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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以为,即使安静沉默着,也会尾随着时光,不离不弃。
却未料,起落之间,我被它抛得如此久远。
想起一句寒凉的玄语:朝花夕拾。
夜如海,心沉沉地坠入。
欲选一首音乐抑扬心潮。
一曲挨一曲听过去。依旧动容,却迟迟无法动笔。
很奇异。
之前极易切入心脾的那些曲,此时怎么也不能与心境契合。
明媚的,过于灼热;沉郁的,又透着矫情。
伏在音乐里,我仿佛伏在愈来愈远的自己的气息里,百感而无语。
我知道,我病了许久。
不仅仅是身体,连带着精神。
身心俱颓。
◇
时间却走在永恒之下。
靠近窗口,一弯月牙独挂苍穹。
一阵风,把潜伏于夜的深处的城市味道吹拂过来。恬酣;奢华;悸动;倦怠。
眼神退回来。
只能退。
我似一个尘封太久、难合时宜的古董,想努力将自己与尘隔离,却依然感觉有尘埃侵袭进来。
我的薄弱藏之不迭。
曾在一篇文字里写过:但愿心性趋向于琥珀。
忽略了,琥珀乃无瑕罕物。无瑕便无敌。
而我于这世界,是那样的百拙不穷。何能如它般温润坚质。
尘不蚀我,我自扰尘。
因我必从凡尘穿过。
◇
默读旧日写下的文字。许多都未曾在任何地方披露。
一段一段的字,一程一程的路。我走过去又折身回来,它们还在这里独自刻骨铭心。
也许,永久只是我一个人的寂寞风景了。
窗外,漫天星辰,像无数只良慧的眼睛。
我的悲喜忧欢,我的百转千回,它都一一入目吧,却从不说出来。
闪烁着闪烁着,最终,被守口如瓶。
有一些秘密是一生的温暖,有一些温暖却要成为一生的秘密。或许到死,都不能说破。
欣慰久久。
忧伤久久。
◇
写下许多字,又抹杀掉。
是谁说:情至深处人孤独。
却谁知:至更深处,脉脉不得语。
我想,还是应该感激生活。
它总是让我在稍微飞扬时突兀地停顿下来,降落到最初的地方,温习孤独。
回过头,刚刚走过的路上,风尘声色微澜,喜戚无痕。
也许,是我的眺望走了弯路。时光之旅,原本就如此直达平淡。
------------------------ 临风一捻.衣上云烟.忽把当初写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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