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语】如果记忆在骗你
你相信记忆吗?你害怕忘记吗? 如果记忆在骗你,怎么办? 惶恐?诧异?不解?疑惑? (一) 踏上通往珠海的列车,心情无比激动,两个小时后,我即将见到我翘首以盼11年想要见到的人——我哥。 也许经过这些年,我已经不再纯洁地相信网络的情谊;也许经过这些年,我已经不再愿意于网络中投入过多的感情;也许经过这些年,我已经不再拥有对于文字的灵性、领悟、解读与雕琢。是的,失去了很多,然而,即便在信任危机的时候,我也从未放弃一种最重要的东西,名为真诚。 正当思绪游离于清醒与困顿之间,轻轨已经到达终点站。下车,狂奔,寻路,挤上公交,等待,发车,颠簸……我到了!若干时间后,一双手轻拍我并不壮实的肩膀。“哥!”我惊异自己没有那种瞬间激动的不知所措,却有着满心悠悠、细水流长的感动——终于,见面了! 嘴角开始不经意地翘起,不为了塑造美好的自己,而是由衷感到开心与温暖。 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相互鼓舞,倾诉,督促,建言。看着曾经自己为他精心构思的生日贺文,那一幅现在看来依然精致的小画,以及那张从上海为他捎来的明信片,想起去年9月独自一人出差在外遭遇变故时难受痛苦的致电与安慰……属于哥俩的记忆,真的好多好多,虽一直没有相见,却也一直坚信就在身边。 没有尴尬,无需预热。坐上他的车,奔驰在繁华的路上。蓝天,大海,一直是我非常钟爱的风景,因为它们就像无形的蓝胖子,拥有的不是百宝袋,而是能容下一切的大宝箱——我的喜怒哀乐,我的优点缺点,都能予以接受,都能替我开导。所以,难受了,爬上天顶,看着那一片无尽的蓝,有机会了,踏着那一片白花的浪,就会感到释然。 “哥带你去看海!”“好啊!”于是,我领略了珠海暴风雨后那一抹宁静的蓝,透,净。 也许白天注定献给烦嚣,各种玩笑各种逗乐,在欢欣中度过。那相见的感动,绝不仅存在于我们的歌声里,也非只萦绕在我们的脑海中。那是一股淡淡的气场,又像是一阵柔柔的馨香。夜里,一盏微光的小台灯,哥俩开始谈心。有着对于首次见面的些许疑惑,有着未曾倾吐的诸多故事。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坐着,躺着。我喜欢夜聊,在这样一个黑漆漆的世界中,心不需要架设过多伪装,却需要在难得时刻出来透气歇凉。凌晨三点多,不经意间坠入梦乡…… 没有任何出行计划,面对九洲城布展闭馆的小小失望,却换来一场意外的文化之旅。有幸见到他的家人,书香气息中,透出一丝丝的亲切与从容。而后,一杯拿铁,一份慕斯,在安静的空间中,畅聊一个下午。 匆匆的一次见面,怎能满足一颗期盼多年的心?我的脑海中充满了这两天并不冗杂的记忆,又回荡着那些我们共同度过的点滴。离发车还有一点时间,哥说陪我等一会儿,而我却沉默了。只有那些走进我心里的人,才会亲临这样一个情景;只有获得了双子绝对的信任,才能见识这样一个兴许陌生兴许诡异的家伙。我,并不擅长面对离别,从小便是如此。不舍,不舍,不舍,我宁愿用沉默慢慢适应即将的分别。一个小小的拥抱,一次轻轻地挥手,勾画出我们第一次见面最美的句点。 再见! (二) “去林子看看吧。白天发的,本来都没想说的。你现在找我真是及时哈。”哥说。 于是,我再度来看看这片曾经滋养我的乐土。 品读他简单的文字,依然的细腻,依然的感动。此时,我悄悄点进他的资料页面,却发现自己摆了一个大大的乌龙!在我记忆中,我一直记得自己在初中时期开始走进林子的世界,可是,冷冰冰的数据却告诉我是高一时候才驻足于此。 我凌乱了。我开始翻查我曾经的文字,看到最古老的日记,时间俨然标注着2004年…… 我失望了。那长达11年的情谊是我臆想出来的幻象?不,绝不是! 既然是事实,我必须接受,可为什么,我的记忆骗我了? 也许,他并不是在骗我。他只是,没想到两个陌生的灵魂,在相识、相知、相熟的六七年中,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对于普通网友而言,也许那是不可能的。他假想着我们在一倍的时间中,做了几乎双倍的东西,于是,连他自己也忘记了时间的流动速度。 林子,情感,豆花村,且听风吟,还有那威风凛凛的杀人游戏,有那万年大坑《鸟笼国的王子》(曾经年少,信誓旦旦盛言绝不挖坑)……这里承载了我很多很多的记忆。 也许是这些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也忘记了时间的流动速度。与林子的距离,似乎被我有意无意地放大,才造就了自己被记忆所“骗”的境况。然而,如果不是重要的角色,我想,记忆君也不会为它们留有一席之地。 会想念很多人,林子里的很多人,很多也许已经跟我一样销声匿迹的人儿,很多也许依然坚守于此的人儿。一串串熟悉的名字,或许我也有所遗漏——杯子、暖、蓝豆J、大左、挪威、碧落、霜姐、雁子J、博达、小舞、盖盖、Aspic……我的文风变了(兴许已经糟糕得不能称之为文风了),已经失去了当年的纯洁、细腻、婉约、灵气,但我的灵魂仍旧是当年的小R,成长了,或许有点成熟了,但内质的,从未改变。关于这一点,我相信,记忆也不能把我欺骗。 将我这份能够传送或无法邮递的祝福,寄给那些与我有着共同记忆的人们,不管多年后的今天,你们是否记得这样一个我。 如果记忆是最伟大的欺诈师,那么,他一定挥舞着名为时间的杀猪刀,却为我们准备一顿丰盛的佳肴;如果记忆是最浪漫的艺术家,那么,他一定挤压着手中仅存的颜料,只为我们展示一幅画作的华韶。 如果记忆在骗你,那么,他一定是希望你记得最美好的一切,一定是愿意为你铭记最深刻的感觉。而这,是心灵通往远方的一个小小驿站,因为他,还想着与你相随到老——你的心,你的记忆,思念,永不止息…… 嗯,我必须尊重事实,但是—— “有的时候,感觉对就行了。”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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