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秦淮浪子 |
2 初识小女生肖瑶
转眼间,我已在SH大学工作半月有余,每天站在学校大门口,眼巴巴望着进出的人们,瑶依旧没出现在我的眼帘之中,我怀疑她是不是退学了?怀着最后一丝希冀,我准备坚持到期末,如果还找不到我就离开上海返回南京。周一早晨,曦阳携带万束金光射向校园,翠鸟树梢上窜下跳啁啾吟唱,微风轻拂脸颊带来阵阵春意,花枝招展女生构成美丽风景。我身着崭新制服,头戴大盖帽,脚踏新皮鞋,精神抖擞一丝不苟注视进入校园的行人与车辆,7点半之8点之间最为壮观,车水马龙的阵式连绵不绝。一个风彩翩翩的长发靓女想不下自行车从我眼皮底下溜进去,我把眼睛一瞪对她一指,她脸一臊微微一笑,跳下单车推着它走进校园。我心里很美,靓女也得服我管,不信就来试试。
轿车一辆接一辆驶入校园,现在人们生活水平普遍提高,有车一族像雨后春笋不断涌现。又一辆轿车迎面驶来,我发现问题把手一扬,责令司机靠边停下。这是一辆日本原装白色“本田”,车体较大,估计排量在2.8升以上,威风气派。我也有一辆类似的车,排量没它大,档次没它高,是联营工厂生产的广州本田。那辆车现在广州,我不打算要了,因为我不会再回去。驾驶门有色玻璃徐徐落下,探出一张方方正正的男人脸,他40多岁,板寸头,浓眉,细眼,阔口,蒜鼻,穿灰色西装打红稠领带,普通话说得有些生涩。男人自述没违反交通规则,问为啥拦车?我告诉他应该在挡风玻璃显著位置张贴特别通行证,这是学校新近制定的政策,没有就不能进入校园。我的语气非常和缓,他的车牌是外企的,我怕得罪学校重要合作伙伴。
“师傅,通融一下好不?我们不知道这个新规定,等下一定去办证。”驾驶副座漂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脆脆嗲嗲酽酽柔柔的南京普通话让人倍感亲切。我对家乡方言的捕捉能力超强,即便是变种南京话也能准确分辨出来,此刻心已柔软如丝带。“你们让我好为难,我上班不满一个月,被开除实在划不来。”我朝他们做出进去的手势,嘴还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我突然想看看老乡到底长什么模样,尽管知道南京女人漂亮的不多,但还是希望出现奇迹。我将头朝车内探凑,车内女人也在向我扫视,就在目光交合瞬间,胸口好像被人猛击一拳,心脏剧烈跳荡起来,眼前之人正是我苦苦找寻多日未果的昔日女友瑶。
“肖……瑶,是你吗?”我有些语塞,一股混杂羞愧激动尴尬惆怅的气浪迎面袭来。“凌二宏,你怎么在我们学校当门卫,有没有搞错?”肖瑶愣了半晌才缓过神,她的惊讶不亚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我俩默默对视,谁也没再开口,司机莫名其妙看看我瞅瞅她,最后一拧钥匙关闭发动机。随着机器停摆,肖瑶也从梦中惊醒,她打开车门簌地跳下,绕过车头,抡动胳膊对我脸颊狠狠打了一下,清脆悦耳的响声传向四面八方。“这是你应得的!你不许跑,回头再找你算账!”她撂下这句话奔回轿车,喝令呆若木鸡的司机赶紧开车。轿车缓缓滑进校园,车尾腾起一股青烟。望着“本田”越走越远,脸颊火辣辣刺痛的感觉逐渐加深,这是一个月内我第二次被人当众殴打。路人对我射来无数寻幽探秘的目光,他们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没人停下匆忙脚步,那样会耽误工作与学习。我此刻非但不害臊还特别舒坦,肖瑶打我正是我所期盼的,我终于可以放下包袱回家了。
思绪慢慢幽幽飘回过去,与肖瑶相识的情景在我脑海越来越清晰。那一年,我刚刚大学毕业,由于一时没在南京找到自己喜欢的工作,在家混了一段日子。我父母收入高待遇好,我不挣钱对家里影响不大,没人催促我去找工作。除了本职教书,父母还有许多兼职与科研项目,他们忙得连跟我一起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哪有精力管我?我当然不需要有人管,只要定期往卡上充钱就行。我这人生性散漫,喜欢过无羁无绊的自由生活,偶尔干出一两件令人意想不到的奇事。我与琴恋爱的时候,父母在外面购买了商品房,全家搬出校园。新家距NJ大学不算太远,骑摩托车只需5、6分钟,建筑面积160平方米,平面结构,4室2厅1厨2厕,阳台浩大。
我家隔壁的房子略小,只有130平方米,比我们少一间卧房,里面住着一对夫妻,男的高大威猛相貌堂堂,比我大18岁,女的身段婀娜清秀美丽,比我大8岁,没有小孩。我到现在也不知道邻家阿姐姓甚叫啥,我一直喊她阿姐。阿姐在一家三甲医院妇产科当护士。我当时的女友琴认识阿姐,琴的母亲是阿姐的副院长,我也因此认识了阿姐。这是一个中等个头精致标榜的女人,一双眼波流连写满风情的大眼,一张拥有溜溜下巴的俏丽瓜子脸,一副白晰皮肤妩媚丰腴的好身段,她嗓音尖细清脆,笑起来的咯咯声荡人心怀,衣着华丽考究具有十足的女人味。
阿姐的先生是我大四那年出任南京某大公司住沪办事处主任的,他每个星期五晚上回来,周一早晨再去上海,周而复始。阿姐娘家在安徽芜湖,她没有小孩加之朋友不多,生活圈子比较狭窄,喜欢狂街购物与玩网络游戏。我跟阿姐没什么深交,与琴分手后更是连她家门也没进过,最多只是路上相遇点个头。我曾是NJ大学网游协会主席,校园第一高手,无论多么高深莫测的游戏都能攻破。因为玩游戏,我与阿姐走到一起,媒介是死党“黄瓜”。“黄瓜”大学毕业后注册一家娱乐公司,他死气白赖求我给他当副总,被我婉言谢绝。我这人好面子,大学时代他是我的跟班,现在要我给他当马崽,脸面如何拉得下来?我对娱乐这行一窍不通,干不好工作被人白白豢养很没意思。
“黄瓜”没有因为我不肯给他当副总而与我疏远,三天两头往我家跑,侃大山,吹牛皮,谈女人,扯游戏。“黄瓜”喜欢玩网络游戏是受我影响,不止是他,廖祖辉、萍、琴等许多人也是因为我而玩上网络游戏的。由于经常值夜班,阿姐白天在家的时间较多。一天,我与“黄瓜”在楼梯口聊一个新游戏,正打算出门的阿姐听到后加入我们的聊营,她也正在玩这款游戏。大家聊的兴起,阿姐将我与“黄瓜”请进她家上机演练,之后亲自下厨请我们吃午饭。自那以后,阿姐经常让我过去指导,她不够聪明,水平也烂,急需高手指点。由于父母担心我玩物丧志,严禁我在家里的电脑中玩任何游戏,阿姐家两台高配置电脑正好为我提供恣意驰骋的场所。
随着生意逐渐走上轨道,“黄瓜”来我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只是抽空在电话中跟我胡扯。“黄瓜”说邻家阿姐表面清醇实则风骚,这种独受空房的寂寞靓女最易出轨,跟她上床做爱一定另有一番风味,他让我不要放过这个天生尤物。我在电话中狠狠骂了“黄瓜”的娘,邻家阿姐比我大8岁,我怎么可能跟她干那种事?我觉得阿姐一点也不像“黄垃圾”说的那种女人,我俩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中规中矩,没说过头的话,也没做亲密动作。我与阿姐的友谊在玩游戏的过程中逐渐加深,她请我吃饭送我礼品,我陪她逛商场还时不时用摩托车送她上夜班。我乃无所事事的闲汉,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有人陪玩是一件多么舒爽惬意的美差。
小区内认识我的人很多,他们多半是NJ大学的老师及家属;认识阿姐的人也多,他们多半是阿姐丈夫的同事或医院妇产科的病人。我与阿姐孤男寡女来往丛密,自然会牵动某些喜欢遐想的人的敏感神经,不知谁那么缺德,居然给阿姐丈夫打匿名电话说我与阿姐关系暧昧。阿姐丈夫以前结过婚,听说离异的原因是前妻红杏出墙跟人生了一个女儿。由于心理有障碍,阿姐丈夫对男女之事特别敏感,前妻不漂亮尚且跟人乱搞,现妻美艳如花又怎能耐守春闺?由于有前车之鉴,他很早就动员妻子辞职跟他去上海生活,他收入较高,不需要妻子出去工作,上海那边的房子也操办停当。由于即将升任护士长,对事业有一定追求的阿姐一直没松口。
星期五,我照例在阿姐家打游戏,中午她为我烹饪几样具有安徽风味的特色菜,我吃的十分舒爽。正说笑笑之际,阿姐丈夫虎着一张脸像幽灵一样闯进餐厅。阿姐非常奇怪,问他怎么提前回来,他没理睬,鼻孔重重哼了一下。我没留意阿姐丈夫神色不对,为他添副碗筷倒一杯酒。阿姐丈夫举杯将酒水泼向我的眼睛,然后将酒杯往地上重重一摔,“啪”的声响十分刺耳。我因闭眼及时角膜没受侵扰,脸上却不能幸免,流下的酒水将我的斑马条纹T恤弄湿了。我呆呆地望着满面怒容的男邻居,猜不透他为啥冲我发火。没容我品出个中缘由他已大声咆哮起来,他让我滚,如果再看见我跟他老婆在一起就打死我!
我明明知道他在无中生有诽谤造谣,但还是满面羞红逃之夭夭。出门后,我听见屋内再次出现瓷器砸击地板的声响,接着就是两口子大声争吵的声音,尖利的安徽话与粗狂的南京市骂绞成一团。我没勇气偷听,匆匆跑回自己家,锁紧房门。我怕阿姐丈夫追出揍我,他比我足足高出一头。我父母中午极少回家,安徽小保姆在,她以为我不回来没做饭,吃了一包方便面。我说我吃过了,你去睡午觉吧。小保姆刚刚转身我又将她喊住,吩咐她有人敲门或打电话不要理睬。小保姆十分惊讶地看着我。我说我跟别人打了架,怕有人上门寻仇。小保姆微微一笑,说她已买好菜,下午可以跟我一起躲在家中不出门。
我回到卧室喘几口长气,忿忿不平的心绪涌上心头,阿姐丈夫真过分,我跟他老婆是正常交往,凭什么诬蔑我们有私情?我越想越生气,心说你不仁我就不义,我偏要勾引你老婆,看你能把我怎么样?想归想,我没有具体行动的打算和胆量,一则阿姐比我大得多,我没把她当女人;二则阿姐丈夫长得牛高马大又有钱,我没有金钱与体力跟他抗衡。两天公休假,我心里一直忐忑不安,阿姐丈夫没来找麻烦,我担心阿姐会被他蹂躏暴打。周一早晨,我在窗口看见阿姐丈夫高大的身影离开楼栋钻进轿车,那辆挂着沪牌的黑色奥迪渐行渐远。我恨他小肚鸡肠诬赖好人,蔑视他没有大脑空长一副好身胚,信誓旦旦以后不再登他家的门。
我父母走后不久,门铃的叮咚声飘了过来,小保姆跑来问我开不开,我说我去。我在猫眼门镜中看了看,外面好像是个女人但看不清是谁。我打开房门,原来是白裙素裹长发下垂含笑盈盈的邻家阿姐。我惊慌失措问她干吗?她嫣然一笑,说家里的台式电脑中了病毒系统无法启动,让我过去瞧瞧。我让她先凑合着用笔记本,等周末老公回家自然有人解决。她说为堵塞我去她家的理由,老公已将笔记本带走,我若不去解决她这周都无法玩游戏。我虽然发誓不再去她家,可也不好意思让她将沉重的主机抱来我家,只好带着杀毒软件和一个备用硬盘跟她走了过去。
我检查了一下电脑,当即便笑了起来,哪有什么病毒,是阿姐丈夫在主机中做了手脚,他把内存条拔松了。男人做到这个份上也太窝囊了,跟女人耍什么小聪明,这种把戏任何人都能识破。我没告诉阿姐电脑中的秘密,怕两口子矛盾由此加深。阿姐在厨房非常殷勤地为我烹煮咖啡,香浓四溢,我闻到后口水差点流出来。当她把咖啡端过来的时候,我故意冷冷地说不渴,我要回家,我在她家生命难以保证安全。阿姐听后放声大笑,笑了好长一阵。她异常妩媚地推我一下,柔声说我像小孩一样幼稚可爱,她丈夫是小心眼我也好不到哪去,男人怎么都这样小气?阿姐这么一说,我心中的怨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丈夫对不起我,我跟她较什么劲呢?阿姐的咖啡又香又稠,里面的古巴红糖更是甜润心扉,我喝完一杯撒娇说还要。阿姐鼻孔轻哼,大声说没了。不久,她又端来切好的哈密瓜,我拿起一片尝一口,感觉神清气爽,果香在体内四下流窜。
紧张情绪一经放逐,爱胡说八道的劣根性便悄然抬头,我说原本想给她老公戴一顶绿帽子,看在阿姐对我这么好的份上算了。阿姐似笑非笑盯住我的眼瞳,问我准备用什么方法让她先生戴绿帽?我厚着脸皮说勾引她上床。她的脸唰地一下红过耳根。停顿片刻,阿姐用狐媚的眼神瞟我一下,颤声问我有什么本钱勾引女人?她那春心荡漾的一瞥,那充满挑逗色彩的问话,无不深深打动我的心魂。我一时兴起,将她扯坐大腿,嘴唇贴过去在她脸颊吻了一下。我已做好挨打受骂的准备,吻完任凭她发落。
阿姐娇喊要死了小坏蛋。我以为她要打我,耿直脖子准备接招。她捧住我即将离开的头颅,死命吻向我的嘴唇。我身子一颤,啊,来真的?阿姐越吻越起劲,她呼吸急促,胸脯频耸,舌尖在我口中四下蠕动,手悄悄扯下我的裤子拉链直奔性爱主角而去。一分钟之前,我还没把她当成可以上床做爱的女人,此刻已被撩拨得不能自己。我被她摸得一柱擎天,血液在全身奔涌,隐藏在体内的雄性荷尔蒙彻底释放出来。我运用当初勾引琴上床的手法对她进行反攻倒算,在一阵狂吻乱摸之后,她软成一滩烂泥。我将她抱上大床,正准备盘剥“春笋”,她奋力摆脱我的缠绕,坐了起来。我心一凉,糟了,阿姐生气了!她将我一把推倒,奋力扯下我的裤子,低头俯视,随着一声惊呼,她张嘴包绕过来......
这是我第一次与女友之外的女人偷情,对方是比我大8岁的已婚少妇,真是不可思议。果真被“黄瓜”不幸言中,寂寞的邻家阿姐对我早已情有独衷,鉴于我不解风情的样子没敢造次,她以为我是单纯无知的红花少年。阿姐逮到这个机会岂肯善罢甘休,她利用一天时间将我培训成手段高强的“女人杀手”。以前,我虽有些这方面的经验,但不懂技巧与手法。如今,在从医的阿姐身传言教之下,我已脱胎换骨成为真正的男人。当我从隔壁往家打电话,骗我妈我在“黄瓜”家打麻将时,感觉真是怪得出奇。晚上,我们再度鏖战将近一小时。第三次冲击波后,阿姐依偎在我怀中盛赞我的物事是优良品种,玩起来犹如腾云驾雾一般消魂蚀骨,如果我能熟练运用她教的技巧,绝对是男人中的精品。
阿姐要去医院上大夜班,她没让我送,怕被人看见。以前我俩坦坦荡荡,一起出入做什么都行,现在发生特殊关系,一切都变的偷偷摸摸起来。她让我好好休息,明晚找个借口来她家跟她通宵达旦大战300回合。我没想到成熟少妇是这样令人恐怖,如果知道打死我也不敢勾引她,女人疯狂起来一点不亚于男人。我觉得邻家阿姐就像电影聊斋中的女鬼,她会一点一点将我吸成空壳。我心里清楚做这事的危险性,有第一次必然有第二次第三次,一旦被她老公捉奸在床,我即便不被打死也会身败名裂。三十六计走为上,还是躲出去避避风头为妙。想到这,我对邻家阿姐说,我要回家了,你明天白天也要好好休息,晚上我不会放过你的。阿姐满心欢喜,像小姑娘一样在我脸上亲了又亲。
我多次无偿帮一哥们推销盗版游戏光盘,此人舅舅在河南当穴头,手下有个专跳艳舞的草台班子。我委托哥们帮我联系去他舅舅那里玩几天,我不要工钱,只要管吃管住就行。哥们满口应允,当即给舅舅打电话,对方回话让我尽快过去,他们不日即将出发。回家后,我让安徽小保姆转告我父母,我要去河南玩几天。她有些紧张,一再追问我跟别人的矛盾是否真的到了非躲出去不可的境地?我哈哈大笑,说不是那码事,我只是想出去玩几天。她满心狐疑望着我,说去那个鸟不拉稀的地方准没好事。我笑嘻嘻夸她聪明,我去河南跳脱衣舞。她脸一红,骂我死不正经,出门买菜去了。
火车、汽车、摩的......我被不同的交通工具带到河南许昌一个非常偏僻的小集镇,朋友舅舅住在这儿。方脸,大眼,兜塞胡,魁梧身材,40多岁,班主给我的第一印象是电影中常见的土匪形象。他用一口土话问我会干什么?我说除了电脑与吹牛啥也不会。他朗声大笑,笑声震得房顶微微颤动。他捋着胡须说什么都不会最好,这样不会给他惹麻烦。我不懂他的意思,但不好意思询问。当晚我在他家睡了一宿。他请我喝酒,答应教我武术,送我两件所谓的戏服。他要求我入乡随俗,不准玩团内的女孩,不准埋怨吃住条件差,不准跟外人提团内的事,不准随意离开团队去外面游山玩水。他给我分派的任务很简单,负责宣传和演出前收费。
第二天我们出发了,交通工具是一辆十分陈旧的小型客车,由班主亲自驾驶。班子中有两名20多岁的男青年,身材魁梧,面色黝黑,相貌尚可,他们既是舞蹈演员也是护场家丁,每人都有一身不俗的武功。主力部队是六名不满20岁的女孩,个个身材饱满,五官不清秀也不丑陋,文化水平几乎为零,跳舞技巧相当粗糙。跳艳舞不需要多高水平,只要敢脱敢裸敢做低俗动作就行,台下那帮家伙不需要艺术,他们要的是刺激。班主给每个人取一个艺名,他叫润发,男青年分别叫德华与星驰,我叫学友,女孩分别叫作曼玉、嘉玲、楚红、裕玲、淑贞、咏仪,他把自己最喜欢的香港明星的名字都用上了。每当想起我们的艺名我就想发笑,香港明星跳艳舞,亏班主想得出来,周润发如果长他这副模样,大概只配演“大傻”成奎安的角色。
我没想到我这个从未吃过苦的人适应性超强,没有任何铺垫便与他们水乳交融成为一体,吃大碗面,睡小客车,少洗澡,不理发,语言粗俗,行为浪荡。女孩们抽烟喝酒赌博讲粗口,一点也不像不满20岁的孩子,不过她们也有自己的原则,卖艺卖相不卖淫。班主将这些女孩当成私有财产,想跟谁睡就带谁去旅社开房,好像土皇帝一样。他不许团内其他男人染指这些女孩。我非常不服气,暗中鼓动德华、星驰乘班主不在偷玩自己中意的女孩,我可以想办法将其他人引开。他俩老老实实说不敢,被师傅打还在其次,被开除就没有经济来源了。
也许觉得跟40多岁的老男人交欢很没趣,也许羞耻心已完全淡化,也许对来自大城市的男人充满敬仰,六个女孩纷纷对我眉来眼去摩肩擦背轻薄勾引。起初,我对她们有畏惧心理,她们是不折不扣的风尘女,谁知道有没有毛病,河南是中国爱滋大省。接触久了,我发现她们的身体都很好,连感冒发烧之类的小毛病也没见谁患过。我终于在心理上认同了她们。我挑选班主不在的时机,带两个相对漂亮比较老实的女孩嘉玲与楚红去附近小旅社开了钟点房。刘嘉玲与钟楚红是我最喜欢的香港电影明星,我玩不到她们跟她们的替身睡觉也是一种享受。我的行为很快被没有得逞心愿的女孩告发,班主十分生气,鉴于我是不拿工资的编外人员,加上我跟他外甥是好朋友,他还是决定网开一面。班主破例允许我继续跟嘉玲、楚红睡觉,但严禁我再将手伸向其他姑娘,否则严惩不贷。
天冷了,草台班子需要回乡休养,我与他们在浙江义乌的一个小镇分道扬镳。班主见我巧舌如簧招来不少观众,没拿一块钱工钱有些过意不去,临别送我500块作盘缠。嘉玲、楚红舍不得我走一直送出很远,我也有几分伤感与留恋,毕竟我们在一起同甘共苦三个月,双方已建立良好的感情,况且还有鱼水之欢。我牵着她俩的手默默走向汽车站。我发现一家银行外面有取钞机,停下脚步,从卡中取出仅存的2000块钱。我把这些钱分给她俩,嘱咐随便买些什么,算我送的分手礼物。她们其实很可怜,班主给的工钱竟比不上我家小保姆,我想多给但没那个能力。人有贵贱之分,命运有好有坏,再苦再累的事也有人做,这就是生活。我登上汽车的时候,发现两个河南姑娘都哭了,她们扒着车窗让我有时间再去乡下找她们玩。我虽然口头答应,心里却异常清楚以后不会再去,我跟她们不是一路人。
背着空空行囊,一卷长发,一身馊味,一口豫腔,我回到南京,回到小区,回到温暖的家。安徽小保姆看见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吓得惊叫起来,正在看电视新闻的父母也哆嗦不已,他们以为流窜犯进家了。我嬉皮笑脸用河南话说:“俺又不是土匪,你们怕啥呢?”我妈看清是我,手拂胸口骂道:“你个混账东西!”她骂的对,我一走就是三个月,手机不带,信不写,跟家里的联络少的可怜。我爸让我赶紧去剃头洗澡,将身上破衣烂衫扔掉,否则明天出门肯定会被人扭进派出所。我嘻嘻哈哈用河南话应答中啊,好像已不会讲南京话。
安徽小保姆的父亲是剃头匠,她小时候在家乡学过理发,我与父亲这些年的头发都是她理的。她将我强行按压在小板凳上,套上围兜,拿起电动推剪大刀阔斧操作起来。我问她能不能温柔一点?她大声回答不行!父母露出久违的笑容。头很快剃完,我已从嬉皮士流浪汉变成青皮阿三劳改犯。我对着她递来的镜子察看效果,大声质问为啥把我变成囚犯?她将我的脑袋拨来推去,说看你还敢不敢去外面鬼混,说完呵呵大笑。她的年纪跟跳艳舞的女孩相仿,她的笑容让我不由想起嘉玲与楚红,我的心头不由一紧,同样来自贫困乡村,同样拥有花样年华,同样离乡背井去外地讨生活,命运却完全迥异。我家把安徽小保姆当亲人,当女儿,班主却从未将跳艳舞的女孩当人,看来人是需要一点运气的。
洗澡的时候我想起邻家阿姐,今天不是周末,她老公应该不在,我可以过去慰问一下了。想到这,我的身体不由产生一丝甜蜜的冲动。洗完澡,我偷偷拨打隔壁电话,一连拨了五次,回回都是忙音,我又改打阿姐手机,对方没在服务区内。我走进小保姆的房间,先是胡吹乱侃在外面的见闻,然后打探邻家阿姐的消息。小保姆跟阿姐是安徽老乡,她去隔壁兼做钟点工是我介绍的,她一仆二主的事我父母不知道。小保姆说邻家阿姐已辞职随老公去了上海,房子卖给一对年轻夫妇,好像是阿姐丈夫的同事。这个消息令我沮丧万分,我非常后悔没能早些回来,我不该逃跑,不该辜负阿姐的一片艳情,与其跟跳艳舞的女孩鬼混,还不如跟阿姐玩安全实在,她是很干净的良家妇女。
王彪是我阿姨的儿子,我俩年龄相当容貌酷似,从小一块儿长大,臭味相投。他没考取大学,高中毕业进入南京某著名公园,在水上娱乐中心当管理员。听说我巡游回来,他兴致勃勃跑来我家,要我给他讲在外面的风流韵事。我添油加醋胡吹海侃,当说到与嘉玲、楚红左拥右抱的时候,他两眼放光嘴中直呼过瘾。我问他最近公园有什么好玩的没有,他说新近购回两艘摩托快艇,让我有空去玩。我天天都有空,以后可以每天去公园飙飞艇,那种感觉一定特别刺激。你大概会奇怪,王彪是什么角色,他有资格将那么贵重的快艇每天都借给我玩吗?王彪什么都不是,我之所以能在公园畅通无阻不是因为他,而是公园一把手的女儿正在我父亲手下读研究生。
12月中旬的一个星期六上午,天很阴,风很大,空气清冽,来公园游玩的游客依然络绎不绝,谁让它是南京最重要的旅游景点呢?本来这种天气我是不去的,王彪的女朋友是卖服装的,她要王彪跟她一起去杭州进货,我这个当弟弟的祝贺去给表哥代班。水上中心的领导一大早打过招呼,天气不好尤其要注意游人安全,出了问题公园是要赔钱的。我虽然不是正式员工,但我是代表表哥来的,我不能让表哥脸上蒙羞。我们将所有船只认真检查一遍,重新安置浮漂,减少船只允许航行的区域,力争不发生安全事故。
9点左右,三个稚嫩看起来像大学生模样的女生合租一艘电瓶游船,那艘船能乘4人,前有挡风玻璃罩面,上有乌棚遮阳阻雨,十分精致漂亮。姑娘们一上船就嘻嘻哈哈推推打打,引得许多游人驻足观望。我十分紧张,疾步朝她们走去,这种天气胡闹不得,掉落水中即使不被淹死也会冻成冰棍。掌盘的女生让我一怔,南京很少看见这么漂亮的女孩,她秀发高绾,皮肤白里透红,眉目清丽含情,身段丰盈婀娜,一件闪闪发光的紫风衣平添无穷魅力。我将眼光后移,那里坐着一高一矮,高姑娘披散柔发,身材丰满,相貌中上,穿大红羽绒袍;矮姑娘皮肤白皙,扎马尾辫,小眼大嘴扁平脸,穿浅绿呢子短大衣;打闹主要来自她俩。不知何故,我对眼前身材矮小的“丑”姑娘有一见如故的清新感觉。
“小家伙,船上不可以打闹!”我装出很老成的样子威严地用南京话提醒她们。“呸!你以为你很大?死一边去!”“丑”姑娘一张嘴就抖落出一口南京“屁”话。遭到揶揄我有几分羞恼,刚刚积蓄在心中对她的好感一扫而空。“统统上来!不遵守秩序不准开船!”我闷声怒吼。“不上去你能吃了我们?有本事跳过来,来呀,我抱住你。”“丑”边说边朝我扭动身躯。女孩们山呼海啸般地狂笑起来。我气得大眼瞪小眼,她们离岸只有3、4米,但要跳过去我还没练成这门轻功。
游船在我的注视下缓缓驶向湖心,我越想越恐惧,这要出点什么事怎么对得起表哥?我启动一艘摩托快艇,悄悄跟随几个疯丫头,在发现她们不再打闹后心宽许多。我将摩托艇开出游区,加至高速在她们目所能及的范围飞驰,力图引起注意。然而我失算了,三个衰人看都不看我这边一眼。玩了一阵,我的神经松弛下来,我将快艇驶入游区准备返航。突然,远处传来阵阵急呼,有人落水了!我心里一紧,游区不能开快,误撞其它游船损失将更大,只能左右避闪慢慢靠近。待我靠近出事游船时,忍不住大笑起来,落水者不是别人正是不听劝告的“丑”姑娘。船没有倾覆,船上另两个女孩平安无事,落水者没有生命危险,她的双手已抓住船沿,只是穿着甚多身体臃肿爬不上去,两个女伴无力扯动,只能看着她在水中干耗。
“说了不听,活该!”我隐忍笑意沉声教训,“喊一声爷爷我就拉你上来。”我又补充一句。“滚!我宁死都不喊,叫你孙子还差不多!”“丑”姑娘虽冻得嘴唇发乌,嘴还像鸭子一样坚硬。“想死?我偏不让你得逞!”我嘴中说着能让自己下台阶的话,探身抓住“丑”的手腕,将其扯上摩托快艇。“丑”姑娘终究抵抗不住寒风侵袭,一上艇便接二连三打喷嚏,脸色逐渐转青。看着全身湿辘辘缩成一团的她,我的恻隐心突然从心底冒出,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我匆匆关照另两位姑娘等下去水上中心休息室找她,开足马力朝无船的岸边驶去。
水上中心休息室只有一间房,16平方米,房内有水池,木床,三屉桌,21英寸彩电,椅子,电烤火炉等物,墙上挂着两件军大衣。我将“丑”姑娘引进休息室,打开电烤火炉升温。我问她娘家住哪儿,她答大厂镇。我心一沉,那地方很远,指望她妈马上送干净衣裤过来很不现实。我想了想,让她先把外面的衣裤脱掉。她迟疑了一下,用充满敌意的眼光瞅着我。我解释说内衣裤与鞋袜由她自己在这里烘干,我帮她把外衣裤拿到园外干洗店处理,在这儿只怕烤到下午也未必能干。她面含羞涩宽衣解带,我没回避,直勾勾盯着她看,她的脸上有些潮红。
我拿起她脱下的外衣裤转身就走,走至门口开玩笑说没准我会爬窗偷看,警告她烘衣时小心一点。她瞥一眼有些高却没挂窗帘的窗户,身子抖了一下。突然,她像刺猬一样尖利起来,说我如果偷看就叉瞎我的眼睛!我皮笑肉不笑说送给我都不看,像她这种没成熟的青苹果任何男人都没兴趣。她狠狠啐了一口,小脸涨得通红。她的样子让我忍俊不禁。我继续调侃,问她打算怎样烤,是穿军大衣,裹棉被,还是直接光腚?她大骂下流,冲过来一脚将我踹出房间,迅捷关闭房门插紧插销。走在通往干洗店的路上,我手扶被踹疼的屁股心中好不得意,用言辞挑逗小女生的感觉太爽了!她其实一点也不丑,刚才脱的只剩棉毛衫裤时我细细打量过,该突的地方突,该凹的地方凹,全身上下无不闪烁勃勃的青春朝气。
这就是我跟肖瑶认识的经过,那年她18岁,我21岁,她刚刚考取SH大学,我已从NJ大学毕业。身高1米58的肖瑶不是美女,但有自己的特色,皮肤细嫩,伶牙俐齿,能写会画,聪明顽皮。跟她一起的女孩是上海人,三人是同班同学,也是形影不离的好姐妹。肖瑶没料到与朋友出来玩的第一个上午就掉落水中,全身湿透浑身打颤狼狈之极,最可气的是隐性眼镜让水冲掉一只,成了不折不扣的独眼龙,一边朦胧一边清晰。她将赤裸裸的身躯裹进脏兮兮的军大衣中,有些难堪,有些恶心,更多的是心慌,生怕有人从窗口偷窥或强行撞门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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