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纸伞(外二章)
一檐,一女子,一席青衣,雨三三两两的下。 油红色,青色竹架,弥漫着久远的芳香。油布上的织布机,卿卿作语,女子撑着宋时的烟云,穿梭在陌巷,田野与河边,召唤,轻灵的舞动雨的旋律。 油纸伞,在山村,静谧的衬托着青山绿水,牛羊成群,牛羊翻滚的山外,一片油菜花,金色诱惑着水和女子,沐浴在河的水藻之上,浮萍般展开春花秋月。 女儿从母亲的手里接过,带上白色的围巾,在山头等候归来的人,带着红豆,从远方遥遥而来,油纸伞站立,烟雨之下,两匹白色的马对山长鸣。青丝与手之间,村庄的爱情,繁衍一片青草地,麦秆弯曲的季节,又一个自然的婴儿诞生在家门口。 小镇簇拥着黄铜色,樱花落下,款款的杨柳依依,有一个村庄,在这里回忆远古,祖先刀耕火种的岁月,老人、少女、船夫,把村庄雕刻成宋时的河流。 放逐一些歌舞在河上,车马过桥,歌舞的声音嘶哑,在靡靡的影子里,有一群人去了长袍头巾,手舞足蹈。文明的痕迹,古朴而禅者般端坐,剩下几人立于桥上,翻开子集,唏嘘长叹。 油纸伞,是谁遗忘你的清雅的躯体?每一曲声音之中,你都是泪眼盈眶,不忍离去。 手指拨动,一根琴弦,低头吟吟而哭。 楼兰 古道之外,夕阳残碎,马背上的女子,风起了,头发落下。 顺河而下,船只干枯,月色干枯,读书人的文字,燃在封狼居胥山脉深处。竹简成衣,匈奴部落里的歌舞,夜夜撕裂汉唐的一轮明月,明月下的女子,青丝白发,征衣回到廊下。 月牙泉的明眸,盯着行人的脚步,来来回回,多少伤痕拍打在楼兰古道之上,沙尘下的民族,叫须的少女,从地底传来天籁的哭泣之声。古城的洞口,汩汩之泪,悲切着千年前一个民族的烟火,在烟雨来时的岸边,遥遥拜祭罗布泊归来的先人。 马头琴一遍遍的响起,老人背后的残墙,剥离,古铜色的历史断章,挣扎在文明的绚丽之中。酒在塞外,开放一片片桃花,那是地下的楼兰王国民族的灵魂再现。 那一次沉淀,历史苍凉如秋,民族呼喊如血。 陶 一件年代久远的陶,正如一首沉默的民谣,从泥土的腹部走来。 那曾经哺育过子孙的陶,以她的柔情孕育出陶,点燃文明的火光,以热情的名义考验着陶,这亲爱的大地,埋葬河流,命运和先人的骨质,产下酒,陶上的图腾。 粗糙,质朴,有容乃大。一生的秉性,过往的步伐里,铿锵的衰老。 民谣盛开的时候,沿着陶的道路,文字开始寻找先民狩猎的身影,寻找拿着木棒铁锨的战争,寻找遗忘的血迹,失去的面孔,寻找比甲骨文更为久远的历史祭奠。史前文明的碎片,曾经盛殓过无数辉煌与苦难的陶哦,是哪一朝的君主,失手打碎了江山? 从一片油菜花的天空下,深入民谣,邂逅头顶陶罐的女子,她赤足布满伤痕,而她的歌声是欢快的,她用野花、山泉、苦难和爱情酿成一罐青酒,被她灌醉的诗人,绣口吐出一大片月光,月光下,头顶陶罐的女子,身体被压出美丽的曲线,水般的明媚和柔软。 某一刻,裂缝里找到历史的马蹄声,心安静下来,诵读孔子的断章警句,马革裹尸的场面,多少人哭泣泥土的厚重和人性的残忍,而陶,站立山峰,默默的塑造着英雄,落寞的面孔,拷打后来者,杯盏交错的宴席上,谁朗诵过关于气节的诗句?闲置一隅,独作一隐士,开始怀念河姆渡边缘的叩拜和经文,那个文明的部落,放置于江湖,残碎的叹息,刀光剑影的战争里,谁执着陶的衣钵,反刍充实的欲望。 文明断落,遥望久远的陶,泪忍不住潸然而下。 (好久不来,由于工作调动,我就是以前这里的走廊画村,由于忘记密码,所以重新注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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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郁青青,长过千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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