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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灌水区 回复帖

被回复帖: 凌正红2的《秦淮浪子》 [登录] [注册] [发表新文章]  

作者: 凌正红2 收藏:0 回复:0 点击:414 回复时间: 2007.09.01 14:28:24

Re:秦淮浪子


  8 误中诡计破玉身
  
  元旦过后没两天,史橙在客厅得意洋洋宣布她将与公司老总去华盛顿参加一项经济贸易活动,届时可能签定一笔数目极大的商业合同。我虽然没去过美国,但一点也不羡慕,她在美资企业工作,去美国出差属正常现象,没什么可值得炫耀。米糯似乎有些闷闷不乐,早早离开客厅回房去了。米糯的心情我能理解,两个好友一个在日本,另一个要去美国,她连去香港的机会都没有,论长相、能力、口才,她不比任何人差,差的只是一点运气,而这点运气足以毁掉一个人的自信心。相比之下我算运气比较好的,从小到大没受过苦,每每有贵人相助,连谈恋爱都尽遇富家女。令人遗憾的是我没出息,多少次机会都被自己白白浪费糟蹋掉了。
  
  我心里想着找个机会上楼安慰一下米糯,虽然没多大用处,至少尽了朋友之责。正在此时史橙的手机唱了起来,乘她去凉台接电话之际,我溜至楼上闪进米糯的房间。米糯还没上床,坐在窗前对外发呆。我说:“春节快到了,我手头有笔钱,我俩一起去新、马、太旅游好吗?”米糯扑哧一笑,掉转头说:“你这招太老套,新街口、太子庙、马寡妇豆花店早就没有新意了。”我不禁哑然失笑,我几年前胡诌的话她居然还记得,弄得我想玩真格的都不行了。我忽然想起一个现实问题,顿时泄气,以这种方式安慰她似乎不妥,人家有男朋友,即使她答应谢岩也不会同意。我嗫嗫说:“我这回是真想带你出去散心,你有男朋友我越俎代庖没有道理,对吧?”米糯鼻孔重重哼了一声,“你只会说大话哄人开心,一点诚意都没有,我俩出去玩跟谢岩有什么关系?”我赶紧表白:“要不你跟谢岩报个旅游团,费用我出。”米糯咯咯大笑,“心领了,你以为我用穷鬼的钱出国旅游心里会踏实?”我被她呛住,是啊,才当几天代理总经理就把自己是穷鬼的事给忘了。
  
  史橙咚咚咚跑上楼,对我与米糯说,刚才是她爸打来的电话,他让我与米糯、谢岩明晚一道去他家便饭。我明白史橙爸爸的意思,一来为女儿饯行,二来跟我聊聊,我已许久没去他家。横岛在的时候,我每周都去,不是为史橙而是为她爸,她爸对我太好了。史橙爸爸送我一套法国名牌西装,一块瑞士名表,他经常叮咛我注意身体,开车前一定不能沾酒,驾驶中不要莽撞开飞车,工作再忙也不可熬夜等等。我猜不透他对我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照顾的原因。是我救过他大嫂?不像。是我俩特别投缘?也不像。难道是为女儿婚事极力讨好奉承?更不像,他不是那样的人,否则早当官了。天底下没有一个父亲急于将自己年轻貌美的心肝宝贝推出去,我不帅气,父母不是富豪大款,本人又没钱,讨好我除非他疯了。
  
  次日晚上,史家热闹非凡,除了我与米糯、谢岩,还有史橙大伯夫妇,史橙舅舅一家三口,欢歌笑语溢满房内各个角落。晚餐是正宗上海口味,史橙爸爸没有因为迁就我而让多数客人扫兴,毕竟偏爱南京菜的只有我一人。我以前嘴很刁,只吃家乡菜。自打去广州工作几年,我发现粤菜也挺好吃的,渐渐不那么挑食了。史橙爸爸没有专门为我做菜,但在细微之处还是透露出对我的特殊关爱,来自史橙大伯与舅舅的劝酒都被他一一阻挡。我十分感动,如果在这么多人面前烂醉如泥,那就真没脸见人了。史橙舅舅一家我是第一次见到,夫妻二人均在35岁上下,儿子还在上小学。史橙舅舅在轮船上当大副,一年有几个月不在上海,眼下正是休假期。史橙舅妈是浦东一家医院的儿科医生,相貌平平。不过,她十分健谈,她那爽朗笑声给我留下深刻印象。
  
  史橙舅妈看见我后足足盯了数秒钟,她说好像在哪见过我的照片。我回答那当然,史橙的影集中有许多我与三个女生在南京拍的合影。史橙舅妈嫣然一笑,说不是在史橙的影集中,而是在一个同事的电脑里。我呵呵一笑,说她一定弄错了,我在上海的朋友只限于史橙等几人,没有一个医生。史橙舅妈说太像了,照片中的男孩穿一身斑马服正在专心致志玩电脑,她对他的印象极为深刻。我的脸腾的一下红过耳根,我是有这么一套服装,那是“黄瓜”的老爸从芬兰买回的,“黄瓜”嫌大送我了。当年我去邻家阿姐家玩的时候常穿这身衣服,会不会是她用手机偷拍的?我不好意思在这种场合提到邻家阿姐,极力否认我有那种服装。史橙舅妈说她同事以前是南京一家医院的护士,由于我是南京人,照片中的男孩又很像我,她以为那人笃定是我。
  
  吃完饭大家一起闲聊了一阵,大约9点左右纷纷告辞,史橙第二天要启程去美国,不好打搅她休息。关于搭车问题大家都很谦让,鉴于史橙舅舅一家住在距离较远的浦东,最终决定由我送他们回家。我暗自庆幸在这样一个特殊时间遇到史橙舅妈,史橙无暇拷问有关照片的事,否则我在编制谎言时难免前言不搭后语露出马脚,史橙的精明让人胆战心寒。我猜不透米糯今晚会在哪儿过夜,如果回张海家就剩下我们孤男寡女,感觉非常不好。我在开车送史橙舅舅一家回浦东的路上有些心猿意马,一会儿寻思米糯为啥从来不让谢岩留宿张海家,他们不是很早就发生关系了吗,一会儿又想询问史橙舅妈邻家阿姐的近况,我俩已许多年没见面,她是我很难忘怀的一个特殊女人。我最终还是没问,几次话到嘴边又强行咽回,女人的嘴非常不稳,万一邻家阿姐知道我在上海高兴说漏嘴,我们有过一夜激情的秘密就会经由史橙舅妈的嘴传至史橙耳中,史橙知道我的烂事已经够多,何必再增加一条。
  
  第二天公司例会,我没送史橙去机场,只是早晨发一则预祝平安的短信。史橙在到达浦东国际机场后给我回复,说“我爱文字”她的私人保险箱内有一封写给我的信,希望我有空去看看,第一道密码是她的生日,第二道密码是我的生日。“女阴洁”公司开会期间必须关闭一切通讯工具,我在第一时间没看到这则短信。散会后,我看着这则短信百思不得其解,有话昨晚为啥不讲,好端端的写什么信呀?在网站开创电子保险箱是我的独创,它比一般邮箱容量大,保密性强,不易破解、丢失与被窃,这种保险箱需要支付一定费用,两道密码由用户设定,保用年限也由用户按需要自己确定。史橙告知密码无意于向我敞开心扉,因为里面任何机密我将一览无余,我心中不由涌起一股暖暖的潮流。
  
  我返回办公室,进入自己的网站,输入密码打开史橙的保险箱。里面内容繁杂,日记,文章,照片,信件,工作机要,密码提示,病历及用药详细资料......真可谓五花八门无奇不有。工作机要与密码提示我是不会打开的,我虽然不是好人可也不是小人,偷鸡摸狗窥探隐私是一种很不道德的行为,我鄙视它。史橙的文章我也不想看,相比之下我更愿意看肖瑶的,我喜欢阅读空洞无物的美文佳句,不喜欢踏踏实实的文字纪录。史橙的日记我非看不可,那里有许多来自心灵深处的东西,如果连女人的心灵都不愿意触碰那就不是男人了。日记中有许多关于我们认识与交往的详细记载,初次相见那天我驾驶快艇的神态与心理描绘得十分准确,我当时以为她们对我不屑一顾,原来有人在默默观察。
  
  我打开电子影集,这里有许多没有打印出来的照片。我不认为这里没有经典之作,女人的审美观与男人不同,史橙认为不好的东西不一定就差。才看几张我就发现自己的臆断完全正确,只是这些精美图片无法进入大雅之堂,它们是不能打印出来的。史橙是乖乖女也是新潮女,她的照片集中有几张一丝不挂的裸体艺术照。照片的选景、曝光、色彩、时机抓得非常好,绝非业余摄影爱好者所为。史橙裸露的美丽压得我喘不过气,她的身体比脸庞更动人,嫩嫩的肤,平平的肩,涨涨的乳,绵绵的腰,圆圆的臀,肉肉的腿,全身上下无一不是精品。这种照片最后一张是合影,史橙、肖瑶、米糯裸露全身在海滩沙丘上手牵手做凌空飞翔动作,蓝天,白云,海浪,飞鸟,纯洁少女,真是美奂美仑,是人就会被它感动。是谁捕捉到这至真至美的瞬间?是谁创意如此美妙绝伦的构思?我在心中为这个摄影师大声喝彩,同时也为三个女孩的胆量惊叹,她们赤条条在青天白日下拍照,难道不怕被人瞧去?
  
  盯着这张不同寻常的人体艺术作品,我的心情渐渐趋于平静,我不应该有丝毫邪念,它与色情毫无关系。或许我没资格看这张合影,它没公开发表属个人隐私,肖瑶的身体我很熟悉,看不看无所谓;史橙是她授权的,我看不算违规;米糯没答应我看她的裸照,如果控诉我是无力辩解的。三位女生组合起来配上美丽的海岛风光构成纯美的艺术图片,如果分割开来则有许多缺陷。首先,裸露的米糯并不漂亮,她皮肤既不细腻也不白皙,乳晕过大,大腿稍粗,身体各部官器不构成黄金分割比例。我认为穿衣的米糯比一丝不挂的她漂亮许多,不是任何女人都适合拍裸体艺术照片。肖瑶拍摄此类照片很上镜,皮肤白皙,身段匀称,不足的是个子太矮,面部表情有些夸张。史橙是唯一亮点,她身段高挑娇美,表情自然清新,身体各部都是百里挑一的精品,她穿不穿衣都是有相当分量的大美女。
  
  看完照片我已无心看其它东西,找出史橙写给我的信,点开拜读,读着读着额头开始渗汗,看着看着心逐渐沉入海底。
  
  亲爱的浪子哥: 你好!
  
  本来不想这么早让你知道,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提前告诉你。首先我要申明,做这事我心不甘情不愿,但不能不为,因为我爱你,我不做你永远不肯接纳我。我去美国不是参加经济贸易活动而是卖处,有个洋鬼子来上海出差时看中我,提出让我去美国陪他一周,好处是10万美金外加一笔数额巨大的商业订单。如果中国人提这种条件我会断然拒绝,美国人可以让我缺失许多羞耻感。其实我们老总也一直觊觎我的身体,由于我是处女,他跟你一样不愿意承担责任,所以至今仍未碰我。我不明白你们男人为啥都这样自私?我给过你许多机会,你不肯要我,纵然在沙家浜度假村同居一室还是无动于衷,既然你不要我的处子之身,我只能用来卖钱。
  
  你口口声声在广州受过挫折,无法接受我是处女的事实,这个理由牵强附会贻笑大方。鬼都不会相信。我终于迈出令我一辈子感到羞耻的一步,这可是你逼的,等我从美国归来就不是该死的处女,看你还有什么理由拒绝我?如果你还嫌不够,我就去给老总当情妇,或像米糯那样出入高级场所猎取精致男人,我比她条件好得多。从小到大我一直循规蹈矩不做出格的事,世上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做淑女,做好女孩有多累你知道吗?我羡慕肖瑶、米糯,她们活得真实活得精彩,她们锦衣玉食花天酒地,她们男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我呢?在她们欢歌艳舞的时候只能一个人呆在寝室品尝单相思的滋味。当年你伤害肖瑶的时候,我非但不同情还幸灾乐祸,谁让她抢我喜欢的男人?你如果当初在上海,她只怕连门都找不到,我决不给她任何接近你的机会。
  
  堕落就能得到爱情,变坏就能拥有自己喜欢的男人,疯狂之后是永恒!一周屈辱很快就会过去,你一定要等我回来,投入你的怀抱,直到生命最后一刻。我求你不要取笑我为爱疯狂,求你工作不要太拼命,求你看好我们的“核武器”,我不准别人打它主意,它是我的!我不相信在我回国之后你还会像过去那样拒我以千里之外。我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对爱情事业都是如此,但我反感女人用自己的身体做筹码而不是用智慧。去美国是我这辈子走的最险的一着棋,如果失败我活着就没意义了,我一定会在你面前自杀,并且不给你任何挽救的机会。相信你不会那样绝情,否则我真看走眼了。
  
   深爱你的 橙子
   200X年1月3日
  
  读完史橙写给我的信,一种整个人都要焚烧起来的感觉在胸口膨胀,一个强劲有力的声音在心中呐喊:不要!不要去美国!!不要给老外!!!我抓起电话拼命拨打史橙的手机,语音提示对方已关机。我冲出办公室,电梯不在本层。我没空等待,疯也似的冲下楼梯,奔向轿车,以生死急速朝机场方向狂飚。前行的汽车被我一辆辆甩在身后,目标距我越来越近,终于出现在我的眼帘之中。然而,我的一切努力都以失败告终,待我赶到机场,史橙所乘的那架班机已起飞很久,我就是乘火箭也追不上了。我急得双脚直跺,在大庭广众之下朝自己脸庞猛掴耳光,并大声唾骂自己是畜生。人们用好奇加鄙夷的眼神打量这个“疯子”。“疯子”终因体力不支,两眼一黑,身子一歪,硬生生栽倒在地板上失去知觉。
  
  我昏昏沉沉回到张海家,一种天崩地裂万箭穿心的刺痛迎面袭来。我身体颤抖,六神无主,呆若木鸡,两眼无神,龟缩在沙发中直至天色阴暗。一阵猛烈的雷声夹杂连绵不绝的闪电之后,暴雨哗啦啦倾泻下来,窗外形成一片水珠串就的世界。我匍匐在沙发上,意识模糊,渐渐跌入深睡陷阱。不知沉睡多久,我醒了,窗外的雨帘已被柔和的灯光所替代,此刻已至晚上。门外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我欣喜若狂,史橙开玩笑的,她回来了。我犹如离弦之箭射向大门,一把将进屋之人紧紧拥住,嘴中呼喊史橙的小名,泪流满面。来人不抗争不吱声,异常温柔地亲吻我的脸颊,双手在我身后游弋。我以十二万分的热情与她亲吻、拥抱,此时已分不清东南西北,不知身在梦乡还是现实世界。
  
  激情持续很长时间,双方因力乏而松开缠绵。我按下墙上所有开关,室内顿时亮堂一片,无数条光柱投向满面潮红殷殷含笑的来人。我大惊失色,她不是史橙,是个子更高体态更丰腴的米糯。我真是昏了头,怎么连人也分不清了?“浪子哥,我差点被你弄窒息,你的吻真有劲。”米糯笑嘻嘻说道,说完媚眼朝我挑了两下。“啊,对......对不起!我以为你是史橙......”我羞愧万分,话都不会说了。“没关系,我愿意充当史橙的替身,我们是好姐妹,她老公就是我老公。”米糯的嗲功开始运作。我不知说什么好,摇了摇头。“你接吻的技巧很棒很消魂,我还想见识你的床上功夫。”她大言不惭补充一句浑话。我见她有些微醉,没有责怪她胡说八道,岔开话头问她怎么又回来了?
  
  米糯今晚没打算在这儿过夜,早晨就告诉我了。刚才她在附近一家酒楼参加一个饭局,喝得有些飘,身上黏糊糊的,想过来洗个澡换身衣裳,再去参加公司同仁举办的联谊活动。听完米糯的解释,我让她去洗澡,自己懒洋洋返回卧室,我的脑袋晕得一塌糊涂。我脱去衣裤钻进被窝,一阵清冷将我刺激得浑身发抖,牙齿不停地打颤。过了一会儿,被内逐渐温暖起来,我打算好好睡一觉,明天再去打听史橙的消息。正睡的迷迷糊糊,有人从身后将我搂得密不透风。“谁?”我奋力挣脱束缚,陡然坐起。“我呀,怎么就睡了?”米糯娇柔含情的话语在屋内回荡。“别闹,我今天不舒服,让我好好睡一觉好吗?”我见没有危险,躺下身子小声央求。“我帮你按摩放松,很管用的。”她异常娇媚地说。“算了,你赶快去参加联谊会吧。”我朝前移了半小步。
  
  米糯再次贴近,用硕大的胸脯在我后背噌来噌去,鼻中呼吸逐渐加深,长长的秀头将我脸颊搔弄得一阵阵发痒。她的骚弄使我产生一丝悸动,但没有欲求。我不想理她,继续埋头睡觉。她见我不理不睬,翻滚到前面,用五指捏住我的鼻翼与嘴唇。我呼吸不畅,只好睁开双眼。“别以为只有肖瑶、史橙喜欢你,我对你的爱一点也不少于她俩。”米糯脉脉含情抚摸我的头发。“别玩了,谢岩来了。”我将她男朋友抬出吓唬她。“他来我也不放弃这个天赐良缘,反正分手已是板上钉钉的事。”米糯的话反将我吓一跳。“你说什么,你要跟谢岩分手?!”我的眼睛在不自觉中瞪圆。“别提那个倒霉鬼,今晚只有我和你。肖瑶、史橙已领教过你的“核武器”的威力,现在轮到我享用了。”米糯笑眯眯在我大腿根部抚摸起来。
  
  我的脸涨得通红,真想撕裂肖瑶的臭嘴,她不但将此事告诉史橙,连米糯也说了。我今天心情很糟,没有一点情趣与女人交欢。我知道必须对米糯的行为进行制止,否则她会变本加厉。她是我的好朋友,粗暴拒绝似乎不妥。为今之计只能先稳住她,然后悄悄溜走。我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让她别这样猴急,我去冲个热水澡,洗干净再玩不是更尽兴吗?她大喜,催促我快去快回,然后在被中开始稀稀唆唆自解罗衫。我跳下床,假意在橱柜中翻找睡衣,趁她没留神,抓起刚才脱下的罩衣裤,疾步朝楼下冲去......
  
  我在急切盼望中度过一个难以形容的星期,它是我有生以来最长的一周,仿佛比一年还漫长,我每分每秒都在牵挂史橙,算计她回来还剩多少时间。不知那个长鼻子老外高不高大、威不威猛,对史橙温不温柔,但愿他不是爱玩性虐待的变态狂。我暗暗发誓,以后一定好好照顾史橙,不让她受丁点委屈,这笔屈辱的烂账也决计永远不提。一周过后,史橙没回来。我愈发焦急,给她打无数通电话均石沉大海,通过网络发讯息也没回音。我硬着头皮去他们公司询问,没人知道具体归期,秘书小姐拒绝透露史橙在美国的联络方式。我无计可施,只能老老实实耐心等待。这种等待是揪心揪肺的,是望眼欲穿的,是及其残酷的精神折磨。又过一周,史橙还是没有消息,我在一步步走向崩溃的边缘。
  
  我热切期盼的史橙没回来,不太牵挂的横岛与肖瑶却突然回到上海。横岛出院后,心情十分郁闷。他在日本已没多少知心朋友,加之不喜欢那边的寒冷气候,另外就是老母让他调解两个兄长之间的经济纠纷。他心力交瘁,只想尽快逃之夭夭,于是提前返回上海。接到肖瑶的电话,我立即放下手头工作,驱车去疗养院探望横岛。横岛的身体很虚弱,气色也不大好,显然,我暂时不能恢复自由自在的工作状态。我有板有眼向横岛一一汇报公司各项业务,此时我已熟悉各项流程,有点代理总经理的架势了。横岛频频点头,他对我擅自主张动用公司基金为网站增设奖品一事没有异议,他甚至建议加大奖励力度,手表,剔须刀,自行车,摩托车,妇女卫生用品等都可以作为奖品发放,物质刺激永远都是吸引顾客最有效的方式。
  
  我又一次被横岛的宽宏大量所折服,他不但懂经济,还善解人意懂人情,现在即使有人骂我汉奸我也不会跟他脱离弟兄关系。常言道:再好的地方有坏人,再差的地方也有好人。对日本人不能一概而论,横岛不是军国主义的孝子贤孙,更不是极端狭隘的右翼分子,他对中国是友好的,从未发表任何反华辱华言论,也没欺压打骂中籍雇员,不能因为我妈厌恶日本人就不与他交朋友。对于我在公司胡作非为得罪日本员工的事,横岛没有横加指责,只说先维持现状,等他返回公司后再说。我已认识到我的做法有失偏颇与公允,中日员工的薪酬差异是两国经济不等所致,并非歧视打压,我的行为有很深的民族狭隘性,对公司发展有百害而无一利。其实,我早已产生修正错误的想法,鉴于面子问题一直拖至今日。
  
  从疗养院返回公司的路上我心情很好,嘴中一直吹着口哨,横岛回来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大喜事。回到总经理办公室,我看见谢岩两眼无神坐在待客沙发上。我们这些好朋友秘书小姐都认识,她不会阻止其中任何一人走进我的办公室。我在谢岩身边坐下,手搭在他的肩头,准备将横岛的情况通报一下。谢岩非常粗暴地将我推开,站起身子,脸涨得酱紫。我从没见他发过脾气,心里不由纳闷,我哪得罪他了?谢岩对我破口大骂,说我是衣冠禽兽,是猪狗不如的小瘪三。我呆呆地望着他,傻了。谢岩恶狠狠说朋友妻不可欺,他谴责我不该跟米糯发生暧昧关系。我一时语塞,不知怎样解释,我跟米糯......谢岩说他眼瞎才会结交像我这么肮脏的烂朋友,他要跟我一刀两断划清界限。
  
  我的脸一阵白一阵红,虽然他骂的不是事实,但我确实有许多不检点的地方。谢岩的高声叫骂招来秘书小姐,她怯生生望着我,等我发号施令将谢岩驱除出境。我朝她挥挥手,示意先出去,这里没问题。秘书小姐缓缓退出房间。谢岩愣了半晌,一脸沮丧慢慢朝门口走去。我心里非常清楚,只要他跨出这个门,我将失去一个好朋友。我抢上几步,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我将他拽回沙发落座,红着脸解释那晚的误会,我粗心大意认错人与米糯亲吻拥抱在先,她酒后失控洗完澡爬上我的床向我求欢在后,是我不对。我说后来我借口洗澡偷偷溜出家门,跟她没有发生越轨行为。谢岩像一滩烂泥瘫倒在沙发中。他不是存心找我吵架,只是心里郁闷无处发泄。
  
  谢岩对米糯长期游荡在有钱男人之间心知肚明,只是一直装聋作哑,他认为米糯婚后一定会改掉这个坏毛病。昨晚,米糯跟他摊牌,正式提出分手。他又急又气,跟米糯大吵一架。米糯刺讽他没用,既不会赚钱性能力又弱,她睡过的男人最次的也比他强。他气得额头青筋直颤,大声质问哪个王八蛋是最次的?米糯大言不惭说,就是那个头发稀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凌二宏。听到这,我忍不住大笑起来。天地良心,我当门卫那会儿这样说还情有可原,如今咱大小也是外企的代理总经理,比她认识的那些酸臭有钱人差在哪儿?我知道她嫉恨我,我不小心把她的情欲撩逗出来,之后又欺骗她悄悄溜掉,发春女人遇到这种事心理怎能承接?
  
  我怀着一颗愧疚的心力劝谢岩放弃米糯,留住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娶回一个不爱丈夫又喜欢红杏出墙的妻子能幸福吗?我建议他乘年轻重觅对象,上海滩比米糯强的女孩多的是,我们公司就有许多白领美女,我可以为他做介绍。听了我的一番肺腑之言,谢岩心底的气彻底理顺,他握着我的大手让我别计较刚才的无礼,人在气头上说的话不能作数。谢岩说眼下还放不下米糯,介绍女朋友的事以后再议。他求我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诉横岛、肖瑶与史橙,他丢不起这个脸。我拍着他的肩头保证不说出去。谢岩走了,我亲自驾车将他送回学校。回来的路上,我手拂胸口暗自庆幸,好险啊!如果不是心力交瘁,如果我也喝了酒,以米糯的丰腴身资外加柔媚神态,要抵御她的勾引还真不容易。
  
  回到办公室门口,秘书小姐对我粲然一笑,神态及其诡异。我有些气恼,责怪她不该对此事幸灾乐祸。她的小脸涨得通红,解释不是嘲笑我们,而是刚才有位自称是我老婆的女人打来电话让我晚上早点回家,这个电话错的也太离谱了。我心中一阵狂喜,脸上肌肉不断抽搐,是不是史橙回来了?我赶紧察看电话纪录,正是史橙的手机号码。我高兴得蹦了几下,对秘书小姐做出有事打我手机的动作,转身朝电梯方向飞奔。身后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我以前一直声称既没老婆也没女朋友,现在不但老婆有了还这般激动,秘书小姐能不笑吗?
  
  轿车在高架桥上飞驰,我学肖瑶的样子见车就超,我无法等到晚上,现在就要去会这个为我做出重大牺牲的蠢女人。从公司到张海家这段路以前觉得不太长,今天感觉比去南京还远。经过漫长跋涉,漫长堵车,漫长心理煎熬,轿车终于开至我们居住的大楼前。我跳下车,碰上车门,匆匆按下遥控锁车按钮,冲向电梯。随着电梯上升,我的一颗忐忑不安的心也在不断跳荡。谢天谢地,我所看见的史橙没有被老外折磨得不成人形,她脸蛋娇嫩,睫毛上翘,嘴唇轻闭,正睡得酣畅淋漓。我在床沿坐下,默默盯视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俊脸,心情逐渐趋向平和。
  
  我已很久没走进这间卧房,屋内家设还是过去那些,唯一不同的是墙上照片换了,现在挂的是我俩在沙家浜“春来茶馆”前拍摄的放大照片。记得首次走进这间房是春天,当时我不是这里的成员,我坐在电脑前翻看她们制作的网页,史橙半坐在旋转靠椅的扶手上,指指点点吐气如兰。如今,我不但成了这里与网站的主人,还将她们精心打造的纯洁网站弄得面目全非充满铜臭气,真是无颜见江东父老。我心中回忆与史橙交往的点点滴滴,越想越觉得对不起她,我有负她的真情故事足以写就一本厚书。史橙真能睡,整个白天都没醒来,大概是疲倦之极。我不敢随便离开房间,怕她醒后第一时间看不到我,那样我匆匆赶回将变得毫无意义。腹肌,吃几块她买的美国巧克力,口干,喝几口她喝剩的“雪碧”。
  
  我在史橙的电脑上消耗多余的时间。首先,我去久违的“北冰洋”网看了看,实质性的东西几乎没变,这不是柳冰的风格,大概他有转向其它领域发展的意向。接着,我去北京温总的网站浏览一番,令我感到奇怪的是我为他们开发的那款游戏居然没有推出。我坚信没有我的参与他们也能按时推出游戏,我已将所有资料和数据都传送过去,他们的技术人员没有理由做不出。我呆呆地望着屏幕,脑中一片混乱,产品犹如婴儿,自己的心血得不到承认,怎能不派生出一些惆怅?最后,我回到“我爱文字”。一个正在福州读大学的业余版主给我发来一封信,提出许多有建设性的意见,其中还有几张她新近拍摄的写真艺术照。挺漂亮的南方女孩,高高的鼻梁,大大的眼睛,薄薄的嘴唇,婀娜的身段,浅笑吟吟的模样,她说寒假要来上海看我,让我为她准备一个免费食宿的地方。我抿嘴窃笑,现在的小女孩真聪明,免费食宿没问题,把我的卧室借她用几天就是。
  
  “好啊,乘我不在家又泡上新美眉了。”一声娇呼,有人匍上我的肩头。我知道史橙醒了,转身将她揽入怀中,嘴唇迅速贴上她的脸颊。“恶心!人家还没刷牙洗脸呢。”她用力将我推开,脸上笑得阳光明媚春意盎然。“我用舌头与口水帮你洗,保证眼屎、牙屎、耳屎、鼻屎颗粒不剩。”我嬉皮笑脸调笑道。她做出呕吐动作,扮个鬼脸跑开了。我最佩服史橙这点,发生那么大的事,她居然像没事人一样闲庭信步,不是每个女孩都能对这种事泰然处之。我深深叹了一口长气,继续浏览网上新近发表的美丽诗篇。
  
  不久,门口传来虚假咳嗽声。史橙洗漱打扮的时间真短,看来她很相信自己的天俪容颜,不需要刻意添光增彩。我用一个十分潇洒的动作将身下转椅旋转半周,眼光投向她的全身。她站在卧室门口,单手虚扶门框,胸脯高挺,表情恬静,眼睛一瞬不瞬盯着我,这是女人最妖娆性感的动作。一件粉色碎花棉睡裙,一头乌黑亮丽长黑发,领口微启,胸前风光半遮半透,肌肤胜雪,她的样子令我心头一荡。我从电脑椅上一跃而起朝她扑去。她在我接近时主动投身我的怀抱,我像非常有默契一样将她横身抱起,进入隔壁我的卧房。我将她扔进席梦思大床,扑在她身上亲吻她的脸颊与灿烂红唇。她唇齿之间散发残留的牙膏馨香,一种醉心润肺的感觉在我心中荡漾。我慢慢吻向她的胸沟,那里好软,好嫩,好柔,好烫。我轻轻解开她的衣扣,睡衣朝两边滑落,两只浑圆暴涨的秀峰顿时屹立眼前。
  
  以前我一直认为肖瑶的双峰比史橙的大,从她们拍摄的艺术照上看也是如此,亲身感受后才知道眼见为虚的道理,史橙的玉峰规则娇美,肉感沉实,实乃人间罕见的精品。史橙双眸微阖,银牙轻咬,腮挂红霜,以一种恬静优雅的姿态迎接我的爱抚。我在看到她那至纯至美的胴体后,竟不忍对其亵渎,慢慢离开她的身体。史橙睁开双眼,娇问是否觉得她的样子很难看?我说正相反,她美得让我连一丝邪念都没了。她噫了一声,起身将我推倒。我问干吗?她嘻嘻一笑,说检查一下“核武器”是否被敌人破坏,这句话让我顿时魂飞天籁......
  
  我俩终于合二为一。虽然她很主动很积极,但显得动作十分笨拙,如果不是我反客为主,只怕难以达到融会贯通。我觉得有些蹊跷,她的样子不像被人包养半月有余的情场新手,倒很像未经人事的雏儿。她强颜欢笑的神态,缺乏激情的吟叫,不着步点的扭动,处处透着不和谐的痕迹。由于身处风头浪尖,我起初根本无暇顾及此事,激情退却才品出其中不正常的地方。我想验明正身,于是掀开被头俯首观视,床单上鲜红的“玫瑰花瓣”将我惊得目瞪口呆。“你......怎么还是处女?莫非那个美国鬼子......不行?”我结结巴巴问道。“什么美国鬼子?你没发烧说胡话吧?”她隐忍笑意装糊涂反黠。“就是......包你的那个。”
  
  我曾发誓永生不提那件事,可眼前的蹊跷已让我两次破戒。“胡说八道!小心我告你诽谤!”她瞪起一双美丽的大眼,有口无心说瞎话。“难道你在信中说的是假的?我为这事差点内疚死掉,差点撞车身亡,差点被人关进疯人院,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分?”我有少许不快。“你确信看完了我的信?”她不气不恼,脸上的笑纹在一步步扩大。我想,她既然敢狡辩就一定有文章。我用她的睡袍裹住赤裸裸的身躯,跳下床,跑进隔壁房间,一屁股坐进电脑椅中。我点击进入“我爱文字”她的私人保管箱,输入密码,找出那封信。天那,我真的没看完,她在空白五页之后用最小字号写了这样几个字----本故事纯属虚构。我被这个上海滩的小精灵给骗了,骗得五内俱伤体无完肤。“谁让我这么在意她的,活该!”我自言自语,突然大笑,笑得前仰后合泪花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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