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其实是个非常善良的人。他把苦涩吞在心里,却从不指责我半句不是。我天天上网,他明明是排斥的,却只是远远地望着,正如他知道我心中蔓延的爱一样,他知道那和他无关,却只是用一种感伤默默地无奈。有时候,我倒是期望他痛骂我一次,然后让我义无返顾地离开,可是他不。他给予我比往日多得多的娇宠,他买花给我,在朋友面前夸赞我的娴慧和体贴,他把我对他的关心点点滴滴都记在心里,不停地细数我的好。于我,这比痛骂还难受。
这期间,我和灯也有过磨擦,因为短信。自从和les互留了电话号码,我们经常发短信,通常看后都删除的,可是那天我忘记了。灯看到了,用审视的目光盯着我看了好久,就是在那样的眼光的逼视下,我提出了离婚。可能是我的要求激怒了他吧,灯一直很疼爱我,正如他所说,他宁愿伤害自己也不忍心伤害我,那天,他疯了一样把自己的头往墙上撞,我哭着求他拉他,每一次叩击都撕裂着我的心。我诅咒自己,我做的什么孽啊。最后,他哭倒在我的怀里,象个无助的孩子。那一刻,我真的是想要好好对待他,不再给他委屈的。
之后的几天,我也确实没有再上网。我心里吞着一枚难言的苦果,我想着les,却又真心期望灯可以唤醒我心里那个不曾被他温暖的角落。我找各种各样的事情来做,打发那些多余的时间,地板拖了一遍又一遍,衣橱里的衣服晒了叠叠了晒,平常难得清洗的门窗也擦拭了一遍。还是觉得时间太多,总有机会让我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脑失神。于是有一天,我对自己说:我上论坛看看就下线。
可谓无巧不成书,在论坛我真的遇到了les。几日不见,恍如隔世。思念和怜爱,潮水般涌动,灯在我心里一下子不存在了。也巧,那天灯出差不回来。我对les诉着相思,诉着向往,诉着渴望。记得那天,他也是一个人在家,我们开了视频,我读诗读散文读我毕业时的同学录给他听,他唱歌吹口琴拉二胡给我听,那千里的距离象伸手就可以触及。凌晨的时候,我在他的注视下趴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再面对灯,总是被良心折磨着不安,索性认真写了离婚协议,签了名字。当我把这份协议书平铺在灯的面前时,他恼怒地把它撕得粉碎。那一晚,他第一次没有顾虑到我的感受,给了我屈辱的记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无所谓对错了。我明目张胆地上网聊天,灯就砸东西。Les那边也出现了危机,他的她有人约会,有匿名的电话打来,一聊就几十分钟……一种深深的罪恶感吞噬着我,很疲惫。再没有理由这样下去,爱原是多么神圣美好的一件事啊,可是为什么,却成了可耻和沉痛呢?
网上再聚时,Les唱莫名小段给我听,我说我喜欢最真的梦。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果断地说,冥冥中似一种结局的预演吗?我听他唱“你是那美梦难忘记,深藏在记忆中”,心就撕扯地疼,后来我还说再给我唱“别说你的眼泪我无谓”吧,他在那边唱,我就在这边无声地哭,其实那一刻心里是非常渴望他可以给我一个真实的拥抱的,可我知道,这是一个奢望。我的泪还在落,却对他说:和她好好生活!否则,就给我一个家!
他沉默了,我懂!生活除了爱情,还有千丝万缕,动一发而痛全身。我并不是真的要他给我答复,我不是还在围城中吗,跳出围城哪有这么容易,可我就那么把话说了出来。
------------------------ 有一个夜晚我烧毁了所有的记忆,从此我的梦就透明了;有一个早晨我扔掉了所有的昨天,从此我的脚步就轻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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