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西安下了入冬后的第一场雪,我当时并没有在西安,而是在铜川的一个小山上,与朋友喝了一下午的酒,上午,我进山的时候就听山里的人说要下雪,果然,傍晚和朋友喝完酒时雪已经下的很大了。
这里的雪要比西安大的多,天气也比西安冷的多,喝了一下午酒,再加上朋友屋里的炉子烧得通红,暖的我直打瞌睡,可我实在是耐不住雪的诱惑,起身走出了屋子,来到屋外,周围的山和山谷已是白茫茫的一片,不远处的小土堆上,竖着一根很破的电线杆,电线杆上的灯很亮,像个探照灯,灯光下,雪花密而大,一片一片的落在地上,虽然天早就黑了,但四周灯光很多,被雪反射,使周围的山和山谷竟亮如白昼。
我轻轻的走到小土堆前,像是怕打扰这正在落下的雪花,小山上安静极了,山里的人在这样的天气里,不是早早的钻进被窝,就是围着火炉喝茶闲聊,只有我这个城里人,在这里像是没见过世面似的,站在屋外和电线杆子一起看这夜晚的雪景。
我静静的站在雪地里,我和雪仿佛是这座小山上唯有的生命,在这寂静的夜晚,我和雪都似乎正慢慢的走进彼此的心灵。
忽然,我听见了雪落在身上的声音,我听见了雪落在山谷里的声音,我听见了雪落在雪上的声音。
我静静的听着,用心和生命的灵韵听着。
在雪的心灵深处,我听到鸟语,我闻到了花香,在雪冷冷的命运中,我看到了一颗生机盎然心脏,看到了在这冰雪的世界里,可让我为之感动的嫩嫩的绿芽。
“落云,落云”,像是心仪已久的情人忽然投进了自己的怀抱,我在心里喃喃的叫着这个名字。
“落云",是我童年时给雪起的名字,童年的想象里,雪就是天上的白云落在了人间。白云看见冬天的大地太苍凉,就用自己的洁白来装点大地,因此,小的时候,我把下雪叫做下云,长大以后,读了些诗词歌赋,学了点酸劲儿,觉得叫落云沾点诗意,所以,每每下雪,我都叫落云。
落云,我能离开吗?这五彩变幻的红尘;落云,我能摆脱吗?这忙忙碌碌的世俗。
迎着落云,我拉来羽绒服的拉链,落云扑到了我的怀中。
低头看去,落云在我的怀中慢慢融化。
------------------------ 朵颐渭水,把酒长安,望秦岭横断南北;历历盛唐依依,冥冥秦汉威威,谁与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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