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酸风射眸子先生,谢谢您对拙作《大南梁》洋洋之评!
多少年来,黄土的煎熬是透骨的。它让人将爱恨掺和在一起,分不清,说不明,这复杂感受,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缠绊,无论走到天涯,我的魂,总是一身泥水。
面对黄土,我曾不止一次的发问:人为什么要活着?而且,还要活得如此艰难?
尽管这一发问,愚蠢得可以惊醒黄土里沉睡的先民,可我怀抱红糜子、如一不改的跪姿,又让他们在相互地对望里,彼此,用泪冲洗着无语的白骨。
驴一样朝着远方吼叫,一声吼不畅,那就再吼一声,两声吼不畅,三声、四声、五六声……直到吼红日头,吼白月亮。这样,终于舒服下来的身子,四仰八叉,任夜,任漫过来的枣树影子,一遍遍抚摸我散若群星的梦喘。
女子在贫穷的被迫下渐渐长大。长大就得无条件地接受担负——黄土必须传宗接代,黄土不可后继无人。一头在逃跑途中被打断了一条腿的母驴,没有人恨它,尽管它的心飞了、或者纯粹死了,只要它在窑洞里能为黄土生下一条种,它一生的宗贵,生生死死,都得高抬深埋。
泪和雨水都能养命。大岁的谷子,小岁的糜子,如果洋芋能让每一个清晨笑着说话,爹妈呵,拉着二胡的人,倘若不是我的十八哥,那一定是鬼显人形的徐三大(爹)。
尊敬的酸风射眸子先生,这就是我的黄土地,这也就是您在解读的黄土地。
我爱她没有任何理由。我爱她不需要任何理由。
尊敬的酸风射眸子先生:
谢您,用一朵山丹花。
谢您,用一遍蓝百合。
谢您,一道大南梁哭着笑着都是一首巨龙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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