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这几天,我和我的情人们
今年春节正逢情人节。有人就抛出一个命题——今年双节你跟谁一起过年(情人还是家人)?且不说这个问题是不是无聊,其实,这本身就不是一个矛盾的问题。 这几天,和我一起欢度这个祥和而又浪漫的节日的,都是最爱我和我最爱的人,我的父母,妻子和儿子。他们都是我至亲至爱的人,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都是我的情人。我们这样度过节日—— 大年三十,照例是贴春联,晚上照厅,放鞭炮,看烟花,看春晚,守岁。这里头最高兴的是儿子,放大假了,轻松愉快,他那无忧无虑的笑脸和洋溢的活力,感染者我们每一个人。我与妻帮父母准备年货,包水饺,其乐融融。直到看完春晚守岁至凌晨。儿子说,守岁对老年人来说是希望自己长寿,对年轻一代来说是希望长辈长寿。所以得义无反顾地去守。 早上五点多起床,得拜大年,儿子此时则不去管那一套规矩了,自顾熟睡,“我睡我素”,任你鞭炮震天,我自熟睡不醒。我与本家的几位与我年龄相仿的叔叔结伙,走门串户,拜年道吉。就这样不停的跑这家,走那家,“叔叔婶子过年好”,“爷爷奶奶起得早”,把脸也笑僵了,把腿也跑酸了。要是早些年拜年也简单,来到院里,道好磕头,磕完就走,不要寒暄,倒也省事。 我们那儿群山环绕,在最高的山头上住着一位神仙,人称“泰山奶奶”每到春节,拜完年人们大都要登山拜“泰山奶奶”的,有的许愿,有的还愿,十里八村的人都来烧香磕头,倒也香火旺盛。 下午,儿子也起来了,妻子儿子缠着我也要去登山,他们倒是不为拜神,更多是为了登山赏玩。当时正当雪后,群山斑驳的雪衣带来另一番景象,于是我们就出发了。山势时陡时缓,越接近山头越是陡峭,时而是光光的石梁,时而是柏树成林,乱世杂草,随意自然。妻喜不自胜,她最爱这回归自然的感觉。要到达泰山奶奶的神庙,还得翻过三个山头,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啊,尤其令人心旷神怡的是,穿梭在山间密林中的时候,积雪还未化去,一会儿在羊肠小道上踽踽前行,一会儿在粒粒碎石上小步疾趋,踏积雪,穿柏林,你扶我拉,笑声不断。有时只听人声,不见人影,山重树绕,难寻出路。山风袭来,凉意彻骨,却也清爽惬意。登上一座山头,极目远望,但见群山延绵,远处的云蒸雾绕,时隐时现,蔚为壮观;近处的如在眼前,似乎抬脚就到,却是咫尺天涯,可望而不可即。站在悬崖边上,壁立千仞,让人晕眩不敢久视。正行间,忽见一处所在,以为已到神庙,其实,那只是王灵官的庙宇,还不是泰山奶奶的,古人说“上山不上山,显摆王灵官”这王灵官据说是王舍人的名人,当年尝过百草救人,在往上攀,方看到百级陡峭的石阶,拾级而上终于才到了泰山奶奶庙。到这时我们已攀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庙前人们排队烧拜,不可尽述。 归途我们选择了南坡,南坡更险更陡,几乎找不到路,可说是穿林海,穿石岩,踏尽雪踪,几次迷失转向,几回柳暗花明。途中我们又参观了姑娘庙,遥参坊。 回到家时已是傍晚时分,此时方觉气力已尽,却也收获了满怀的快乐与满足。母亲知道我们回来定会有累又饿,早准备好了饭菜等候了。 父母年事已高,为我们操劳一生,二老是我最早最真诚的情人了。我知道应多陪陪他们,每年也只有这两天能这样轻轻松松的聊天谈笑了。可惜这样的日子太少了,第二天我就得回了,来时归心似箭,走时依依不舍。我很惭愧自己没有尽到孝道,好在妻贤惠能干,替我做了好多。 妻比我想得周到,好多时候都是她提醒我该问候老人了,该为二老买点什么了,做点什么了。这不回家前,妻还特意为母亲买了一件棉衣,它带给母亲的不仅是温暖吧。我知道母亲并不在乎衣服的贵贱,令他幸福的应是儿媳的那份心吧。妻回到家总是默默的做事情,能代母亲做的她都责无旁贷的去做好,说她任劳任怨一点都不为过。她的到来为父母生下了不少气力和心思,里里外外手脚不停,虽然她身体不好,可是却总也闲不住。她给了父母更多实际的帮助,也给了我心灵上的安慰。 初二就要返回了,母亲很是不舍,希望我们再住一天,可实际情况并不允许。母亲的挽留中带了些哀求,我赶紧打断她——好了,妈。看您,像个孩子似的,要能留下我还不留吗?说这些话时我不敢看母亲,我想我是怕看她的眼睛,她那带着些哀求,又有些无助的眼神让我受不了,干脆不去看。硬着心肠说些埋怨的话,打破些尴尬。母亲知道留不住我,就赶紧为我拿年糕,米面馒头,他知道我爱吃这些。拿这些东西的时候也没忘记反复征询我留下的可能。我想近年来我是陪老人太少了。我不想用工作和生活的压力当借口,每次面对母亲父亲我都含着些愧疚,又总以为他们会怨我,可是每次见面甚至是打电话,哪里有丝毫的怨恨啊,只有牵挂和提醒。我甚至极力想从他们的声音里找出一丝不满,却没有,那是我自己不能原谅自己吧?我更加愧疚。 以前总不明白,姐姐和父母打电话为什么说那么长时间,而我总是有事说事,说完就挂。即便有时想说两句体贴的话,却又难以启齿。爸,妈,您会明白儿子并原谅我吗?现在想来,姐姐比我更懂得孝道,也许母亲就是想听听孩子的声音呢,我连这点小小的心愿都不能满足他们啊。 过了这个年,我就步入不惑了,是应该想明白一些事情的时候了,可是我却又觉得,却是思考,就越多不明白的事情。我不是圣人,四十岁是圣人不惑的年龄,我也许还得认认真真,谦谦恭恭的继续问道于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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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门安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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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夜晚我烧毁了所有的记忆,从此我的梦就透明了;有一个早晨我扔掉了所有的昨天,从此我的脚步就轻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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