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擂台】患难夫妻 作者/红卫兵 |
一
黑云莽莽,把沉沉的天空粘住,象一个心事重重老人的脸,只见一群和平鸽,很懒倦无力的样子,从厂房的天空上飞过,厂房的周身大筐小洞,往日明亮的玻璃窗子,几乎没有了一块好玻璃,玻璃早已被颤抖碎得遍地都是,厂里的设备当废铁巴卖了,好东西让收荒匠“高价”买去了,车间里被拆得遍体鳞伤……一座工厂彻底散伙了。
办公楼路边排列着七八株很高的柏树,在半空中乱舞着,同时发出很惊人的声势,象怒涛一样的狂吼,把一座千疮百孔的办公楼,震撼得好象在微微摇动起来。这正是离中国举办奥运会还有九百九十九天,也就是公元二零零五年某天的一个上午十点钟时候的一个倒闭工厂里的光景。
厂长:“喂!把你的折子拿去。”他愁眉苦脸地挨着轮子点职工们的名,逐个办理相关手续。
我在财务科员手上接过一本工商银行的存折,打开看了一眼,二万四千二百一十八元整,这是厂里卖光所有一切而分到的劳动成果,工龄近三十年的破产所得。并捉起钢笔分别在二张职工劳动解聘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同时得到一本四川省城镇失业人员《失业证》。
接着是我妻子用同样的举动完成了她的这些动作,也得到了同样的所得,也得到了同样的一本《失业证》。
我们工人等着钱用,已有二年多没关过工资了,不这样,又有什么法子?
我灰溜溜地抬着脚迈出了我为四化大业奋斗过的工厂大门,厂大门的立柱上,某某厂的招牌飞走了,永别了,我托付终身希望的工厂,我亲爱的工厂,我是那么地舍不得你,你死去了,我呢?
我站在工厂的大门口,久久迈不动步子,头不由自主地朝向自己熟悉的方向。那打忽闪一般的电焊银光,工厂的暄嚣声,那些机器隆隆的响声,沉重的汽锤的敲击声,以及汇成一片的象火车头憨粗的吼声和喷汽声,你们哪里去了?那矗立在天空中吐着黑烟的烟囱,象征着一座巨大的工厂标记,你也倒了吗?你这五、六十米高的烟囱,时代的痕迹,政治上的温度计,如今也成了鉴定生与死,红与黑的标志。那么,看来,你显然是不及格的。这不是我的想象,长长的红头文件上,印证了当前改革治理的精神。上面一清二楚地写着:“应当让祖国的天空,永远是蓝色的天空。”长长的文件下面,除了“安定团结”之外,就是“自谋生路”。
二
我和妻子是从医院直截到的厂里,我急着要用这笔钱。在医院里我躺了三个多月了,能借到的钱都去借了,已欠药费多日,再不交费,只得停药出院。那天,一个温州来我们这座城市做生意的年轻女商人得一点小病来医院输了三天液,知道我没有医保,停药了,她出院时,悄悄为我交了五百元的欠交药费,没说一声就走了。这事是护士发药给我时对我说的。雷锋,我心中的雷锋!祝你一生平安!
有了这四万多块钱,什么都有救了,账也能还了,再借也不难喽。
我家只有三口人,我、妻子、儿子。儿子读大四。父母子妹都是三年困难时期去世的。我和妻子都是半百的人。先说我自己,身体象根老丝瓜,干精精瘦壳壳的,长期的营养不良,和冬天的狼差不多。弄成这个样子都是为了从牙齿缝缝里节省一点钱来供儿子上学读书和自己打针吃药的开支。儿子就不用介绍了,祖国的花朵,国家的栋梁。现在说说我妻给你们听,她并不甚美,如果让原创力量文学联盟的作家们来描写,简直可以说不用刻画她。因为她不值得刻画也不值得去描绘。那怕她年轻时,当姑娘时,还是现在,都值不得去写,但我又不能不大体地说给大家听听,好有个初步的印象,才能把下面的小说写完。
因为要参加原创力量的擂台赛,就让会员们来认识一下我们这对《患难夫妻》吧。
还是让我这个今天的“创作家”、“批评家”来批评起我的妻来吧,她简直是一个我今生今世再也找不到的好妻子,好老婆,但她并不好看,虽然她既没有如原创力量文学联盟网站作家他们所称赞般的苗条身材,也没有如他们所讴歌般的弯弯的眉毛、圆圆的眼睛、赭红的嘴唇,所有的只是一个矮小的身材和一副枯白瘦削的小脸子,嵌着一对涂着悲色的没有神采的眼睛,嘴唇是紫黑色的,牙齿还算整齐,鼻子是平的,平得就象她胸口一样,平得就像什么也没有,要找到她外面的美,是难中之又难了……讲到内在美,特别是女性的真善美,我把妻名列前茅,有许多处和很多点都能够使我爱不释手。
三
我是一个可怜又可憎的家伙——我在心里这么想着也这么地骂着自己,妻扶助着我在医院的过道上散着步并安慰我:“振作些,你会好起来的,钱是身外之物。只要人好了,以后什么都会好起来。”我怔怔地站着看着她……
病医得差不多了,我们回到了家里,用了半年的时间。
单位倒闭我们夫妻所得到的四万多块钱的决算钱,让我的病在医院东敲西打地锤得差不多了。这半年的日子里,妻更消瘦了,个子更矮了,妻是怎样挺过来的?妻的日日夜夜怎样度过的?只有我才知道,妻过得不好,过得很不好呀!长期的医药费几乎已把一份家产荡光,但妻总往好里想,妻常常这么对我说,妻也要我这么地想,妻说:“医,把人医好,必须如此,我才放心。”妻这么说是不是真的这么想?或另在想?我医得是钱啊!我们活命的钱!妻说出这样的话要咬紧多少牙巴啊!也许她也是我那样的想:“我不想再医了,医好一些就拖一个时期吧。”这也说不一定。
我是非常地爱她,但是除开爱,还有别种理由。
我和妻的结合遭遇到她家庭和一些看我弱瘦身体的人的反对,我们几经艰苦奋斗,她不惜和家庭决裂,方始结成今日的夫妻。我们的爱来得不易,惟其如此,我们甘苦与共,二十多年来相爱无间。我们有一个温暖如春的家,夫妻俩平淡地生活着,相亲相爱,白头偕老,如此尽足。可是,我们失业了,我也得病了。一病就是半年多,还没好完全。
我在家里调养,做些能做的家事,妻去市家政公司做钟点工。渐渐地她的脸上有些血色了。
她说:“这样的日子慢慢地就过好了。”
我茫然看着她,一份愧歉之情油然而生。
我拿起她的手反复抚摸。这手很瘦,手掌有满满厚厚的茧儿。我越看越难过。
“你太辛苦了。”我说。
妻抽回自己的手。“不算什么,”妻说,停停,又说:“只要你病好,我吃点苦,没关系。”
四
家里,里里外外,大东小西,我们都收拾得净洁而明亮,一切井然有序,一种发自心灵的安详、平和、温柔的气息温暖着我们的家,它让我有病的胡乱作想的灵魂宁静了下来。
然而在另一面,我又发现我们的处境是多么困难,多么恶劣,我看清楚我一场病实际费去了那么多钱财,我几乎剥去了儿子上学的学费和妻子好好生存的依据。这思想让我痛苦。
晚上在床上我对妻这么说:“明天我就出去走走,也锻炼锻炼身体,尽快找点事做,挣些钱回来贴家。”
“先不说钱的事,好不好?”妻子有些不乐:“我巴不得你病早些好,现在好成这样,我很高兴。慢慢养病,人硬邦了再说挣钱的事的话,不然,我听了要生气的。”
我十分感动,我把妻拉过来,妻顺势伏在我的身上,哭了。
“我知道你会好起来的,我们受了那么多的苦难,上天会保佑我们。我要你活到长命百岁,看着儿子娶回媳妇,你当爷爷我当奶奶,带上孙子享受天论之乐。”
我下决心加快了身体的恢复,身子一天天的好起来了。我常常有意实地在锻炼身体的江边上捡拾一些大小不一的蛾卵石抱在手上炼劲,常常走到农贸市场批发蔬菜的地方观看。我想从批发一点点的葱葱蒜苗着手,再提到蔬菜市场上去零卖。这些作料,价差大,有赚头。我做了这些方面的调查。我又买了一个背篼,练习负重,用它来背我的生意,我的体质太差了,好手都难提四两,更不用说我这病人。我在用心地计划着,实施着这个愿望。
愿望付给了行动,那天我在菜市场上开始了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的生意买卖。那天我总共赚了十一元钱。我挂着微笑带着喜悦告诉了妻我这天所做的一切。
我把这十一元钱放在妻手心里,妻很高兴,继后又担心。
“不会累坏的,我的身体在往好里长。”我极力堆笑,我要让她相信她的忧虑是多余的:“我想帮点忙,减轻点你的负担。”
由此以后,我慢慢地赚起了更多的钱来,从一十到二十再到三十,终于有一天我赚到了五十元钱!身体也是从昨天到今天再到明天再到后天,天天都在好一些,又好一些,再好一些,朝着健康的方向发展起来了。妻夸我是个好丈夫,我夸妻是一个好妻子。
常常在吃晚饭的时候,我们面对面地坐在桌子面前吃着饭,妻看着我那种愉快和幸福的表情,妻自己也禁不住高兴起来,笑起来。这个时候我感觉到这张笑颜特别好看;只要妻快乐,我也就快乐。
五
物质生活的享受,我们也应该有一份,可是目前还达不到。但靠着我们心灵真诚坚贞的结合,在某种程度上说,我们的日子也过得相当的快乐,相当美满。我们的困难主要在经济上。儿子要钱读书,吃饭,我们夫妻二人的社保金自己的那部分还要缴,我也还要打钱吃药,目前这个收入要维持下去还是有些困难的,所以生活总有那么一点儿的摇摆不定。
“你知道吗?你半夜三更三四点钟就去农贸市场打菜,夜晚的寒气多厉害啊!你是个病人,要是吹了风伤了寒,寒气攻了心,我将来怎么办哟?!”妻这几天老是唠叨着这些话。妻说她要与我同路,一道做这生意,共同卖蔬菜,共同奔日子。
我看着妻那瘦小的的身体,妻啊你怎么能遭受得起这样的罪?打菜(批菜)全是体力劳动的活,妻啊你整个人拿起来称,最多也不过九十斤!胖点的人摆个横竖与你一比,是你那平板身子的二倍以上,况且批发蔬菜所用来装菜的竹筐子是那么地大,那么地肥,那么地重,象你这样的个子,能装进五六个你,单就是那个空竹筐子,你搞起来也要拿出吃奶的气力不可。如果我们的命,生来就歹,如果我们要真的走这条道,那可能我们在领取养老保险金之前就会定型于这门专职。这不害了你,苦了你,累了你吗?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你,那怕是我们把日子“吃稀点”,咬紧牙关,我想,我们也会把日子对付过去的。
我把上面的一些话说给了妻听,有一些话我自己“吃”了,不能说给妻听。
妻说:“话虽如此,可我们的日子有多难,我们都明白。最可悲的是:你为了我,你不让我做。我们有这么个改善条件的机会,我们就应该去做;加之我们的事情往往又不是“吃稀点”便可以熬过去的。”妻深情地望着我对我问:“是吗?”
我的沉默使妻很难过。
停了会,妻又说:“不是我喜欢做这事。”妻向我解释,那声音是凄怆的:“为了生活,没有办法!”
原创力量文学联盟网站的作家们请看看吧,这就是我们患难夫妻的真情实爱!
“是呀,柴米油盐酱醋茶,对于他人是一种享受;但对于我们每一件都是一种负担,富人不会明白一个零就业之家对这些事有着怎样的想法。如今失业了,自谋出路了才明白,有许多在常人看来极不相干的事情失业的人便必须用全副精神去想,并对付。
“我要和你一道干!夫,我会做得好!”妻把话说的很响亮,好象打从骨子里就注定与这项工作结了缘似的。
终于有一天,我和妻卖菜去了!
六
妻把我那个背篼和四个弹子盘(轴承)做成的小推车让它们退休在家,花了几百元钱购了一辆大半新旧的非机动三轮车,找工匠在三轮车两边焊接上了护栏。这天清晨三点钟,早早地吃了早饭,我们蹬着三轮车朝着蔬菜批发市场进发。
街灯如天上的星星,天上的满月象一个圆圆的大月饼晃在我的头顶上,好象我一伸手就能拿下来饱我肚皮。月光如银子,遍地都是。我为自己生活中的巨大变化兴奋着,思想象关不住闸口的激流,汹涌澎湃地奔腾起来。
妻蹬着三轮车,嘴张得象个小火山口,满怀着希望两只脚一蹬一缩地踩着三轮车的脚踏板。这希望,就象一棵很难砍死的大树,不管砍掉多少枝干,把它们毁掉,它总是要重新发芽抽枝。
这天清晨我们拉着这车批到的蔬菜到了菜市自己的摊位上离天亮还有二个小时的光景。我们打了三百斤十个品种的蔬菜。我们用水把蔬菜冲过,把泥巴洗掉,打去边叶,洒上水,摆好,天才亮。
摆菜也有学问和技巧,要摆得有卖相。葱葱、蒜苗、芹菜,那种好卖,也要根据市场需求和行情决定进货。卖菜时,要是遇到买菜弯酸的妇人,还要费上好多口水话。有时碰到这样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瞅踩她,任由她扯去她不想要的菜叶。
这经验是前期我做这生意时总结出来的。
“卖菜时,你应该知道怎么应付顾客,怎么对付刁婆;什么时候应该卖个好价钱,哪个时候该让点利……”我向妻传授着经验。
在卖菜的定价方面,妻给我上了一堂深刻的课,课文的内容是:“你没买过菜,不知道买菜有多难。我先前买菜宁愿多走些路,尽量买老实巴交农民的菜,农民的菜新鲜价格公道,除了不得已才买菜贩子的菜。因此,我们卖的菜最好接近菜农的价格,不走菜贩子的道路,这些你最好听我的指挥和安排……”
妻一下子就把经营大权揽过去了,妻要掌权。
“你要掌权你就掌嘛,只要你包我满意。”我在心里做出这决定。
按照妻子的方针办事,我们的生意特别的好。我们那些卖主们也不讨价还价,她们知道价格行情,“上帝”的感觉让买主们成了我们的老买主,一传十,十传百,买主们打起涌堂地买,潮水一般涌来,使我们忙得不可开交,忙得气都喘不过来。我们比那些菜贩子们收摊的早多了。
要是工商所评个什么最佳的话,我想,我们摊子肯定跑不脱。妻掌的这个权让我非常的满意。
比如:妻对刁人的看法就与我不一样,妻说,我知道她们可能家境也不好,不是下岗工人也许就是困难群体。我们以前和她们一个样,以前我也这么想过也做过这样的刁婆。妻就是这种人,很会实身处地的替别人着想。
再比如:我看出了妻经营的那种善于调动市场行情的天才。市民们都喜欢上我们的菜摊子买菜。她们说妻卖的菜不耍滑头,妻总是笑嘻嘻地与买主见面就热情洋溢地打个招呼或忙不过来就点头一笑,也任买主们随便扯去不想要的,不喜欢的,不满意的菜头、边叶。遇上“讲究”点的,“刁巧”点的顾主,妻过称结账后,总是笑嘻嘻地对买主说:“娘娘,大嫂,姐姐,这下脚叶菜还是蛮嫩的,丢了实在可惜。”顺手就把这些被她们剥下来的水灵灵的菜叶们装进了买主装菜的塑料袋子里。妻知道通过我们打理过的这些菜没得哪匹叶,哪棵菜不是好东西。这些“刁巧”“讲究”点的买主们也喜欢,都知道这么一来,自己品的一下,菜价就下调了一些,是一个合算的买卖。妻碰到这种事,心也放得宽,大不了卖个进价,但习了回头客。妻把利润看的薄,妻想以后做量。如果能批发到的菜量大,有个什么机动小货车拉菜就好了。妻有时流露出这样的蓝图。
妻总是笑脸迎来送往,能把买主弄得满满意意的,买主们仿佛一脚迈进了平价超市。还真有点象以前的国营蔬菜公司的味道。
七
这买卖蔬菜的生意天天做天天好,一天比一天收入多。我们算了一个账,每天卖出五百斤菜,高扯矮每斤平均能赚三角钱,我们二口子每天的收入大约是一百五十元左右。我们有了幸福的感觉,再也不“吃稀点”了。
买卖也有稍空隙的时候,这时我坐在摊位边看着这些水灵灵的蔬菜,它们在春天的时候,嫩绿的非常可爱,在夏天的时候,凉拌着吃,更是清爽的凉煞人。看着它们,好象看到它们的芯在生长,在伸腰展翅;我听到了它们欢快的笑声,看到了它们贡献给人类美好生活的奉献精神,让人幻想,让人看到它们羽化登仙,置身天国而去。
我们的买卖快乐着也辛勤地耕耘着,早晨是最忙最累的时间,蔬菜品种上的挑选,蔬菜的上车下车和运输都是妻唱主角,特别是夏天,妻的上衣几乎没有一块干燥的地方;满头满脸冒着汗水,连头发也是湿的;这头发蓬乱异常,有些被汗水粘在脸上,看上去,让我痛心。在拉车的路上,这种心痛更是加剧,我在后面推着车,常叫妻歇一歇再走,这时我就把专门给妻准备的茶水送到妻面前,妻咕嘟咕嘟地喝上一通,我看着妻汗流气急的样子,我又递上毛巾让妻擦汗,再后,妻又拉起车来,妻说要给后道工序多留些时间。
我暗下决心,那怕是再“吃稀点”一些时间,我也要提前减轻妻这样的重体力劳动。我要为妻,也是为我们,买上一辆机动三轮摩托小货车,这种车重庆产品,有卖。
在妻即将过生日的时候,我把这决心告诉了她。妻为了多批进些蔬菜,常常堆尖尖地把非机动三轮车装得满满当当的,当车爬坡时,我们是那么的吃力,妻也有些吃不消,支持不下了。我们达成共识,也是为了装运更多的蔬菜多卖一些时间,多赚些钱,我们也有自己自由幸福的蓝图。我们的菜品常常是只卖半天就卖完了,妻想把量放大点。
我让妻抽时间去学驾驶,去拿驾驶证,妻去了。
我们在妻生日的前二天购买了机动三轮摩托小货车,并办理好一切手续,选了妻生日这天出车的黄道吉日。
今天,是妻的生日,停业一天,我们打扮的漂漂亮亮与崭新的机动三轮摩托小货车这一生日礼物一起要庆祝妻的生日。
我让妻开着这辆满载着喜悦,满载着新的生活再载上我去采购我们生活中最丰富的内容。
“当心点,慢慢开。”我说:“我们的命运都载在了这辆车上。”
车在爬上坡,它雄纠纠的勇往直前,有着冲锋战的激昂。
“这车的马力好大!好雄!拖个千把斤轻轻飘飘!”妻子高声的对我说,微笑在她的口角漾开。
“这台车说明书说最大载重量是一千二百斤。”我说。
是呀,马好拉大车,我仿佛看到了妻明天干得呼呼气喘,眉开眼笑的样子。也仿佛看到了收摊后结账的成绩,每天至少都有二三百元以上。我又在总结,一个月下来,那不就有半捆一捆的票子了吗?讲千千数地捆成一砣。我仿佛又把它们打散,扒成堆堆,这堆是儿子的生活和学费,那堆是我们二口子缴社保的钱,其它的堆堆是……怪事,我的病此时好象不用扒个堆堆了,顿感周身暖和,阳气。
“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妻在前头唱,我伴着她的节拍唱起了这支激动人心的老歌。
火红的太阳出来了,我们朝着这撒满阳光的大路驶去。
我们朝着新年的《原创力量》驶去!《患难夫妻》是那么地弱小,但失业工人的爱情是伟大的,千千万万的失业下岗工人的力量是无穷大!这不是吗?我们正朝着原创力量文学联盟第二届《小说擂台赛》的赛场驶去!朝着首届擂主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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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博达 |
Re:【小说擂台】患难夫妻 作者/红卫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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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2.02 01: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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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评:
作者善于从日常生活中提炼开掘,将平常之人,平常之事叙述得面目真切,生动感人。那些相濡以沫,那些挣扎求生,那些坚执向上,让我们看到了来自底层的生命之花正在冉冉盛开。“这希望,就象一棵很难砍死的大树,不管砍掉多少枝干,把它们毁掉,它总是要重新发芽抽枝。”人,生来是为了去征服,而不是被打败。
此篇立意甚高,文字上可再精炼,关于妻子的描写,似嫌冗长,多次提及原创力量,又觉刻意,破坏了整体的和谐,殊有美中不足之感。
评分:1、立意28分; 2、谋篇布局32分; 3、叙述表现力17分; 4、评审:3分;5、标点语法3分。总计:8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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