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揉 搓 挤
汁液积在翻扣的瓷碗底上
轻轻地描 精心地画
三四片奥斯曼的绿
就染足邻家小妹两弯眉黛
抬手往脸颊点一颗痣
恰到好处
正面侧面都看得见
捧清水泼一泼活泛的春
红润润的年华
像极了春天深处的颜色
在苹果树下的轻阴里鼓胀着
捂不住东西南北风
终于乱了娴静
呼哧呼哧赶来拍打我记忆的门
幸福时光就坐在瓜田里
看她切圆圆的西瓜
长睫毛兜着浓密的春色频频飞起
嘴角的笑和维吾尔语
随着红透的汁水流泄
一汪甜蜜
养我窗台上满架的三七藤
每日里向着故乡的阳光轻歌曼舞
年份越久越葱茏
竟在腰间长了满是突起的结
泊在春色中的连心眉
问我乡情有多浓
想来也该在当年仔细描画
如此就不会离开得太远
梦里总是在路上
(注:按维吾尔人的古老传说,女孩双眉间的距离,决定了日后婚嫁的远近。母亲希望女儿长大后不会远离,希望她的双眉日后紧紧相连,就把用奥斯曼草汁画连心眉的习俗流传下来。)
(写于2012年11月11日—24日)
*******补记:此诗发表在2013年4月18日的《阿克苏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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