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
　　 午后，整个天空便又灰蒙蒙一片了；我已记不清今冬这样的天空究竟有多少次了。当办公室里的老师们正在忙碌着批卷、上分、合分，以及填写各项总结着一学期工作的表格的时候，这场大雪便不知不觉般地铺天盖地地下了起来。隔着楼窗外望，整个天空仿佛被成千上万只飞蛾弥漫了一般，自西向东斜压下来，直扑地面；然后，又不知是从哪里来的这泛滥了一般的小东西，先在空中翻舞了一阵之后；便又由西向东斜压下来，直扑地面；然后，便又是周而复始的往来。我真疑心这天空竟有如此般伟大的神力了：它如何会蕴含这源源不断的能量？
　　 远处的山峦早已被这场空中的大雪遮住了视线；近处的那装饰了各色服饰以招徕顾客的商业楼房也逝去了平素里的容颜，仿佛都挂了灰一般，渐渐地在飞舞中模糊地隐退了。操场中，仅剩在最后考试的初三学生三三两两地往返于厕所与教室之间，这批再不会把学习成绩当成肩负祖国历史重任而努力奋斗的一代学生，是绝不会在意到因这次考试的失利而垂头丧气的；但毕竟也消失殆尽了往日在操场上的青春热情，一个个规规矩矩地将手插在兜里，将头低垂了缩在帽子里，沿着厕所与教室这条路径走出几道略弯的弧线。我想：这不断地扑满“飞蛾”的模糊的操场，或许不是他们尽显风骚的舞台？
　　 是啊，谁会愿意老在暗中舞剑呢？姜太公直钩垂钓意待文王；孔仲尼周游列国思慕贤君；李太白仗剑高歌亦抒发怀才不遇的报国之志。谁还会苛求这些少年学生显风骚于灰暗的大雪之中呢？
　　 “这雪怎么这么大呢？”
　　 “是啊，就那儿自各下起没完没了！”
　　 这是一个年轻的和一个年老的女教师的说话。我忽而想发出“瑞雪兆丰年”的感慨来与她们说话。但又就此打住了自己的思想。今年的大雪下了有几次了；更何况瑞雪真的能兆丰年吗？尽管我也有些怀疑近些年的事实佐证了某些时过境迁的现象。然环境不断在恶化，人类也不断受到来自大自然的威胁；更何况又兼“天有不测风云”呢？
　　 雪仍旧下得很大，纷纷扬扬。
　　 我想：无论怎样，我们都要做事；有目标地做事。
　　 （此文原作于2005年1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