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的偶然訇响,会使人想到伊拉克、阿富汗和利比亚……房间纵深的幽光,一个人的世界,又与这喧嚣不太相称……
再来厦门,入了翔鹭的门,仿佛入了笼子的小栅门。直到今晚,第一次出了酒店的大门,钻进了车门,步入饭店的门,最后推开翔鹭的门,回到夜的恍惚里,回到迟钝的边缘下,感觉生的形态,如这浮光,和这熏风,把你一点点擦淡、隐没……
那门外的厦门,是哪朝哪代来过?
记得一双淡淡的眼睛,白纸一样清净的脸,一只细弱的手,不时扯大圆竹帽子的边沿。用慈祥形容一个女子,一个年轻的女子并不合适,但我必须这样形容。因为我不得不被这目光牵引,来到树荫和庙宇下,仿佛拒绝就是对她的亵渎,就是对虔诚和道德的伤害。她引领着我,用目光,和散发兰蕙的气息,我听到一种声音在说:“只有你才是同行中惟一可救之人……”
那时,我着一身白色运动服,怀着热烈的敏感,望着一切。世界并不复杂,人只需要微笑,我只是我自己……推开厦门的一切门,我并不记得,这是门。
应该仅有五年的光阴吧?一切,都如此莫测。
我再次来到厦门,只知道在一个城市,这里到处都是门,我没有再次举着相机到鼓浪屿寻美,也没有在海风中开怀大笑……
我只知道在厦门的门里门外往返,剩下就只有敲一些文字,把不属于自己的文字搞成形式,再突然放松,仰在软床上只求六个小时的睡眠。
风很温柔,比北京的轻,暖,润。皮肤的感觉比心灵的感觉好多了。但明天的夜,北京的燥和郁,会欢迎我回去。
厦门,匆匆此来,也许会匆匆再来。
我盯着这厚重之门,不知道自己的胆识和勇气何时消失殆尽的。
本来,我可以看不见它;
本来,我可以离它很远……
那个有白纸一样净脸的女人当时说:“我会寄一些书给你......是佛书。”而我却一直没有收到......
霎那的几年,就这样消逝了。如果没再来厦门,也许,她已永远在我的记忆里消失了吧!......
------------------------ 鹅卵石消失了棱角,只因终日生活在大海身旁。-美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