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中秋 |
街上琳琅满目的月饼一个多月前早已摆上架了,诸多商家,电视媒体等声嘶力竭地呼号,并没有在我心里引起太多的涟漪,很麻木了,根本没有想过要掏钱去买块月饼来享用。这不是节日,只是商业行为,很普通的销售行为。我不需要,所以那些喧闹都与我无关。
昨天朋友送来一盒月饼,打开一个来尝鲜,咬着月饼,看着日历,才觉得中秋节又要到了。
小时候中秋节的来临,仿佛像甜美的月饼一样咣当地砸下来。那时候没有日历,没有告诉我们中秋节什么时候到。直到家里人陆续地从各地赶回来,大包小包里面,无一例外地全有月饼,这才知道,中秋节来了,幸福从天而降。
欢乐和幸福就这样地突如其来,其中欢喜自不用说,左邻右舍的小孩,都莫名地高兴起来,呼朋唤友,东奔西跑。手里拿着月饼的,没有月饼的,大伙都不计较,你咬一口,我咬一口,然后一只手拿着,玩一阵游戏又聚过来各咬一口。都很自觉,不多咬,大小都是那么相等。那一个月饼,带来的快乐远比现在的几盒月饼带来的要多出好多倍。如果有哪个小孩咬得多了,那他要付出很惨重的代价,因为自那以后至少一个月以上,他会被所有的小孩孤立起来,没有哪个小孩会跟他玩。
手里拿着月饼的自然就成了今天的主角和大王,毕竟,能拿着月饼出来与大伙分享的不多。大多时候都是月饼先摆在八仙桌上供着祖先,小孩们只能在一边眼馋地看着。还会被大人告知,月饼要等到月亮升上来以后,祭过月亮才能分着吃的。好不容易等到了吃完饭,月亮升了起来,大人才拿出一个月饼,按人数分成大小均匀的几小块,大伙一起分吃,迫不及待的我,经常是还没来得及品尝味道,就吃完了,好像还没有吃过一样,眼巴巴地盯着妈妈手里的那一块。而妈妈往往都说她不喜欢吃月饼,然后把她的那一块给了我。妹妹们同样眼馋了,有指责我的,有要与我分享妈妈那一块的。后来再怎样记不清了。
那时候月饼的“内容”也远没有这样丰富,只是比一般的饼要大,要厚,要香,用面粉烤制而成。比较好的里面还有两三块“水晶肉”,那滋味自然是不用说,只是现在无论如何再也吃不到了。月饼的包装也只是用一张油纸包起来,用绳子捆一下,在上面还贴上一张印有吉祥物事的红纸。简单、美味并幸福着每一个人。
我们那里有种风俗,中秋节晚上小孩子一定要去偷别人种的东西吃,可以是地里的花生、红薯、甘蔗,可以是树上柚子等果子。据说偷吃了眼睛就会很明亮,视力就会很好,否则视力就会低下。我们那个时候可成了村里的大大小小的老鼠,趁着朦胧的夜色和月色,三五成群,大的带着小的,地活跃在田地里,果树上。要是被主人发现了,最多被制止,也不用担心会被打骂的。大多情况下,大人们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有一次邻家的小孩子在地里偷吃花生,玩得太累太晚了,竟在地里睡着了,他家里人也早睡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回家,没有人去找他。第二天地的主人来干活了,才看到他还躺在花生藤丛中睡得正香。
有句俗语我至今不忘,并看着它慢慢地退出人们的记忆和嘴巴,那就是“八月十五,转脸向火”。意思是到了八月十五中秋节,天气就转冷了,就开始要烤火御寒了。我仍记得那时候远方的亲人回来过节,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边烤火边聊天的情景,晚上跟小伙伴们去偷吃“亮眼”时还穿着厚厚的衣服而爬树不便。为迎接亲人的回家,打扫庭院的落叶堆在一角慢慢燃着,我们小孩子却转着一圈在烤火,也煨着红薯。月饼屑掉进火盆里烧焦的香味和烤红薯的香味至今仍弥漫在我童年的记忆里。现在的中秋节人们还要开着空调吹冷气。气候变暖了,季节变了,人也变了,中秋节也变了吗?
现在的中秋节,除了商家和政府营造的欢乐祥和外,我从心里没有感到任何一丝的快乐。寄月饼,打电话,上饭店吃团圆饭,无论如何折腾也找不回当年那些快乐和幸福。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改变,最直接的是给人带来不安和恐慌,而中秋节却离我们越来越远了,永远地留在了过去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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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守望者 |
Re:又见中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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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3.17 13: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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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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