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
今晚在台灯下整理书桌。打开已落下些许尘埃的笔盒,看到一大把以前收集的笔,漂亮,有点旧。有胖胖的,可爱的粉色笔、淡蓝色笔身缀着小亮片的钢笔、百能极细油笔,还有一支上面还用胶水粘了一只小木马……呆头呆脑的模样,静静地躺在那里。
竟然有什么湿了我的眼角。那些漂亮精致却不在闪闪发亮的笔,已经被搁置半年了。还记得流连各家文具店煞费苦心挑选笔芯,只为更好的搭配笔管的颜色和图案,想它们是怎样陪我度过那些为高考而苦战的黑暗日子啊。上了大学,便很少写字,如今也没有了收集笔的爱好,对笔的外观和质量也不再挑剔。
想到《天使艾米丽》中艾米丽向她父亲问的一句话:“如果一个人意外重获他童年的珍宝,他会是怎样的感受呢?高兴,伤感,兴奋?”
对于这些有关怀念或者怀旧的事物,我始终有着一种朦胧的怅惘:那个会原地打转的铁皮火车、头发乱七八糟的芭比娃娃、残缺不齐的积木……可惜它们都因种种原因而不知了去向,现只剩下一团模糊的影子……
春雷
不久前,还陷在“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的晚冬情怀里,近两日夜里的阵阵春雷似在催我赶快改变一下心态了。
不枉是过了立春的节气,连日的霪雨和返潮也让心情跟着氤氲出潮叽叽的湿气来,想要摆脱。晚间随手翻起了席慕容的散文,却不想翻出诗意来。意识兴起,也想提笔临摹春天的姿态。
昨日是刮着风的天气。母亲把家里的门窗都打开,通通风。我离开电脑时,居然嗅到了一种气味,像是久违的气息,熟悉又似曾相识,却模糊地无法表达,倘若说是春天的气息,不免又自作多情了来。
母亲说:“这个天,就有点像春天的样子了。”多好的一句话啊,像春天的样子。
不是吗?春天是要来了啊。
今夜,在多雨的南方丘陵的乡间,一定有绿意在悄悄萌生,新笋将要迎风拔节,那些在暗夜的罅隙中等待着的生命一定在涌动着,小心翼翼探出生的触角……
时间之电,在一瞬间便催生了生的欲望。
雨夜
这个雨夜,在灯下执笔的我,记载着刚刚发生的事和那些想象。一如几年前的自己,在灯下赶着作业还不忘偷偷在书页的空白处写下几句稚嫩矫情的诗句或者随手勾勒出一个美女头。而多年后的今夜是如何回想此时的我?
多年后的这个夜晚,在我步入中年的时刻,我是如此刻一样执笔为过去和未来描摹一篇散文。一首诗或者一篇札记,还是坐在沙发,以一个成熟世故的女人的心态在思考工作或家庭的事?
也许就像步入成年时的心情一样,没有早先预想的那样挣扎抗拒,而是以一个平静的拥抱姿态去接纳,没有纪念性的文字,没有特别的仪式。生命本该就是个平静的状态,以一个圆的姿态不断向前平滑的递进着。
而那些流逝的时光,会展露着一种模糊的忧伤,在岁月和时间的雕琢中慢慢隐去,然后后面的人换着服装上演着一出出重复着的故事。
------------------------ 落叶拥有至高的权利,它们能够一整天躺在筛落阳光的树荫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