边陲一带却是一个很细小很狭长的晴朗地带。今年的雨水对这里的土地和人们竟是这样的吝啬,这样的冷漠。看到重庆云南的特大暴雨的消息,羡慕中不由得又衍生出很多对雨的嫉妒来。
我那百余平米的庭院中,满眼盎然着生命的繁荣。很多种攀缘的植物交织着几块绿色的长廊和穹顶。山葡萄在丰腴的的土壤中最大限度的彰显着它们生命的强劲。西红柿的裂隙中都在不舍昼夜地膨胀着饱满。它们是不会有干旱的,因为在我的庭院里还有一个能容水15吨的鱼池,只需消耗5分钟的时间就可以让这些绿色的生灵们痛饮一番。久居城镇的我和它们一样享受着优越的现代工业文明,庸庸碌碌中也就很少有机会去亲近自然和田野。
终于有机会能去看看农作物的长势了.因为乡下有同学的孩子要结婚。我们一行人去参加婚礼的途中在车里看到了庄稼的焦渴:往年郁郁葱葱青纱帐般的玉米今年竟还没有长到成人的腰际,可怜的大豆还在膝盖至小腿间挣扎着,枯黄与淡绿间写满了它们的抗争与无奈。早衰的他们已经不能再感受到这夏天的浪漫了。极目四望,空旷的田野里竟然看不见一个劳作的身影……
下车后询问当地的同学,他笑答;“咱们这里只能靠天吃饭,靠几眼机井根本就不解决问题,再说打井也还是一笔不小的投入,即使你今年打了机井,明年也不一定还是这样的干旱。我在外地还租了十多垧地,离这里有一百多公里远,又怎么能浇的起?”
“那你今年的收成不就会受到很大影响了吗?”
“收成?今年一晌地要赔两千多块钱。我一共种了二十垧地,你算算吧?”他轻松的笑着,像在讲述着别人的故事。
流连的周边的雨今天终于恳光顾这焦渴的土地了,清晨的时候终于看到有淅淅沥沥的小雨在屋顶跳跃,到了中午的时候它们发挥了奔放不羁的性格.水泥马路成了一条条笔直交叉的河流,各种大大小小的汽车都变成了巡洋舰。污浊的水花在车流的间隙里相互的喷溅着.碰撞着……
拿了一个不锈钢的水壶放在日光玻璃温室的屋檐下,水壶在雨滴叮叮铛铛的敲打中很快的就蓄满了,又很快的又向外溢着。借着雨势稍小一点的间隙,飞快的把水壶抢了回来,倒出了一半后立即放到了煤气灶蓝色的火焰上。等到水壶刚发出浅浅的第一声鸣叫,立刻就滚进了一只宽大的玻璃茶杯中,在袅袅上升的白色热气中,一捏银毫被轻轻的投入了进去。
玻璃温室前挂着的厚厚的水帘模糊了一园的绿色。只能听到雨在呼啸,雨在咆哮。仰望玻璃的屋顶,看着雨的洪流在向下翻滚飞泻着,仿佛自己的身体在飞瀑前急速的向上旋转着,升腾着……
无根净水浸润的明前银毫有了一种成熟的韵味。南国山岚间的稚嫩与北疆的旷野里的粗犷在奇妙的交融着。我咀嚼着这一杯火与水练就的苦涩与隽永,品位着这一盏香茗中蕴含着的那种厚重的甘甜。
------------------------ 默默耕耘,只为那心中的一份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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