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忆2——勿忘我 |
这世界上毕竟有太多花花草草了,有太多夏天和太多轮回,有太多因这个地球旋转而造成的风——就有太多的摇摇摆摆、香气弥漫。那么,怎么能叫这世上的人不因为沉迷而遗忘?我想起勿忘我这个名字来,分不清是提醒还是讽刺。
我住的地方,是有人种了满园子的勿忘我的。我喜欢在黄昏里看着,虽然它们因为水土不服而显得无精打采——正让我想起了久等不来的人,等成习惯的人。有时候,我会不知不觉的发起呆来,对着这些花我变成了一棵树,在这个夏天,我变成了一棵冬天的树,我的手臂枯萎,我的心脾麻木,只有脑袋还硬撑着思想,重复我的疑问:我们之所以存在,又是为了什么?
清晨的离别
我常常幻想一次清晨的离别,和我期盼的某一位诗人——最后的离别,不做任何再见的承诺。我拉着她的手,我们向城外奔去,经过那个勿忘我的花园——当然,也许会在那些花儿面前停一停,沉默一会儿,最后一次成全脆弱的灵魂,最后一次流泪……然后,我们向城外奔去!
我想我们没有说话,我和她,甚至没有对望,我们会在离别之后各自等待衰老,等待那些勿忘我等待的人……我们会写诗,不用相互赠送,因为全世界只有对方记住自己,记住自己就不用记住那些会干枯的字了,那些字代替不了永恒,那些字经不住几个轮回……
我和这个诗人,返回到那个沉默的年代,而用这个喧哗的世界纪念这个清晨的离别,正如她诗里说“静静地……静静地……”
知己
这是一个杂乱无章的世界,划分出的国家,像是一场没长大的游戏。顾城的诗里用感冒药和乘法来稍加管教。
如果我能找到另一个我自己,就像是这一园子的勿忘我那样一同摇摆的那个自己,哦,那么我将舍弃一切,我想知己应该是比爱情更苛刻的奇迹……
在秋天,落叶睡得很香,你从草木深处走来,我转动生锈已久的身体——鞠一鞠躬。还是很安静,还是像落叶般睡着的眼神微微有些睁开。然后,你的诗是深色调、远远的天,我的诗是浅颜色深重的地,你和我的对话是风,你用一条河牵起我的手,鸟儿替我笑了,云朵替你点点头。
我废弃的梦啊,我想会因为这没名字的诗人而重新发芽,你的锈蚀的笔啊,会不会因为我而再次写字?
我祈愿能见到你,不用问你从哪来到哪去,我只是时间里的一棵树,我只愿你能路过这一秒。
时间从深夜到黄昏
时间是可怕的,磨灭感情和生命,我不能像这勿忘我一样在纷扰的晨昏中不悲不喜……
时间从深夜到黄昏,拉着长长的故事,我因此而衰老,我因此而死亡。
记忆给与我们感情,记忆是我们存在的唯一证据——即可悲又可怜。我的愿望是你不要忘了我,像我忘不了那一园的花草那样,潦草的记得我,我会知足。
勿忘我,我决定继续写这篇小说并且决定这个子题目是因为看到你的散文《逆风的香》突然感到时过境迁,事不由人的悲凉。
逆风的香,这因该是诗人叛逆的很伟大的力量吧。
好香的颜色
它们都成熟了
你给我的爱
是红色、紫色、黄色、蓝色吗?
不,是白色
原本很无暇
却不存在
你给我的爱
是甜的、苦的、酸的、痛的吗?
不,是香的
应该很幸福
却很飘渺
记忆起了毛边
生了毛球
就像秋天的柠檬草
自己香着
却盼不回春天的人
我跟猫是有缘的,我开始这么相信,我就的那只流浪猫总是“喵”一声,把我的美梦吵醒,一次都不差,真的,这也许就是缘分吧。
我的诗
空白里是水
那些湿润够不够一个雨季?
可是,这水的平静
懦弱的
不敢像大雨、
像大雨那样叛逆
和一丝不挂
这个夏天的雨心情不好,总是大发雷霆,结果,惹得我的猫也心情不好。它像它的哥哥(寒假时养的猫,死了)那样,喜欢在雨天乱抓乱挠,我写的那些字啊……
这样也好,我的那些字迟早会被她忘掉……
只因
你的爱是海
太大又太深
可惜
我的爱是沙
太小又太浅
于是,我们相遇
瞬间就没了影儿
我常常在想,我们的生活是不是太复杂?有太多太多的儿女情长,哦,这些个拽着我们的,这些个轮回不尽的……让我想起门前茂密的树,就连我的笨猫也愿意在上面呆一会儿。
不知道你的猫是不是也有着奇怪的习惯?
我的嗅觉
灰暗中唯一的色彩
是我拧干旧衬衣
闻到的岁月
我想起昨夜死去的人
我想起身旁的少女
忧愁的眼神
和欲言又止
我有一张泛黄了的相片,是我的老猫存在过的证据,而这只猫呢?常常盯着它发呆……我不知道是因为同类的吸引还是因为那只死去的猫比较像你的那只……
它看着看着就跑出去,我看着看着突然替你的猫担心。
不要眨眼睛
不要眨
这夜黑
你什么也看不到
蓬松的小花
浅色
是陪衬的
你不要眨眼睛
你只是花
天上的那星星
也是浅色的
可是陪衬?
月亮那么大
你还能看见影子?
不!
那么
天上的星
请看着地上的花
这些花便亮了
这些星就不锈了。
开学以来都没有时间,给你发的短信每一条都是白话文……白话文是惨白的白天——我好久都没有时间看看那个守旧的黑夜和那个亲切的月亮了。
有天我突然发现我的猫的眼睛很小,像星星,我想象着你的猫的眼睛一定像花。你的么?像诗吧。
弯曲锈蚀的
安全护栏
半闭睡眼、年老的
窗子
书架一本正经
和它雨天酸痛的
肩胛
一个埋头写字的人
一堆发疯的妄想
今天的故事
就讲到这里吧
我再次审视这个我住了好久的房间,它们都各干各的(窗子书架和安全护栏)我们没说话,我觉得好陌生。只有我的猫在我写字的时候来骚扰我,它在想什么?它的兔子牙在想什么?
哦,我又在想你了……
风景是我的呼吸贴在玻璃上
风景是这个夏天深重的疲惫
我怎么解释呢?
反正我冲不出这窗
我无法安慰这夏天
反正我的呼吸还是在玻璃上
画下一双沮丧的眼睛
我会被拖垮的,我的病越来越严重,所以我妈关上窗子。她说感冒不能见风。风?我吃下的药片住在我身体里,和我一样闷的要命,我想我们需要风……
我的猫呢?我闭上眼睛就觉得它对我摇摇头——一个沮丧的眼神。
灌木的生长
她投下浑圆的阴影
是你天真的涂鸦
是你未发育完全的
另一种想法
灌木的枝桠牵着手
她亲热的摆动
是你拿着一本诗
是你喉咙里还未凉透的
绵软的灵魂
你和灌木的谈话
最终掠过我的头顶
落在初夏的河岸上
你写的诗一点都不像是我的,我写的诗不像个男人……我猜测你灵感的由来是不是之前那只没有名字的猫,反正我的猫总是不满意我写的字,那只和这只都是,总认为我的想法不及你的。
或者是不够表达一个完整的你……
闭着眼睛
在每一个中午过后
阳光像一只
闭着眼睛的猫
一只闭着眼睛的猫
睡在阳光中
在每一个中午过后
祖母那年老的毛衣针
穿梭出一个
你笑的过程
我近几年来第一次睡午觉,是因为想起你说过朝左边躺下能找到自己活着的证据。我就抱着猫,朝左边躺下了。我的确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我的确能知道自己还活着!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去到那只破猫的梦里面了。
我并不着急
在大雨里
我并不着急锈死我的头颅
真的
如果这个梦还需要修饰
就把我随意提到某个
背光的角落
也许我的手脚
转动的并不自如
有老鼠啃食我的大腿
淋着雨
你还需要快乐
像一红一绿
两个鼻子?
你觉得怎么样?
是不是还需要
另一个梦的
另一个悲剧?
配角
还需要固定一下提线
有一段时间,我觉得我就像一个小丑,我觉得我对于你来说是那么累赘,就连我的猫也不高兴,它一天都在睡觉,也不叫。我希望它再撕毁我的几张纸倒好。我开始确定我的悲剧。
真希望有一天,我的猫去流浪,我去死。
时间是瓶子里的水
你关于时间的疑问
是一些鱼
它们睁大眼睛
对于游不出瓶子的疑问
就像是你关于时间的疑问
我也不明白,时间是怎么一回事。猫有没有回忆呢?如果这只猫的一生就像这样吃了睡睡了吃,那么时间,是不是它闲暇时光里的磨牙声?
关于你的时间,哦,关于你的疑问。
放弃昨夜睡得很晚的星星
的忧愁的眼神
这一园子的
相貌模糊的勿忘我
也忘了自己年轻的容颜
我就躲在黑夜牵手黎明的
羞涩的时间里
承认等待的苍老
承认未卜的奇迹
我想我此时复杂的心情
就像是弯弯曲曲的小河
因泪水而形成
我流下泪来,我曾对你说:黑夜里最难找到眼睛。我因找不到眼睛而流泪。我的猫睡着就像它死去的哥哥那么安静,我害怕它在梦里忘了还有委屈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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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儿 |
Re:诗忆2——勿忘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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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6.08 20: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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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散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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