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是彼此想要温暖的人”对着电脑敲下这句话的时候,政离开我已经正好一年.看着这句话,心是疼的,似乎自己背负了几个世纪的苍凉,可我才二十四岁,花样的年华却有了枯萎的迹象--题记
(一)
去见政的时候,我穿了素净并且款式大方的衣服,坐在西餐厅靠窗边的位置等他。确切的说我并不喜欢西餐,我不喜欢在吃饭的时候依旧一副谨慎的样子,但这是政的想法。大约不大熟悉的人都是如此吧,彼此不会轻易的说出心里真正的想法和需要。
政比我大六岁,在一家电子公司上班,属于那种小有成就的大龄青年。
母亲说他长相温厚比较适合我,这么说的时候,母亲注视着我的眼睛,然后伸手帮我掠起了额前的发。我想母亲并不是真的想要将我尽快嫁出去,她或许只想帮我疗伤,利用一个温吞的人。
于是和政的故事便有了开始。
第一次见面,他穿了件黑色的休闲外套,脖子上斜斜的系着一条混色的粗线围巾。
怎么又是一个喜欢围巾的男人??!!我在心里叹息着。政坐在我的对面,审视着我,然后轻声的说“嗨,喜欢西餐不?”我笑笑耸了耸肩摇头,他说“我也不喜欢!”
他对我施了个出去的眼色,我点头。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对我说,“你打扮的像小学老师!”我装做没有听见。这身打扮是妈妈觉得最能体现出我贤淑气质的,无从选择。
走出餐厅的时候,我告诉政,“你戴围巾不好看!”他笑笑,有点尴尬说“第一次戴呢,我老妈最近很迷韩剧,所以模仿着韩国帅哥的样子,给我弄了这么一身古怪的行头。”我吐吐舌头,说“对不起,开玩笑的。其实戴着围巾看着比较亲近呢!”“哦是吗?我老妈也是这么说的,她怕第一次见面你就被我的呆样吓跑。因为早知道你很漂亮的。”政居然像个小孩子一样做了个鬼脸。
我们在一家大排挡里吃了炸酱面,然后散步回家,走到我家门口的时候,政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吃炸酱面吗?”“因为,我出门前检查钱包时把钱包落到了家里!!呵呵呵”我也和他一起“呵呵呵”的笑起来。
和政在一起感觉很轻松,他经常乐呵呵的样子,似乎没有什么烦恼。
但我听妈妈说过,政不久前和相处八年的女朋友分手了。他还因为打伤了那女孩的未婚夫而在监狱里呆了24小时……
或许成熟的男人都不会把伤疤裸露出来给别人看吧!
政从来都没有问过我的过去,他只是偶尔说过一句“我并不喜欢戴围巾的男人,太矫情。
我突然的想起了哪个爱戴围巾的男子,城。相别半年,我已经近似沉寂没落而他我不知道是否依旧戴着他的围巾,招摇过市的混迹在一群女人之间。
妈妈说疼痛可以沉淀,只要不去刻意的记得或者试图忘记,那些曾经让你无法喘息的疼痛就会隐没在心的最低层。只要不去碰触就不会在疼。
(二)
政的妈妈是个可爱的老人,有着和政一样温暖的笑容。她在我第一次去她家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送了我一枚黄金的戒指,款式看起来有点俗,笨笨的。政说戴起来像地主婆。可我喜欢那种敦厚的感觉。我喜欢戴上戒指时,心突然的安宁……
从政的家里出来的时候,我褪下了戴在手上的戒指放在了他的手心里。然后将他的手合上,政笑笑一副了然的样子,什么都没说只是将手伸到我的头上拨乱了我的发。他将我袖进袖子里的手捉了出来放进他的口袋里紧紧的握着,说“晓,假如我们真的在也找不回我们想要爱的那个人了,我们应该会相爱的吧?!或者不能相爱至少也可以互相温暖吧。”他的声音突然变的沙哑。
从相处到今天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嫁,或者政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娶吧。
只是希望在某个孤单或者寒冷的时候,有个人陪伴在身边。
有政在身边的时候,大都是他滔滔不绝的说,我充当听众。当他说了第N个笑话看我无动于衷时会说“丫头你怎么能这么安静呢?这样的老婆谁还敢讨啊,整天跟个幽灵似地不出声”。我说“老政你都这么老了怎么还没讨个媳妇暖床啊?是不是因为话太多没人愿意嫁啊?”政就说“好啊好啊,我们不是互补么,赶明天就去领了结婚证呗。”然后我们一起笑,试探着看向彼此的眼睛……
(三)
我一直以为在也见不到城了。
这个骄傲蛮横的男人在某一个阳光很好的早晨,我站在台上主持公司为推进新品上市,而举办的的文艺演出时,他就直直的站在了我的眼前,依旧是磨的发白的牛仔裤,咖啡色的条绒外套,烟灰色的围巾,嘴里斜斜的咬着烟半眯着眼睛打量着我。
只那么一眼心就乱了疼了,我在心里问自己前面站着的真的是他么?他是回来找我了么?我命令自己镇定一些,在镇定一些,我努力的从他的身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心乱成了一片,不知道自己站在台上说了些什么,一起主持的同事不时的用胳膊碰碰我。
音响停止躁响的时候,我听见了城的声音,“她曾经是我的女人!!”我错愕回头,看到他得意的模样,楼着身边女孩的腰肢。手指着我……
爱情一旦没了,连尊严也会一并的丢失。
我在同事探询的目光里,像被剥光了衣服示众的人。眼泪掉下,没有任何逃避的去处。
这就是我爱的人,冷酷并且随心所欲。爱的时候愿意给你生命,不爱的时候连你的自尊一并拿走的残忍。
下午政来接我下班,他站在街的对面,看我虚脱的样子,缩着肩走向他。
他跑过来迎我将我揽进怀里,抚着我的头,说“你是不是病了?”眼泪轻轻的划过我的脸,流进了嘴巴里,很咸。我拒绝说话,一直低着头默默的哭泣。政陪坐在我的身边不段的递给我纸巾,偶尔摸摸我的头说“丫头看来你真的是压抑太久了!”
人常说冤家路窄,大约就像我和城。
晚上政送我到楼下,就看到了站在路灯下的城。城走上来,从政的身边一把扯过我,说“为他?就为他你离开我?”我瞪着城,说“是!”说出这个字的时候,我发觉自己在不断的发抖,心似被掏空了一般,疼痛深不见底。政走过来似乎想扶我一把,被城猛然的推开。
我昂起头盯着城的眼睛说,“城你说的我只是你曾经的女人!是,我只是你那一群莺莺燕燕里的一个,只是你的过去式。现在我们在无关系!!请你让开。”我侧了身想从城的身边擦过,却被他一把抓住,他将我拉到眼前,双手紧紧的抓着我的胳膊,猛然的摇撼。他说“你们女人整天都在想着什么?难道你看不到我是真的爱你?你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你不是说爱我爱的要发疯么,你不是说为我你愿意抛弃一切么?你说话啊!”
“你放手,放开我!!”我说“是啊我爱你都要发疯了,做满桌的饭菜等你到凌晨一点,半夜还要从其他女人的怀抱里寻你回家,背弃父母跟着你!!”“你给了我什么?除了伤痛你还给了我什么???”我歇斯底里的冲他喊叫。城说,“你不是说爱我,不在乎自己的付出么?现在怎么了后悔了?虚伪的女人——”没等他的话说完,政就给他帅气的脸上狠狠的一拳。
政阴沉着脸走过来,扶着我,轻轻的拥着我的肩送我上楼。
一进门,我就忍不住的哭出声来,我用手捂着嘴巴拼命的压抑着自己的哭声。垂下的头发遮住了我流泪的脸,政将我揽进怀里轻柔的抚摩着我的头发,拍着我的背……
那天政陪我到深夜很晚才离开,走的时候政回头对我说“晓,你是个让人心疼女子,可你要学会爱自己,自己爱自己懂吗?”
(四)
心空了,人也就变的轻飘起来。
没有恨也没有爱,就像太空里失重的人,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行走。
和政聊天的时候,突然会注视着他的嘴巴,似乎听不到他的言语。我会突兀的伸手抚摩他的唇的轮廓,指尖细细的轻轻的从他的唇上滑过。政会捉住我的手,贴在他的脸上说“丫头你的手好冷!!”
几个月后,我们开始讨论结婚的事情,很多时候结婚并不是因为爱情,或许只是完成一个仪式,给一对往来的男女一个看似美好的归处。
婚期越来越近,而我们的见面却越来越少。
在某一天清晨,我迎着阳光,突然的问自己,你真的确定嫁么,你真的确定要嫁给政么?我像沉睡了一个世纪突然的清醒了一样,奔跑着去找政,我要找他谈谈……
政出差了,他的妈妈交给我一封信。
政说“晓,我知道你会在某一天突然的来找我,像个刚刚睡醒的孩子。或许这个时候你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要结婚,两个只够取暖不够相爱的人。晓我也同你一样,急迫的想要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突然渴望结婚,我想知道自己有没有爱你,或者有没有被你爱。人有时候很贪婪,开始只想互相温暖就好,后来就开始奢望起爱情来。晓或许我们在给彼此一些时间……”
看完信,我不知道自己是欣慰还是失落。
取消了婚约,我没有在见到政,听政的妈妈说他去了日本学习。
(五)
时间过的很快,这一年我过的很平静,除了工作在无其他。
这天我照样下班很晚,走出公司时,我看到了站在面前的政,将大衣的领子竖起来,跺着脚。我定定的站在他的面前,注视着他,他冲我笑笑向我走来,我猛然的向他奔跑过去,他张开大衣将我揽进怀里,说“丫头冬天了,我怕你冷跑回来借怀抱给你取暖。”他说着将我两只手拉到掖下说“还有这双冷冰冰的小手也需要暖暖。”
或者爱情并没有那么沉重、疼痛吧,只是我们看到的只有这些,所以忘却了爱情的另一面是暖。
------------------------ 海洋之所以宽广因为它汇集了大小的川流 生命之所以精彩是它囊括了深浅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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