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烦恼在洼地汇成一簇,拥挤到没了去处。
楞严经裹着印上梵文的麻布,在无人之地等待复苏。
佛陀的芒鞋沾了尘土,立在白马寺的大殿,待价而沽。
听说他来自天竺,路上吃过蜥蜴还有老鼠。
沿途宣讲虚空与宽恕,也不知供奉的是菩萨还是耶稣?
在户部的名册附录,他登记的法号叫做忘汝。
控制度牒是朝廷的制度,他一直没能在少室山自立门户。
九年面壁也只为挣个补助,和尚不生儿子,老了没人反哺。
趁山里的野果还未稀疏,早些存储。往后的季节,就只能用芭蕉叶子餐风饮露。
开始的山堂只是间茅屋,草龛里供着木雕的佛祖,距江畔半里多路。
在无人时拈叶微笑恍若有悟,人来时高宣佛号大张旗鼓,踩着水面一苇飞渡。
日月吞吐年华荣枯,大殿里罗汉也已换作金铸。唯衲衣勘破,如近岸一段枯木。
那众生还有没有必要普渡?此时连想起这个念头,也深觉突兀。
化缘时遇见的那些施主,争相请教的并非禅悟,而是御女房中术。
曾在须弥山种下一园金须葫芦,如今却是面色深紫。世人着眼的永远只是福禄。
2008、4、11
记:宗教的确立与舍弃,兴废之轮,诚是如此虚妄。四月,预备用各个韵脚各写一首现代诗,说不上探索,可算是对自己的挑衅。
------------------------ 我开始跑,跑,跑,跑,跑到喘不来气
一回头,她温柔地说:
羊骨头汤,热的,喝不?
我闭气,下咽,开始健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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