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年幼的时候,我极美丽的小姑去世,爱了她八年新婚的爱人跪在她身旁泣不成声,而她就是那样寂寞的瞌着双眼,从那一刻起,我害怕上了死亡,那是一个极寂寞的过程,任谁也温暖不了的孤独。
三年级上体育课时,实习老师把我们领到了河边,那个镇子上几乎所有的孩子都会游泳,除了我例外,看着伙伴们一个一个欢快的跳下水,我犹豫了片断,也跳了下去,因为我实在不想一个人留在岸上,于是,我慢慢的沉了下去,透过清澈的河水,可以看见几根稻草的飘浮竟然有一种姿态,同学们的嘻闹声竟然有一种韵律,太阳原来是蓝色的,死亡原来可以这样温柔,我正迷惑着的时候,一声水的破裂,老师把我托出了水面。
五年级时,我的外公去世,那是一个被病痛折磨了许久的老人,死神仁慈的扶着他走远,离开墓地时,我不住的回头,看不透一块墓碑怎么可以写尽人的一生,一片黄土怎么可以就这样埋藏了我一个亲人。
初二时,我的同桌,一个叫阿锁的女孩子好几天都没来上课,她家住在一个很远的村庄,中间隔着一个大大的林子,后来,我们才知道,她就是在上课的时候经过林子时被杀害了,死亡突然以这么凛利的姿态放肆的出现在阳光里,不是说它是黑夜的孩子么?我疑惑着。
高三快毕业时,爷爷突然病危,我们全家坐飞机赶回上海,却还是追不上死神的黑翼,它从不肯为任何人把脚步停留片刻。
工作的第一年,一个同事在高速上设卡时被超速的卡车撞上,整个人变成两断,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生命竟然脆弱到只是死神一个无常的游戏。
前不久,一个朋友从六楼跳了下去,听说自杀的人要受炼狱之苦,死神微笑着迎接了这个不速之客,它终于明白,有时生竟不如死。
------------------------ -给我们语言,究竟是为了禁锢还是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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